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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糖前两天有事没更,今天会更六千字补偿。第!一!发!
当年追随她的怪医军师曾说,疤痕的形成与气血瘀滞、运行失畅脱不了关系。
要预防瘢痕的产生,最好从伤口未愈合起便要服用活血的药物,结痂脱落后加之外敷秘制生肌灭瘢膏,双管齐下,配合药浴、针灸、按摩等辅助手法,有极佳的效果。
但是无论拓跋妍对那方子多熟悉,方子本身多有效,祛除疤痕的目的是建立在有足够资源的前提下的。
说白了,拓跋将军拿不出配药的钱。
乔家母女手里并不宽裕,当年乔春宜和拓跋修离婚时拿到的抚养费,有一半花在了办置容身房产上,另一半这些年也花用了一些,剩下的一小部分,她想着女儿以后要上大学,就特意办了一张卡存进去做教育基金,打定主意再艰难也不挪动。
任凭拓跋妍休学后如何折腾,乔春宜也没有动过那笔钱,直到那天她回家发现女儿躺在血泊里这才慌了神,打完120就赶紧从床板底下取出卡,带到医院付了女儿的手术费和接下来的住院费。
拓跋妍从乔护士嘴里套出了这大半个月的花销,坚决不肯再待下去了,非要回家自己养着。乔春宜私心里虽然觉得还是应该在医院里多住几天,但是耐不住女儿软磨硬泡,就办了出院手续回家休养。
母女两个携着包裹搭上公交车,拓跋妍自重生以来,活动范围一直是以医院为圆心的一小片,并不清楚乔家的具体位置,她秉承少说少错的理念,屁颠颠跟在乔春宜身后,直到进了家门才松了口气。
乔家的屋子在一栋灰不拉几的老式楼房的二楼,面积总共也就七十多平米,两间卧室一个客厅,厨房和卫生间狭小的不成样子。由于没有餐厅,吃饭只在客厅将就。
不过乔春宜很有生活情趣,四处都有她用老式缝纫机车的桌布、防尘罩、布艺储物篮,加以点缀吊兰之类的便宜大路货绿植,倒也舒适温馨。
拓跋妍推门进‘自己’的卧室,三面墙壁果然像日记上说的那样都装上了大玻璃镜子,里面堆满了各种美容时尚杂志和书籍,墙角的书桌上搁置着一台落伍的老式台式电脑。
她把东西放下,开始整理屋子。拓跋妍一本本的翻看那些书,分类堆积起来,然后将一摞摞的书推进桌子底下,没曾想一抬头,就见书桌底板下,有一枚被透明胶带粘住的小黄铜钥匙。
拓跋妍撕开胶带,取下那把钥匙,用手指捏着左右翻看。
有钥匙,就肯定有锁头。她四处搜索,果然从床下的鞋盒里找到了一只小巧的铁皮盒子,拓跋妍试着用钥匙插了下锁孔,的确对得上。
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让拓跋妍顿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感,盒子里竟是拓跋妍这些年积攒的小金库!粉红色的百元大钞总共七张,再加上其他五十元二十元以及散碎的零钱,总共一千四百多元。
大将军前世家底丰厚堪可敌国,从匈奴部落收缴的各色战利品与皇帝赏赐的财物,堆得库房都装不下。不过自己一死,估计都便宜了昏君和那些贱婢生的庶子,思及此处拓跋妍不禁有点后悔和心疼,当初真该一把火烧了皇城,让昏君和他黑心肠的小老婆贱崽子一并睡大街去!
拓跋妍把这些钞票都整理好,用橡皮筋捆住放回盒中,扣上锁重新压在床底鞋盒里,继续拾掇她的房间。
中午乔春宜妈妈大显身手做了三菜一汤,汤是炖的香浓可口的西红柿炖牛腩,一道干炸里脊,一道红烧带鱼,以及一盘蒜泥青菜。两人捧着饭碗吃肉喝汤饱餐一顿,拓跋妍不住口的称赞:“还是妈妈烧的菜最好吃。”乔春宜听了十分得意。
这么多菜自然不是中午一餐就能吃净的,乔春宜在厨房收拾灶台,拓跋妍负责把剩菜放在冰箱里,然后擦桌子拖地。乔春宜仔细控制水流的速度,麻利的拿着集上买的手扎炊帚刷锅:
“妍妍啊,今天是第一天回家,所以妈妈精心炒了这么多菜。以后就是粗茶淡饭了。”
拓跋妍回答的爽快,把满了的垃圾袋扎口系紧:“我正想说呢,咱们家又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吃饭用不着这样讲究,以后妈妈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我现在不挑食了。你就放心吧。”
“哎!”乔春宜应声,扭过头偷笑,女儿真是长大懂事了。
收拾完屋子,乔春宜换上蓝色细条纹的超市制服衬衫,拿起包抱歉的对拓跋妍说:“我去上班了,今天超市月末盘点,可能要加班。晚上不能回家一起吃饭了。到时候你用微波炉热一下中午的菜,沙发上的纸抽盒里有零钱,自己随便买点什么吧。”
拓跋妍点点头,乔春宜拎起门前扎好口的两个垃圾袋,匆匆下楼去了。
竖起耳朵听着楼道开门声响,拓跋妍一个箭步冲到自己房间,从窗户里看到乔春宜扔了垃圾,一路出了家属院。
又过了几分钟,估么着乔春宜应该已经上了公交车,拓跋妍趴在地上拖出床底鞋盒,用钥匙打开压在里面的铁皮盒子,数出五百块装进钱包里,又从纸抽盒取出几枚用来搭公交车的硬币塞进裤兜。
她穿好鞋子,把钱包、遮阳伞和水瓶放在背包里,背上包直奔中药材市场。
拓跋妍顶着烈日,专门在价格便宜的下脚料摊子上挑选药材。这种摊子真假掺半,但是她眼光老辣,一看一摸就能辨别出混在真货里的假药材和次品,这样转悠了一个小时,基本买全了第一阶段要用的黄芪、当归、丹参、水蛭等数十种药材,让摊贩用纸分类包好,拿线捆在一起。最后还买了一只煎药用的便宜砂锅。
带着这些东西回家,拓跋妍又犯了难,在家里煎药不合适,味道太大会被乔春宜发现,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注意到西边窗外的废旧厂房,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她实地考察了一圈,发现一处院内有老水井的破四合院,院子荒凉一片,虽然有些年久失修的破旧,但是看着一时半会塌不了。就分两趟用背包把所需的东西运过去。
拓跋妍收拾出相对没那么破败的北屋,简单打扫了下,就地取材捡了十几块完好的砖头垒砌成简单的炉灶。这一点难不过她,当年领兵出战,都是就地扎营垒灶,这些活儿拓跋妍干惯了倒也顺手。
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尝了尝,水质还是很清冽的。拓跋妍把药材分拣处理好,包出一份的量用水浸泡,然后生火给药罐子消毒,连着煮开了三次倒掉,才放心开始煎药。
如此忙到天擦黑,才煎出一副味道古怪刺鼻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