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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盘算,从莫云疏嘴里套出话来,然后看怎么做成两全其美之事。
可一听他这话,便觉得这越王是不是不满意芳华,借故推脱?他正在猜测越王的心思。没想到越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皇上:“襄王,若是那女子同意了,还请你成人之美。把她收做义女,这与襄国盟约仍旧算数。”
皇上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说他在以这件事说他收了义女塞给他。
这小子看上去离经叛道可心思却极深,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联姻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虽然他看起来对这芳华有兴趣,可是若是知道她并非是公主,只怕这越王也不会心甘情愿娶一个冒牌货回去。
既然如此,还得让慕容雪出来见人。虽然他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可是在国家大义面前,只能如此了。皇上笑着对莫云疏承诺:“只要你喜欢,这有何不可,只是越王远道而来,自然是带足了诚意。若是越王不喜欢刚才的公主,倒也可以看看我的另外一个女儿。毕竟你比云王早来一步,你与哪位公主有缘分,全看天意不是。”
说着还想让莫云疏再见见慕容雪,没想到嬷嬷已经通报了半日,仍是不见人来。
后来,那嬷嬷回来回话,说公主死活不出门,还把自己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估计是来不来了了。
皇上看着莫云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可又不能发火。
莫云疏显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打了个哈欠告辞:“我突然想起,我好像还有点事没有办,不如我今日就先回去,等改日公主有心情了,我再来。”
皇上也只好尴尬的让慕容沣送莫云疏回去。
莫云疏一出宫,立刻问慕容沣:“我不会驿站,我去找叶秋儿。咱们俩一起去瑞清王府。”
慕容沣又是一阵恶寒:“不好意思,今日叶秋儿不在。”
“是吗?那她去哪儿了?”越王仍是不死心,“我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她又回来了呢?”
慕容沣简直对莫云疏的不要脸刷新了三观,最后莫云疏在瑞清王府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叶秋儿这才算罢了。
其实,他们刚离宫不久,皇上便命人来请叶秋儿。
倒不是他知道莫云疏一直纠缠叶秋儿,而是慕容雪上吊未遂,现在几乎不吃不喝,绝食抗|议。
皇上实在拿她没办法,后来想到叶秋儿与她有些亲近,而且叶秋儿聪明,所以让她来圈圈慕容雪。叶秋儿看见皇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这个女儿毕竟是他的心头宝,每日都是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
若不是事态严重,他也不忍心让她去和亲。
可是现在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为了襄国的未来,这个女儿他不得不舍弃。
看着皇上叹声叹息,那时候叶秋儿才明白了作为一个父亲的无奈。作为帝王,他无疑是成功的,可是作为父亲,想必他也对自己的女儿有所亏欠。
“皇上,公主小不懂事,你莫要放在心上。”叶秋儿越是了解眼前的这位皇帝,越是觉得自己从前到底是小看了他。如今,看着威风凛凛的雄狮也有脆弱的时候,她竟从心底里生出了一丝不忍。
皇上摆了摆手:“算了,她从小就是这个脾气。可是这一次,我不能纵容她了。”
那声音包含了无奈。慕容雪想必也是淘气,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给皇上撒娇,只要她一生气一闹,皇上就会立刻没有了立场。可是这一回,莫容雪只怕是要落空了,之前她之所以次次能够成功,是因为皇上是作为一个父亲在疼爱她。
可是这一次,她想的太简单了,因为那后面不是一个糖果,一个礼物,而是很多人的性命。
“秋儿,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在国家大义面前,我只能委屈她了。”皇上叹了口气,“你去劝劝她吧。”
叶秋儿领旨去了。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翻箱倒柜和花瓶破碎的声音。
“滚,都给我滚,我不吃,我什么都不吃,我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也好过被自己的父亲卖了。”这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人说出来,只怕现在就要脑袋搬家了。可慕容雪不但说了,还有更过分的:“我要见父皇,你们快点去给我通报。若是他不管我的死活,那就是卖女求荣就是胆小鬼……”
里面的宫女应该是劝她了,结果又惹怒了她。
她又开始大发雷霆,叶秋儿看着敞开的门内摔出的各种各样珍贵的物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丫头,还真是任性啊。
她走进屋中,正看到慕容雪拿着剪刀在剪上好的衣料,剪完衣料又准备剪被子,看见叶秋儿过来,更是过分,竟然直接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她知道叶秋儿是不会救她的,因为叶秋儿如果有办法,她在自己初次求她的时候就答应了。
现在前来,应该是做父亲的说客的。她伤心极了,因为叶秋儿是她最敬重的人,她可以无能为力却不可以助纣为虐。
“秋儿姐姐,你若还当我是你的妹妹,你就去告诉皇上,若是他不来,我就死。”
叶秋儿坐下倒了杯茶,淡淡一笑:“那你死好了,他不会来的。”
慕容雪心中一痛,冷笑起来:“你们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死吗?”说着那剪刀就要往里戳。
叶秋儿却摇了摇头:“公主之前上吊,我想应该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想要一了百了,所以,不是我不相信公主会死。而是我希望公主去死,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活着,快乐开心的活着。可是如今你过的不快心,将来或许会更不开心。你想要以死解脱,我怎么能不支持呢。”
慕容雪听到这里微微一愣,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叶秋儿命人离开,然后把门关上。屋中的宫女早就被慕容雪折腾的神经衰弱了,停了叶秋儿的话,各个如得了大赦,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叶秋儿这才看着慕容雪,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死很容易,甚至很简单。我想公主想死早就死了,之所以公主一直没有狠下心,我想更多的是对皇上的期待,对事情还抱有一丝幻想。可是公主,一切都没有机会了,从皇上打算割爱那一天,就注定了,你的命运。”
慕容雪何尝不知道,可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公主,你的委屈,皇上知道,我知道,天下百姓都知道。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只有你的幸福可以挽救天下人的命运。否则,战火四起,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到那时,公主会过的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