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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间中,从左诗音身上散发出来一丝湿湿的感觉,橘色的灯光里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暧昧,张涵接过酒杯,“那都猴年马月的事了,你还记着?都说女人记性好,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随时给你翻出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左诗音杏口微张喝了一口红酒,“只有你这种没良的男人才会立刻忘记,给予别人的伤痕自然没有自己的伤痕深刻。”
“噗……”
张涵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大姐,那时候才几岁,哪来的伤痕?”
“啪!”
左诗音一口喝完红酒,把酒杯随手一扬扔出去,破碎的玻璃渣在地上飞洒,张涵本能感觉不妙,立刻后退几部把手挡在胸前,
“喂你要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
突然,左诗音脸上出现一丝笑容,“你还是这幅德行,以为天下所有女人要占你便宜似的。”
“诗音,其实当时我们真的还小,有些事可能只是小孩过家家,要不你……你在好好考虑一下?”
左诗音毫不退缩紧盯张涵的目光,“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姓张,我姓左,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听到她这么说,张涵才放松下来,叹了口气绕过左诗音来到沙发前,拿起她的衣服给她披上,自己一屁股坐下去,点起一颗烟看着漆黑如墨的窗外,眼神变的深邃,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这货终于正经起来了。
“诗音,你是个好女孩。”
左诗音眼眶忽然变的有点酸,一滴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就是没出来,上去坐在沙发上一把搂住张涵的脖子,用温柔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多年不见,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的男人。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亲口听到你夸我什么。”
张涵笑了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伸手轻抚了下左诗音的头,而这个一向态度强硬,丝毫不会让步的女人,居然乖的像个小猫一样任由张涵抚摸。
“诗音,那年我们几岁?”
“我们都14岁。”
张涵苦笑了一下,“你这个女人,那时候我们才多大,为什么现在还要死缠着我不放?”
左诗音抬头看了张涵一眼,眼里满是柔情,“你忘了?因为你帮我打了我们班主任,不光是我,我们班里的女生全都拿你当做偶像一样崇拜,只是她们抢不过我。”
“那老东西,我打他还不是为了教育他?谁让他那么啰嗦,还要找我爸谈话。”
“呵呵……结果听到你爸是张聪还不是不敢去了。”左诗音道,说完眼神忽然变的暗淡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却把张涵搂的更紧了。
“我不否认,我张涵确实爱过你,但是我们这种人,自己已经没有婚姻的自由了,就是我们私奔,恐怕以我爸和你爸的权利,我们在地球上过安生日子都不要想。”
左诗音好像没有听见张涵的话,喃喃自语起来,“九月十三号,你说让我当你女朋友,这个词以前只出现在大人的世界里,我脸红了了,你抱住了我。
十月三十日,我们去吃烤鸭,你把鸭腿给我吃,说你以后要把所有好的东西全部留给我,即便是小孩过家家,现在想起来我依然觉得很甜蜜。
一月五日,我们的小秘密被发现,我看着你被警卫抓回去,哭的很无助,再然后……我也被抓回去了。”
张涵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我怎么记得没这么清楚?”
左诗音很温柔的看了眼张涵,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因为我记了日记。”
这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两人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左诗音躺在张涵怀中静静睡着了,张涵轻轻抽出酸麻的胳膊,看了看那张有些熟悉,却也有些陌生的脸,和十几年前比倒是变化很大,只不过变得更加漂亮了,低头轻轻在她额头非常纯洁的献上一吻,退后几步,轻语道,
“诗音,你确实是个好女孩,我张涵配不上你,还有一点,张聪和左石峰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外面月冷星稀,这个月份的海南晚上竟然还有一丝彻骨的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阵子下过雨的关系。
马路上偶尔经过一辆运输车,出租车则半天都很难见到一辆,马路边的路灯下,张涵靠在上面抽了根烟,周围很宁静,也很少没有享受过这份宁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一挥手停下来司机降下车窗问道,
“兄弟,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张涵从兜里掏出一百大洋,“就在附近,很快就到。”
司机眼里的疲倦被红彤彤的钞票一扫而光,连忙点头,“去哪?”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张涵还没起床,直到外面有人猛砸门,“老板,去吃早餐了,快点。”
张涵开口回道,“你们去吧。”
杨晨和杨旭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嘿嘿,您是老板,您不去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呢。”
张涵也笑了笑,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去吧,开销不管大小全部记我账上。”
“老板英明!”门外扑通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跪下了,张涵翻身下床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点上一根烟,抽了没两口就觉得索然无味,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穿好衣服饭都没吃立刻去了市局找田建中这老小子算账。
市局杨武办公室,田建中正坐在沙发上,面对杨武的质问有点难以开口。
“老田,昨晚究竟干什么去了,说吧,不然为了大局为重,我就让政法委的同志介入了。”
田建中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杨武这是在开玩笑,可这玩笑开的也相当强行了,可左诗音交代过让他不要跟外人透露,就算他不拿省长到回事,总得考虑这是个人隐私吧。
“老杨,你要相信我就别问了,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很无聊,再说,知道了以后恐怕对你的仕途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杨武笑了笑,“老田,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啊?讲出来给我听听。”
刚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一脚推开了,张涵怒气冲冲站在原地,扫视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田建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