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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欢喜几人愁。
苏越和多多像是平面上相交的线,遇到只是一瞬,相交后运走越远。
或许多多不希望这样,但命运总是身不由己。
而出荷,在多多离开之后,一直试图打电话联系她,奈何多多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不知道多多去了哪,经历了什么,她没有时间打听也无力帮忙,毕竟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糟。
医院内,刺鼻的消毒水味缭绕在周围。
苏痕站在出荷病床前,盯着出荷的额头,眯眼细细回想,这伤口的由来,有趣的……似乎是因为出荷彼时在床上迷蒙反抗,惹恼了他,而他将出荷丢出,她的额头不偏不倚撞到钢化玻璃桌脚……
“哦,原来是有伤口啊。”苏痕故作惊讶心疼,而后轻柔伏在出荷额头吹了吹“回家之后好好调养,应该不会留下伤疤。”
“嗯去办出院手续吧,回家以后帮我查一下……救我的恩人……好么?他帮我垫付了很多住院费,如果没有他,呵呵,或许你今天就看不到我了呢。”
“嗯,一定会的。”苏痕安抚人心般,坚定点头。
“让我抱出荷上车吧,出院的手续让张叔去办,出荷,来,将手臂搭在我脖子上。”苏痕伸手,欲将出荷从床上捞起来抱在怀中,结果出荷却像是害怕别人碰触一般,一个劲向后缩。
“怎么了?”苏痕皱眉“出荷以前最喜欢赖着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出荷张了张嘴,自己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她甚至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这种反常的举动,只是,几乎下意识的,想要试图反抗……
“我哪有那么脆弱,自己走好了,你也说过,荷是莲,宁折不弯的。”似乎找到了什么最佳的脱身理由,出荷迅速不顾其他跳下地,她光着脚围绕病床走了一圈,找到鞋子,而后扬起小脸望向僵硬的苏痕。
“完成了我们的约定后,只要出荷的要求,你当然会答应。”
“你也说过,要完成约定。”
“我们都记得,那就好了……我先去风华公司实习,伤彻底好了之后就去,我能跟上的。”
“……”
“你答应过我的呢,不许反悔。”出荷故作轻快语气,一滴滚烫的泪,簌簌低落在地板。
“其实……你没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当初我也说过,你越是欲拒还迎,我越觉得有趣。”
“我没有欲拒还迎,我都决定好了,我要去风华,只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才能学会成长,离开你之后的计划,我很周详。”
最重要的,我现在,真的真的无法再面对家人朋友。
我好想逃,逃离那个令我感觉到羞愧的城市……如果可以,我希望自逃离的时间,为永远。
“出荷,你要考虑清楚。”苏痕站在出荷身后,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死握成拳:“现在这种情况,你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对。”
“我有一块免死金牌,我已经很清楚了……”
只有离开,我才能,得以继续存活……希望性格迷糊的多多,不要嫌弃肮脏的自己吧。
———终究,没有再继续下去……
这是出荷第一次如此冷淡将他拒之门外,或许,以后将会经常如此。
苏痕能够轻易感觉到出荷经过这次打击,产生强大的心理阴影。
那天晚上他也是气急,但现在也不后悔,他才不后悔。
将女朋友送到自己属下手中玩乐,他从前做的手到擒来,现在不过玩笑她两句,还没有真的那么做,她冷脸给谁看?
他只是通过这件事情证明,没有谁能成为他的牵绊,苏痕,没有弱点。
散漫转过身,再过多无意义言语劝解,苏痕别有深意勾起唇角———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荷去了风华,这或许将是使自己少一累赘,没了她,自己行事将会方便很多。
话已经说到,既然出荷已有所决断,钻了死胡同,自己正好省了口舌。
…………
深秋,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坠落,层层叠叠铺展在道路两旁,金黄绚烂着,完成生命最后坠落的征程。
因为出荷的坚持,出荷的母亲李依然纵使再不舍,也终究同意尊重出荷的选择。
李依然秉着让出荷成长历练的心态离开家里,待到她大学毕业后,便开始跟着苏痕,这个女婿她只听孩子在电话里说错话提起过,后来还拜访了家里两次,好像出荷都不知道他来过。
这回忽然打电话回来,竟然说要去外地工作,说什么工作,恐怕是和男朋友搬出去住吧。
母亲心中有猜想,也不好多问。
大学四年的时光在晋城度过,出荷觉得得离开家四年,并没有太多的不舍,相反的,她隐隐感觉到心安。
逃离亲人朋友,紧紧与宠物生活在一起,这不是出荷的选择,而是……近乎于一种被迫的命令。
生活在苏痕阴影下的命令。
生怕自己在这边,睡梦中,醉酒时……说漏嘴,生怕家人知道自己几个月以来过往不堪的曾经,生怕亲人的碰触关怀,生怕……
她害怕的太多。
现在的出荷脆弱犹似琉璃,只要一个用力,瞬间便可零落开来。
离开家里的前一天,出荷站在她亲手栽种的四月一日面前。
她抬头望着樱树高大茂密的枝叶,看着它随风婆娑的英姿,回味着这棵樱树结果时,自己想摘来吃,又怕树枝有毛虫的自己。
出荷抬头,视线穿过斑驳的树叶望天,星星点点光细碎投落下来,影射爱出荷身上,暖意洋洋。
“以后,再不能每天亲眼看着你长大了呢。”出荷抚摸着粗粝的树干,心底犹自好笑的盘量,如果能将四月一日随身携带,那就好了。
只可惜,它是一棵树,扎根在土里。
自己是流浪的人,浪迹在天涯。
苏痕,他则是迫使自己浪迹的存在。
自己是多么希望有一天夜里睁眼醒来,看见苏痕在身边,她能鼓起勇气,用刀直接割断他咽喉,这样两个人就可以一了百了。
但实际上,每一次,她都害怕而下不去手。
她是,多么胆小懦弱。
多多说她是脾气好,不,她只是懦弱而已,连被威胁都说不出口,默默忍受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地下情人,甚至还异想天开苏痕能够放过自己。
怎么可能呢?那天晚上,他一时兴起险些将自己赏赐给他贴身保镖,到现在回想起来,出荷都觉得浑身发冷。
如果当时她没有坚持,如果她没有受伤磕到桌角,没有出逃遇到好心人及时入院治疗,或许现在已经离开了人世。
是的,离开人世。
要么遭侮辱后自尽,要么因为毁了苏痕的面子而被杀。
她的命运何其悲哀,有时候自己都想不明白,究竟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