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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星辰闪烁。
京城某处私人别墅内,酒肉池林,光影绰绰,震天的音乐声在别墅的泳池内响起,震得人耳膜发疼。
从别墅二楼的透明玻璃窗向下俯视,清晰可见场内每一个角落的景象,穿着暴/露的男女,耳鬓厮磨,嬉笑玩闹,不断响起各种刺激的欢呼和人体落水掀起的巨大水花声。
江纵顿觉无趣,收回视线。
一楼泳池处的灯光灭了又亮,这时,二楼的房门被人敲响。
“进。”
疏离沙哑的声音响起,进门的赵秘书在偌大的空间内,一眼就看见了窝在榻榻米上的少年,黑色的居家衬衫配了条定制的长筒裤,手指尖把玩着一根点燃的火柴棍,烟雾缭绕中,少年表情冷淡。
他一只腿踩在榻榻米上,指尖修长在座位上敲击,百无聊赖的模样。
和江家其他小少爷不太一样,大抵是从小就被养在了国外,没怎么受过江家传统的教育,这位小少爷身上总带着点阴翳的匪气,让人捉摸不透。
但秘书很尊重他。
因为他有钱,还有权,最重要的是,比江家其他人都要有脑子,江家的老爷子都很听他的话。
许是秘书的目光炙热却久久不曾言语,江纵眯了眯眼睛,顺着秘书的方向看过去,问他,“你有事?”
对上少年不太好惹的目光,赵秘书自知失礼,赶忙点头,认真又严肃道,“三天前,m国发微博叫嚣,是您让我跟进国际射击交流赛的事情。”
江纵云淡风轻瞥他一眼,眉梢微挑,“这个啊。”
他像是才想起来有这事,看了眼手上的火柴棍。
此刻,火柴在野火的吞噬下不断燃烧,猩红的暖色火光在他脸上落拓了几道痕迹,更衬得少年脸色如玉,唇红齿白。
赵秘书重重点头,大声汇报道:“是的,就是这事!”
他说,事无巨细道:“不出您所料的,欧阳环柰找了许杭,要求许杭放弃傅枝!她才会代表国家参赛!”所以说啊,“少爷,傅枝小姐已经被您设计,让欧阳小姐打压三天了!”
灼热的温度传入指尖,江纵不紧不慢地甩手,瞬间,猩红火光在他手上转瞬即逝,懒洋洋地问:“那她知错了?”
“没有!”秘书想要大声回答,又觉得不太合适,哼唧道:“她亲自上场,把对方教练气死永绝后患啦!”
江纵:“?????”
傅枝确实是给对方教练气趴下了,不过离死也确实还有一段的距离。
m国的射击团队,再不要大肉脸,说到底是来这边‘学习交流’的,傅枝作为走在社会前沿的文艺女青年,每天都要拿出《宪法》背上那么个七八十遍的好青年,怎么会忘记自己脖子上飘得红艳艳的红领巾呢?!
于是,傅枝在那场动荡的,浩瀚的,不安的环境下,在m国四个交流生哭到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悲怆下,从自己的兜兜口袋里扯出了一方小白帕。
小白帕是宋放送给傅枝的,此刻有点应景,在帕子的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不都得死?
傅枝打算猫哭耗子假慈悲一下。
然后就听见罗斯抱着查理教练的大脑袋,一个劲用英文喊,“教练你可不能死不瞑目呀!”
傅枝一看这情况,明白了。
赶紧把帕子盖到查理教练大脑袋上,铺平后,一头扎入厉南礼怀里,郑重其事地假哭,声音忽然雄浑道:“尽力了,宣布死亡时间吧,范会长!”
范会长:“……”
众人:“……”
厉南礼:“……”
厉南礼哭笑不得地戳了戳傅枝的脑袋,“别闹啊。”
傅枝从厉南礼怀里钻出来,叹了声,面无表情道:“那今日我就做了这圣母,给他叫个救护车吧!”
众人:“……”
哦,牛逼。
我们就听你瞎瘠薄吹,不知道还以为你多善良哦!
