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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张大奎从登州回来了,带回了张可大的口信儿,银子带走一万两千两,王才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张桓明白,张可大留下这四千两银子就是让自己扩充队伍的,回头应该就会有命令下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大奎带着银子出发了。
十二个人押送一万两千两银子,张桓实在有点担心,干脆让刘天保带着他的小队一路护送到了登州。
打发走了张大奎他们,张桓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这刁家坡现在是他的了。
晚上,张桓把刘天保、韩成、陈杰、石头、张槐等人叫到了一起,商量起下步的事情来,大家的根在奇山所城,不可能在刁家坡呆的时间过长。
“刁家坡这个破名字我不喜欢,听说以前这儿叫招民庄,不如改回去怎么样?”刘天保第一个开炮,“起码镇子上的老百姓还是喜欢的。”
张桓点点头,“我看这个行,刁家坡这名字是刁世贵改的,咱们改回去,大家心里会舒服一些,再说了,招民庄这名头也好听啊。”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镇子改名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成哥,你把这次回去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韩成下午刚从奇山所城回来,还没来得及跟大家说回去调查王才的事情。
韩成神情一整,“这事儿却是要给大家道歉了,我回去了三天,竟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所有的现象都表明,竟然是王才那个狗奴才自己偷跑的。”
“马呢?马是怎么弄出所城的?”
“马不是他们骑来的,咱们所的也没有少,那马似乎是从天而降的。”韩成瞪大了双眼,“真他~妈的见了鬼了。”
张桓已经听到了这个汇报,心里一直有个想法却不知该怎么说,“兄弟们,我有个想法,不成熟,大家议一议,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所城的人,但不住在所城。”
“我问了值夜的了,那天晚上没有人进出大门。”
“会不会是内外勾结,城里的人救了王才,然后通过城墙把人放出去,城外的人接应走他,然后给他马,带他来到了这里。”张槐提出一种可能。
“这就更麻烦了,说明咱们所城里已经被人渗透了,妈的,都是一所的兄弟,怎么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刘天保气愤地拍了桌子。
陈杰皱着眉头说,“那咱们在外围的岗哨怎么回事?竟然没有人发现吗?”
“对了,那天晚上东面是哪一个值守?”张桓问道。
韩成一拍大腿,“妈的,东面方向是于山带队,这小子把几个岗哨全都摆在了大路上,山口和周围没有安放暗哨。
我去看过了,距离大路很远的地里,明显有两个人牵马走过的痕迹,庄稼踩倒了不少。”
张桓要求在进行防御时要多设岗哨,多点设置,不但在控制路口,更重要的要在制高点放置岗哨,以掌握全部情况。
“于山撤职小旗职务,打十棍,到预备队训练。”张桓一眯眼睛,“成哥记录在案,若有下次,就让他回家吧。”
于山也是当初一起被鞑子掳走的十三人中的一个,是最早跟着张桓练武的,现在犯了错误,受到了如此严惩,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激灵,连腰板儿都直了几分。
“至于镇子上的奸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出来的,大家多留心吧,总会露出马脚的,到时让他们一起还!”张桓看议不出个结果来,拍板定了下来。
“还有一件麻烦事,镇子上的人早就被刁世贵欺负惯了,一心只知道做工务农,想让他们担负点事情很难。”
张桓拍拍前额,“本来想让他们自己出面管理镇子,现在看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又靠不上,大家看有没有什么好人选?”
韩成年纪最大,想的也比较全面,听到张桓这样说,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我倒有个人选,管理个镇子肯定没问题。”
见大家都把目光转了过来,韩成这才笑着说,“就是老五家的三叔嘛,他现在正当年,在所城里谁不知道三叔是个精细内秀人,一个小小的招民庄镇不是跟玩一样?”
一语道破,满天乌云散,张桓一下子清醒过来。
自从来到明末以后,他一直在孤军奋战,就算是用人,用的也是跟自己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
这点就注定了他的眼界过于狭隘,也导致了他现在无人可用的窘迫。
前世时他是独子,虽然经过部队的洗礼,但是对于家族的认识和认同还有很大的差距。
来到明末,他的背后有一个很大的张氏家族,这是经过近三百年风雨形成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可是他却并没有真正跟他们融为一体,更谈不上用好他们了。
“好,我看三叔行,以前啊,咱们就是练兵打仗,都是小打小闹的,今后咱们的兵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多,很多事情还是要请长辈们为我们帮忙。”
张桓这既算是道歉,又算是提出了新规。
“可这些玩艺儿都是一团散沙,谁来了也不好干呀。”陈杰摇摇头,对张三叔的任务表示同情。
张桓突然灵光一闪,既然现在是一团散沙,那就想办法把他们聚合起来。
“有了,把咱们军户的制度拿过来用一下,建立起新的保甲制度来。”张桓突然间想起一件人间利器来。
当年蒋委员长靠着这一套保甲制度,把白区经营得如铁桶一般,实践证明这套制度还是很有效果的。
张桓的保甲制度就是照搬蒋总统白区那一套,以户为单位,设户长;十户为一甲,设甲长;十甲为一保,设保长。
户长必须签字画押加入保甲规约,联保联坐,一家有罪,九家举发,若不举发,十家连带坐罪。
同时保甲长还要负责各自管理范围内的“管、教、养、卫”工作,就是平时的管理、教导、养人和自卫。
张桓把记忆中的保甲制度大体说了一遍,大家都不作声了,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要说让他们冲冲杀杀的,也许还行,真要讲这些政事,还真没有多少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