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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凡双当然知道他言寰口中所说的人正是自己,看来那日萧瑟之音在言寰心目中确实让他食不知味了许久。
言寰本是托了许多人去寻他,可是却没有丝毫结果。当时又恰逢国学馆整治,因此不得已才把此事搁置下来,玉欣曾对顾凡双提及过,若是能再听到那日的曲子,他此生便无憾了。
“这个音痴,我到是让你看看今日你如何自打嘴巴。”顾凡双心中浅笑道。
言寰见顾凡双手抚摸琴弦,一根根将其拨断,可是他的手急发狠割的过于猛烈,那弦丝竟割破了顾凡双手指顿时鲜血淋漓。
苍樾看顾凡双伤的如此,心中是十分难忍,他刚想起身去替他解围,却反被萧谨瑜拦下,。
“你别给他惹麻烦,你要知道他所面对不仅仅是言寰,还有东秦的帝君宇文拓,你若是此时帮他,只会打乱他的计划。”萧谨瑜摇了摇头道。
“可是我忍不了,这曲还未谈就伤了,一会岂不是……”
“那不是还有宇文翊吗?他千辛万苦跟着宇文翊,难不成堂堂的大殿下会不护着他?”
苍樾到是觉得萧谨瑜这句话说的极有道理,可是他转身观察宇文翊却只是见他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他只是同他的侧妃喝酒谈天。
其实宇文翊何尝不心疼呢?顾凡双故意弄断的瑟弦是边外的金蚕丝所制,韧性无比,便是一般的利刃也未必能一下挑断,他何故用手呢?
瑟音起,残瑟断音凄凉意,上拨弦,下拨弦,道不尽的思乡离别意,一弹十八拍,高则苍悠凄楚,低则深沉哀怨。
言寰先是一阵惊异,见顾凡双示意,萧声入……音转流长,像极了一个人在说故事,说的是离别苦,相思难,与子分离,不得团圆。
仅仅一曲便打动了东秦的帝君,那拨弦的剧痛,手抖弦颤之音分外让人觉得凄惨,宇文拓想起了宇文翊的母亲,一个绝美的女子,替他背负了家国天下,与子分离,此情此景他心里竟是十分的愧疚,一时间竟忍不住留下两行清泪。
那萧声随琴而起的势,如今竟苦入柔肠万般柔情,言寰慢慢的走到顾凡双的身边竟然愿意与他跪坐在一处,萧声的谦卑恭敬正如言寰此时的心情。
宇文翊想着自己的母亲,眼睛却盯着顾凡双,他的所作所为旁人不清楚,他是最明白的。
“大殿下好福气,竟有这样的妙人在身边,实在令本王羡慕。”韩子婿冷声嘲笑道。
宇文翊不语,缓缓起身,手中的筷子飞甩出去,琴音嘎然而止,一时间悲从中来,无处宣泄。
大殿下之内鸦雀无声,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宇文翊,他一脸的怒意。
忽然苍樾鼓起掌来,大声道,“今日本王是见识了,想不到一曲竟是三人奏,妙啊!”他救场救的及时,一下子给了宇文翊一个台阶下。
大殿之内,众人也跟风似的纷纷喝彩,明白的不作声,不明白的都在夸言寰。
“是大殿下结尾做的好,一下惊堂四座,伤情欲死,竟是如此豪气。”顾凡双这话说的有些略带讥讽。
宇文翊只是将手中的帕紧握在顾凡双的手里,拉着他回了案席,他握着顾凡双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那血竟像是留进了他的心里。
言寰已年过半百,傻站在大殿之内,想不到两次都被一个毛头小子戏耍,可是心里却是开心的很啊。
他双手交叠躬身道,“敢问顾公子的琴是谁教的?”
“家父,只是我平日贪玩学的并不好。”顾凡双起身回道。
“怎么会不好,你可是硬是把我们的言大人比下去了,他高高在上的萧声竟被你压的抬不起头来。”韩子婿冷声笑道。
“韩王此言差矣,正是言大人的屈尊降贵才成就了顾凡双,这琴曲本就是凄惨之声,若不是大人的萧声柔和琴曲,此曲实在过于悲伤,他不是被在下压制,而是明白曲意的知音人。”
顾凡双同言寰对视,只是一瞬间言寰便明白,顾凡双的难处,赶忙道,“言寰此番受教,多谢。”
宇文拓低声道,“好琴、好萧,你们都是大大的好,来人赏,重重的赏!顾凡双的琴艺堪称是举世无双,实在令本君羡慕。”
“君上过奖了,我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小技。”
“凡双也就别谦虚了,旁人都不知道你会的,你隐藏的到是很深,只是这曲子到像是你在述说思乡之苦。”段益言假装不经意间的道了一句。
“妃殿说的是,当初大殿下与我一起时便时常弹奏此曲,你是不知大殿下是多么挂念东秦。”
君上瞧着他们二人,心中对顾凡双到是改观了不少,鬼面想得到的人,果然是人中龙凤。他甚至想着,若是他留在东秦确实能助宇文翊一臂之力。
仓樾见宇文拓心情大好,便起身道,“如今东秦在君上的治理下是国泰民安,此番我代表大梁前来说到底也是肩负重任。”
“苍樾王是何意?”
