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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林见善摇了摇头，道：“府中下人待容素极其恭敬，不曾有过半分怠慢。”
“哦？”胤王把玩着手中的羽镖，五指修长，如玉石精心雕刻一般，“既是如此，你可否告知本王，你方才做的又是哪出戏？”
林见善一愣，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到指缝间一阵温热黏糊，垂眸一看，却是胳膊上的伤处终于流出血来了。
林见善：“……”
……这血可以流得再迟钝一些，就是留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再流她都没意见！
这一见了血色，林见善猛然想起了自己方才心头所念要事，看着因为捂着伤口而沾满了鲜血的掌心，她眸底快速闪过一缕幽色。
接着，她右手微抬，状似随意地碰了碰鼻子，一股刺鼻的腥咸味立即冲进鼻腔，确确实实是人类所拥有的血液的气味。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林见善在魂穿过来之前有段时间经常流鼻血，所以，对于人类血液的气味，她自认能准确认出。
然而，就算认出林容素这具肉身的血液是真血，林见善紧蹙着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开来。
想要判断这个世界是不是假的，这个世界里的人是不是假的，仅以林容素这具肉身的血液是证明和解答不了什么的。
因为不同于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林容素的肉身是特别的，她的肉身里寄宿了自己的灵魂，所以，想要再判断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她还得再去“看看”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的血液。
思及此，林见善猛然想起了什么，豁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射向坐在主座上的男人。
敏锐如胤王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不同于以往的目光，心头一敛，他眉眼不惊。
林见善垂了眼帘，缓缓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摔断了的半截玉簪，语调缓慢地道：“……容素有几问想请王爷解答。”
胤王的视线随她动作而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的少女突然变得陌生许多，便是行动间还带上了一抹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凤眸微敛，胤王勾起唇角：“你且说来。”
“倒也不是别的事，就今儿在宫中，王爷曾许诺容素，若是容素治好了太后，您便风风光光地迎娶容素为正妃。”林见善边说着，边慢慢地抬起眼眸，“此事可还作数？”
胤王颔首道：“你既已救醒母后，此事定是作数的。”
“好。”闻言，林见善轻笑一声，“那容素再问，王爷迎娶容素一事……是您心甘情愿？还是因当时形势所迫？”
这话一问出口，房内气氛便明显地僵滞住了。
林见善似无所觉，见胤王只盯着她，不言语，就握紧了手中的断簪，往他走近了两步：“王爷怎么不回答？”
胤王看着她，忽然笑了。
“本王虽不知你为何如此不信本王？但有一事你须知……”他说，语调平缓，语气坚定，“若是本王不愿之事，不论你拿何要挟，皆不能如愿。”
林见善指尖猛地一顿，双眸无意识地微微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