但查理教练这情况明显有点等不上救护车了,他脸色发紫,大脑充血,连m国自己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穿着西装的医生,拿着各类的听诊器,几次三番听诊,确认后,目光时不时带着点厌恶地扫过傅枝,开口道:“问题不小,需要做个电击和心脏搭桥手术,最后拍片子看看有没有脑溢血,说不准还得开颅!”
安静听对方瞎瘠薄诊断差点气笑的傅枝:“……”
你说说,别的人吧,一接触,浑身都是宝!可这查理被医生一接触倒好,浑身都是病!
正所谓时不我待,在场的这位m国主治跌打损伤的医生就要拿电击击一下查理了。
“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在空中响起。
罗斯听着就怕,“医生,不会出啥事儿吧?”
医生冷漠无情,“你放心,咱们这边采取的是保守治疗法,把所有催醒的方法都给他试一遍,就算出事也电不死,说不准还能瞎猫碰到死耗子给他碰醒了!”
罗斯一行人:“……”
跌打损伤的主治医生明显是专业不对口就容易闹出纰漏。
罗斯死死地抱住了医生,求他刀下留人。
医生严肃,“现场就只有我一个医生,死马当活马医呗,要什么自行车要自行车?”
然后罗斯明白了,在这个异国他乡,他想让自己的老师长命百岁,顺顺利利活过今夜,要靠的还得是华国人。
于是他悟了,尽管份很不甘,也只能告诉自己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他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又有啥不行的?
罗斯一把子抓住了范爱国的裤腿子,“帮帮忙啊,范会长,快救救我们教练!”
“这……”范爱国很难做啊。
他也不是专业医生,他能怎么帮啊?
他看向厉南礼,厉南礼:“……”
厉南礼又低头看向傅枝,问她,“打妖二零了吗?”
“给孙三针打了。”
医院距离会场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但孙三针的诊所离体育会馆很近。
就在傅枝话落,孙三针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他大包小拎,手里还带着一个热水壶。
“老……枝枝!我来啦枝枝!”孙三针健步如飞,隔着大老远,一看见傅枝,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然后傅枝朝着孙三针的方向招手,“小孙,这边!”
“嚯!”范爱国诧异的看了眼傅枝的方向,询问许杭,“孙三针前辈认识傅枝?他俩什么关系?”这他妈连小孙都叫上了!大逆不道的玩意儿!
“范会长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认识孙三针老前辈!”
许杭:“???”
这许杭就迷茫了,“那三天前,我们国家队的学员车祸,不是您请孙三针前辈来给孩子们治疗的吗?”
不是范爱国吹,“我就是癌症晚期,也不见得能让孙老前辈看我一眼。”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的学生瞬间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神里看见了震惊。
给他们治病的孙老前辈既不是许杭教练请来的,也不是范会长请来的……那不会,是傅枝请来的吧?!
“我……天……”
“这人要真是傅枝请的,赵明哪里来的脸怪傅枝害他断胳膊断腿啊!咱都得感谢傅枝救了咱!”
在全场都好奇看着孙三针跑来和傅枝打招呼的时候。
傅枝同孙三针那把水壶接过去。
孙三针关切道:“怎么样,老师,这波团战需要我同旁辅助吗?”
感觉最近小孙网瘾很大的傅枝:“……不用,我开团切c就行,你去野区游走吧。”
秉持着,‘人由我气晕再由我救活你就一句错处都挑不到我身上’的傅枝,在场上众人诧异又紧张的目光下,大喊一声:“都散开!”后,拔下水壶盖,然后把水壶里的东西往查理脸上那么一泼!
顿时,一股骚味在会场散开。
“哇!”孙三针受不了了,脚步往后跳着逃离战场。
倒完马尿的傅枝也是一个百米冲刺皱巴着小脸往后逃,“好难闻好难闻好难闻!”
因为一直跪在查理身边没有逃开而被洒了一脸马尿的罗斯一行人:“????”