“大梁想从东秦换十万兵甲。”苍樾话说完。
韩子婿眉头一皱,“东秦兵甲只能供给本国,还无外售的先列。”
“不知君上可认得此物?”说着苍樾将一把短箭双手奉上,那箭身是精钢所制,做工十分精美。
“这不是我们东秦的雾箭吗?”他话一说完,却发现上面刻着北魏的字样,“这是何意?”
“此物是南楚使臣在北魏的境内黑市获得,君上可知这是如何流出去的。”苍樾没有言明,只是低声询问。
众人一时间纷纷看向韩王,见他不卑不亢道:“之前我确实用兵器同北魏换过一些粮草。”他口中的粮草是换给了柔然,是君上批准的,只不过他卖的不是折子上的十万吨,而是二十万吨,他暗中将自己私自做的兵器悉数卖给了北魏,所有的钱都进了他的口袋。”
“此事我也知道,只是我记得当初没有这雾箭?”宇文拓低声问道。
“只是搭送了数百只,并无其他。”
苍樾早就知道韩子婿会这么说,“这雾箭北魏有就算了,南楚也有!我也是奇怪,所以恳请君上卖一些给我们。”
宇文拓一把将箭甩到地上,冷声道,“苍樾王误会了,此事我们稍后在商议。”
“君上误会了,臣下绝不敢私自贩卖,我想怕是有人在挑拨臣下与您的关系。”他言下之意是苍樾的别有用心。
“是不是别有用心,我想韩王应该清楚,那柔然的军队是养给谁的?如今东秦的三处铁矿已经不是宇文家的了。”顾凡双捂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的说道。
顾凡双没想到苍樾如此狠辣,竟在此时打了宇文拓一巴掌,想必东的兵器被人私卖一事已经在各国传开,如今瞒的只有君上一人。
北魏一直是东秦和大梁的威胁,如今大梁和南楚在一处,东秦孤立无援,因为北魏帛书一事儿东秦压根就不可能同北魏修好,他们极力的在拉拢同大梁的关系,所以东秦帝君才一直留着顾凡双。
“你们是一丘之貉,你本就是大梁人,怕是大梁派来的奸细。”韩子婿厉声道。
“若君上怀疑我是奸细,杀了我就是,但是之前我还是以臣下的身份劝谏君上,这矿产多少应记录在册,用料多少应记录在案,这不明不白的丢了岂不是污了韩王的清白。”
韩子婿听着顾凡双的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他摆明了是借机针对自己,自己暗中将兵器卖到北魏的事儿,决不能让君上知道,此番若是宇文拓稍有疑心,怕是自己手中的铁矿难保。
“恳请君上彻查此事换子婿一个青白,我为东秦常年驻守沿城,拼尽全力,不想被人污蔑,若是君上不还臣下一个青白,恳请君上讲兵器制造收归户部。”
宇文翊嘴角一笑,轻声道,“其实我也相信韩王绝不会做对不起东秦的事儿,只是将矿石归户部所有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瞧着韩子婿,见他怒目而视心中到是十分畅快。
“我到是觉得没必要,韩王一直为宇文家打造兵器,兄长几次出征不都是韩王鼎力相助吗?就凭几个外国人说的几句话,就污蔑他,实在不是让人寒心了吗?”宇文绮自然不敢示弱的出言相帮。
“此事无须争论,本君一定会叫人查个清楚,还韩王一个青白,至于大梁想要的兵器我们在做商议。”
宇文拓的话说出了口,必然是希望缓和气氛,他知道在苍樾面前他不好说什么,可是他心里清楚这支雾箭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到大梁人的手里。
他伸手叫大监过来,“你告诉上官谨,将此事交给影卫……若是韩子婿真的背着东秦将兵器卖给北魏,一定要来禀报。”
“君上放心。”
宴席间左右不过是跳跳舞,喝喝酒,可是在座的人却是各怀心思,言寰起身走到顾凡双的面前,低声道:“想不到有缘在此见到你。”
顾凡双施礼道,“那日同大人实在不便相见,今日特邀大人共曲,也是了却自己一桩心事儿。”
“公子的顾虑老臣明白,只是今日相见我适才说了许多不得体的话,还望公子恕罪。”说着他递过来一杯清酒,双手举国头顶,意在给顾凡双赔罪。
顾凡双见状忙道:“岂敢……”说着他便接过酒杯,他刚想一饮而尽,便被宇文翊拦了下来。
“言大人不必在意,顾凡双身子一直不适这酒他喝不得。”
言寰一愣,忽然想到这传闻大皇子的府内有一禁脔用尽了手段怀了大殿下的子嗣,莫不是就是顾凡双。他想到如此好人家的孩子竟被这宇文翊糟蹋,心里便是气恼,可是碍于他的身份却又不能发作,只能恶狠狠的看着他。
“大殿下,你堂堂男儿怎么能……顾凡双他有如此才学,你却只是把他当做一件玩物实在令人觉得可惜。”
宇文翊皱着眉头,低声道,“大人,你是朝中重臣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免得言多必失,我从未把凡双当做是我的玩物,我一直当他是我的皇子妃,不论他出身如何,身份背景,他都是我宇文翊即将明媒正娶的人,所以请言大人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