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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公主谁要给驸马生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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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公主谁要给驸马生猴子了

    “至于廊城那帮中饱私囊的废物,一并杀了就是,大殷最不缺的便是想要出仕的读书人。”

    一条一条的计谋他信手拈来,犹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叫人心底胆寒,背生冷汗。

    雒妃不自觉地捏紧袖口,她紧接着又问,“赋税呢?赋税高了百姓饥饿不饱,反之,乡绅富户贪的满嘴流油。”

    秦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公主这是打算从九州身上偷学一招两式的伎俩么?”

    雒妃不答,她只拿湿濡的桃花眼清清淡淡地瞅着他。

    秦寿哪里是个受美色所迷的,他这人铁石心肠的很,硬是视雒妃那张艳色的脸为无物,赋税的解决之道,他绝口不提半个字。

    雒妃垂眸,挥手示意回府,奢华无比的金辂车缓缓而动。

    她从来都晓得自己与秦寿之间那是有差距的,可直到现在,她才清楚的认识到那差距究竟有多大。

    她算计不过他,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她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初初处处膈应他,那也不过是他不想与自己过多计较。

    当他真正计较的时候,不过一个照面,她就损失了白夜,若再有下一次,她不晓得自己还有什么是可以输的。

    白夜挑了雒妃就寝安置的时辰离开的。

    他没有亲自去与公主拜别,只是在她房门口站了半个时辰,第一次走出无人知的暗影,正大光明的给公主守了次门。

    首阳细心的准备了金银细软,他也没客气,径直收了,并让首阳帮忙带几个句话给公主,旁的除了长年不离身的那柄细长的剑,竟再无其他行李。

    他走到院子,秦寿的长随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他,无声的催促他赶紧上路。

    他冲顾侍卫等人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叮嘱道,“护卫好公主。”

    顾侍卫低声应下,同为公主侍卫,白夜初来容州之际,要说他心里没芥蒂,那是骗人的,可后来他能与驸马打个不分轩轾,他也就服气了,若不是白夜属暗卫,不好在明处,便是让他将侍卫长的位置拱手让出去,他也愿意的。

    白夜紧了紧手里的长剑,抬脚欲离开,不想在房里伺候公主的绀香跑了出来,“白侍卫……”

    他回头,以为公主还有吩咐。

    绀香却道,“公主说,让白侍卫留下鸦羽面具。”

    听闻这话,在院子里的人皆一愣,白夜垂眸,他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众人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脸上,似乎都想一睹真容。

    然,白夜衣袖拂动,旁的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就已经摘下了鸦羽面具,而他的脸上,赫然还蒙了层黑面巾,却是他借着衣袖的遮挡,迅速从脖颈处扯了张黑巾出来蒙上。

    他是暗卫,不能露脸于人前,且他还记着公主说过,不可让旁人见了他的相貌。

    绀香从白夜手里接过鸦羽面具,她视线如同很多人一样,死死地粘在他脸上,颇有几分不甘心的架势。

    白夜踏出安佛院,他的脚步比之刚才竟轻快几分,或许旁人不晓得公主为何要他留下鸦羽面具,他却是清楚的。

    鸦羽面具,自来便是天家皇族暗卫的象征,公主留下他的面具,那便是在告诉他,无论多久,只待他回来,他就还是公主的暗卫。

    雒妃确实也是那般想的。

    她并未安置,穿着单薄的雪白中衣就那么坐在床沿,手里摩挲着鸦羽面具,神色莫名。

    她这是第二次拿到这张面具,心情却是不同的。

    首阳不晓得要如何宽慰,这个时候约莫任何话对公主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目光落在那面具上好一会才轻声道,“公主,白侍卫临走之际,让婢子带话,白侍卫说,他去秦家军营,并不是因着驸马的算计,他是为公主。”

    雒妃摸在面具上的指尖一屈,她抬眸望着首阳。

    首阳继续道,“白侍卫还说,即便他拳脚再厉害,能为公主抵挡的只是蝼蚁两三只,可若是千军万马,他却是不能的,故而他想学会公主教他的排兵布阵之法,且还能做公主安在秦家军的探子,是以公主……”

    “应当开怀。”

    最后四字,让雒妃顷刻就湿了睫毛,她用力眨了眨眼,眼尾就泛红,她似有留念地看了最后一眼鸦羽面具,转手就让首阳好生收起来。

    首阳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公主不再郁结,旁的都是小事。

    雒妃自此开始渐渐沉寂下来,她依然每日到沧澜苑议事厅,就算自己不必处理庶务,她听也能听一天,且还翻出秦寿往年批阅过的奏请,士农工商,她挨个看下来,才知从前的自己有多无知。

    对雒妃这样的变化,秦寿说不上来好,也说不上不好,她要来沧澜苑,他也不拦着,而且他还叮嘱延安,但凡是公主提的要求,只要不涉及暗地里的东西,让她看看也无妨。

    这样安静的雒妃,不闹腾也不作妖,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而雒妃随着见识的增长,她身上的浮华沉淀下来,整个人似敛了刺眼的点光,散发出不怒而威的高贵来。

    这样的日子约莫有月余,雒妃这日正窝在槐树底下乘着凉,慢慢地看一本有关水利,秦寿还批注过的孤本。

    绀香出院子一趟,再回来时,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雒妃定睛一看,却是已经感觉陌生了的继夫人安氏。

    她没起身,也没吭声,闹的安氏站她面前,好生尴尬。

    还是秦寿的乳母方氏当先说话,她将手里提着的雕花食盒摆桌上道,“公主,这是夫人亲自为您做的一些容州小点心。”

    雒妃瞥了方氏一眼,方氏一个瑟缩,面有畏惧,显然还记着数月前,她与秦寿成亲那天晚上她掌她嘴的事。

    继夫人安氏自顾自的在雒妃对面坐下,她穿着沉闷朴素,发髻上区区一枚素银簪子再无其他。

    瞅着雒妃在看书,且书封上的字迹分明还是秦寿的,她便笑着道,“公主,容我多嘴一句,这嫁了人女人家,最为重要的,还是为夫家开枝散叶,有子傍身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