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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驸马媳妇终于有担心我的自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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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5章 驸马媳妇终于有担心我的自觉(2)

    她觉得这作风不像是秦寿会做出来的事。

    但如今事实摆在那,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并任何一种情况都要预料到。

    隔日,不管她愿不愿意,到底还是要亲自去军营一趟才是。

    马车里,首阳重新布置了一番,又对驾车的顾侍卫千叮呤万嘱咐,切莫急行,马车一并要驶的稳当。

    顾侍卫虽觉得首阳小题大做,但他还是默默记在了心里,事关公主,便没有小事。

    一行人,六宫娥,三十侍卫,再隔了月余后,又悄然出容王府,天不见亮,就匆匆出城,往军营的方向去。

    是以,当雒妃重新站在主帐中,甫一进来的白夜还微微愣了愣。

    雒妃穿了件鸭蛋青的薄披风,如瀑青丝一丝不苟的束着,她转过神来,面色却是冷的。

    白夜心头一跳,他赶紧低头拱手行礼道,“卑职见过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雒妃粉唇抿着,她却是没工夫与白夜客套,当即开门见山的就问,“驸马如今身在何处?生还是死?”

    白夜沉默,他露在鸦羽面具下的脸极为白,那是一种不见日光点光的白,带着透明。

    雒妃冷冷地看着他,好一会才道,“所以,白将军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跟本宫明说?”

    她顿了顿,胸口起伏,嗓音十分的冷凛,“所以,白将军就眼睁睁看着本宫驸马去死?”

    “然后,”她嘴角露出讥诮的浅笑,“让本宫做寡妇?”

    “不是!”这最后的一句话,似乎踩到白夜的软肋,他双手垂落,紧紧握着,指甲抠坏了掌心亦不可知,“卑职绝不会让公主成寡?”

    “哦?”雒妃拉长尾音,她双手拢着,搁置腰腹的位置,骄矜又贵气。

    鸦羽面具下,白夜咬牙,犹豫片刻脱口而出道,“卑职会护持公主……一辈子……”

    这话一落,整个主帐寂静无声,白夜不敢抬头看雒妃,他垂着星目,连呼吸都憋住了。

    雒妃怔忡,她定定望着白夜,目光游离到鸦羽面具上,似乎就听不明白他那话一样。

    好半晌,雒妃脚开始发麻,她才回过神来,继而眸色微闪的道,“本宫要晓得,驸马失踪一事,是你们早计划好的?还是白将军有意为之?”

    闻言,白夜猛地抬眼看着雒妃,他眉目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公主……公主竟是怀疑卑职……”

    他这话说的无比艰难,仿佛雒妃对他的不信任,便是天大的伤害一般。

    雒妃错开目光,她转身,眉目烦躁地走了几步,又拂袖问道,“本宫不怀疑任何人,本宫要知晓真相!”

    白夜深吸了口气,他这才缓缓道,“卑职不曾与驸马合谋,突厥乌木确实来找过卑职,提出想要与卑职联手对付驸马,但卑职并未同意,尔后便是那日大战,朱雀军擅山林游军作战,而秦家军则更对战阵用的娴熟,那日右翼,却是多草原山丘,故而卑职才在开战之际提出与驸马换位。”

    他说道这里,声音清朗,眉目清正,并无半点闪躲之色,“如若卑职知道突厥主力在左翼,就是说上天,卑职也不会与驸马换位。”

    雒妃细细听着,她脑子里飞快转着,将白夜的说辞与延安和顾侍卫的说法一一应正。

    “是以,待卑职发现驸马深陷突厥主力军之中,已回援不及,且当时卑职亲眼所见驸马挥的战旗,晃了一下,分明是让卑职不得追击,故而卑职才止派遣出了斥候打探,这些时日不敢轻举妄动。”

    白夜娓娓道来,他神色坦荡,对雒妃的审视,半点都不避让。

    雒妃思忖,她不自觉皱起眉头,左手不自觉摩挲右手拇指指甲盖,她望着白夜,忽的问道,“白夜,你老实与本宫说,若驸马此次凶多吉少,抗突之事,也并非驸马一人便可力挽狂澜,你可会真心实意的去搭救驸马。”

    白夜不晓得雒妃这是何意,不过他大大方方的回道,“不会。”

    意料之中的答案,雒妃反而松了口气。

    白夜目色幽深如黑曜石地凝望雒妃一字一句的道,“驸马能做到的,卑职一样能为公主做到,且卑职还能做的更好。”

    这样已经很是直白的肺腑之言,让雒妃心头叹息,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回这话。

    白夜继续说,“恕卑职直言,驸马并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驸马一直以来都薄带公主,卑职早就想杀他!”

    “放肆!”雒妃喝了声,然并未有多少的厉色。

    白夜顿了顿,尔后他抬手,轻轻去了脸上的鸦羽面具,一张俊秀如松的脸出现在雒妃视野中。

    实际,白夜长的并不差,与秦寿那种淡漠不带烟火气的俊美不同,白夜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干净清冽的纯粹,仿佛崖间青松,笔直又青翠,带着晨露间挺拔,有着坚韧的性子,以及极为温润忠诚的内心。

    雒妃见着他那张脸,就有片刻的恍惚,这时候的白夜与上辈子的白夜,已经很是相似。

    分明有着不同的经历,可到底还是殊途同归,免不得落入同样的境地。

    白夜垂了垂星目,他捏着鸦羽面具,并未看雒妃,“公主值得世间最好的,生而高贵,又怎可为一俗人,自降凡尘……”

    他似乎笑了下,“卑职不会让公主做寡妇,即便没有了驸马……”

    雒妃不敢去深想这些话背后的含义,她只得板起脸,端着冷若冰霜的派头,不带波澜的道,“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本宫只想晓得,驸马生死,以及何时可打退突厥。”

    白夜指尖抠了抠鸦羽面具边缘,他垂着的睫毛,投落出暗影,居然有半分的委屈来。

    雒妃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要她给白夜若有若无的希望,叫他死心塌地为自己所用,她是不愿的,可真要冷言冷语的生硬拒绝他,说一些伤人的话,她也做不到。

    且如今,也不晓得是不是因着她肚子里多了块肉,还是与秦寿有关的,故而便颇为在意秦寿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