你妈!像他妈做梦一样!
罗斯正要破口大骂傅枝这个单细胞生物,忽然发现,原本瘫死在地上的教练腿一抖,眼一正,整个人人跟着弹簧狗一样‘呲溜——’一声弹了起来。
“下雨了!”查理大叫!
“不是哦!”孙三针给他解释,“这就御赐的马尿!”
傅枝没有给查理细说这个马尿泼醒他有什么好处,但是说了另一句道:“我们华国的微博网友管这个叫拿尿呲醒你。”
得知前因后果的查理:“???”
泪水充满了查理的眼眶,他想大吼想大叫想要和哑巴了之后的傅枝对骂三百回合,但现在——
他一把薅住罗斯,哭着蹬腿,“我要回家嘤嘤嘤!”
“……”
网上传上来的视频到这一段差不多就截止了。
江纵神色不明地去翻各大营销号下面的评论。
果不其然,一水的都是在‘哈哈哈’傅枝和各种喷查理凑不要脸的。
——【卧槽卧槽卧槽!!!我没看错吧?一别经年,美枝枝终于又上热搜了?!】
——【呜呜呜,楼上的你没看错!是枝枝!看见这条微博热搜的我就在刚刚翻山越岭,高兴的找到了我的奶奶,告诉她老人家:奶奶,你小时候喜欢的学霸在微博露面了!奶奶沧桑的放下报纸,摸了摸我的脑袋,和蔼道:好孩子,不信谣,不传谣!】
——【妈耶,一分五六秒的时候,枝姐这嘴皮子就跟开了光一样了!一人血书求枝姐出书吧,教教孩子怎么怼人!】
——【查理嘴里有一句人话吗?什么叫断电了就算他们赢?朕的御尿呢!快来人给他呲醒!】
——【我尿黄,让我来!喷死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楼上放心,傅枝已经给他呲马尿了……还真呲醒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喊枝枝我可以!】
——【ops……你们的关注点好奇怪……难道就我发现傅枝往离神怀里扑了么?还有离神揉傅枝脑袋那个笑!磕的我有点上头啊!】
当然了,有粉就有黑,上万的评论里,总有那么几条是指责傅枝对外国友人不友好的,一点没有大国风范,小家巴拉子气!
就在某些心怀鬼胎的网友试图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傅枝的时候,国家体育协会和孙三针都发微博了。
前者曝光了一段m国保姆车逆行不按规则行车,撞到了华国射击部车上的视频,后者则用医学的角度来论证说了一下,泼的东西,虽然味道神似马尿,名字也叫马尿,但它里面的成分就有点像《东游记》里面,黑龙马这种神马的尿了,是不同成分的药物研制出来可以治疗心脏的好东西。
当然了,能把查理泼醒的可不止一个马尿,但傅枝就想拿马尿泼他。
谁让他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学生不做人事呢?
于是网友们悟了。
在m国那边官方和媒体发出声明指责傅枝无理的时候,操起键盘就给对方一个骨灰盒拌饭加坟头蹦迪。
叫叫叫的,有什么好叫的!
没看见我们华国医学官网马尿上千一桶吗?
给马尿的钱了么就在这叫的!
欺负傅枝同学,我分分钟给你天灵盖拧下来塞你肚子里当胎盘!
网友们的战斗力比起傅枝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网上瞬间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所有人都在指责m国不厚道欺负人。
而处在血雨腥风中央的傅枝,正和厉南礼两个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此时正是晚间八点,群星闪烁,月亮在云层中探头。
他们走过繁华的都市,走过山清水秀的林间。
厉南礼伸手,握住了傅枝的手掌,十指相扣。
已经渐渐入夏,空气中的气流越来越暖,厉南礼很少有和傅枝这样安静相处的时间。
男人的手心带着几分汗意,他看着比他矮一个肩头的小姑娘。
此时,微风正好,夜色正浓,远处有三两孩童拿着点燃的烟花,嬉笑玩闹,酒香浓郁的巷子上空,不知道是谁点燃了烟花。
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