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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逢乱世,各地割据势力混乱。
庆峰城大帅贺峥嵘打下来的江山,贺峥嵘年逾六十,依旧身子康健,无论是庆峰城内还是城外都无人不知其名。他至今已有九房姨太太,却只得原配生得一子,那就是贺修谨。
他的原配生了贺修谨之后便大出血而亡,临走之际千叮咛万嘱咐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了贺峥嵘。
可贺峥嵘是个大老粗,行军打仗在行,教育孩子方面不在行。他又不愿意将孩子交给其他姨太太看管,因此自小便信奉棍棒教育,将四五岁的贺修谨带进军营,甚至炮火连天的前线。
因此贺修谨年纪轻轻便见惯了硝烟与血腥,浑身有种让人难以接近凛然之气。他虽只有二十四五岁,手上却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
对于庆峰城的人们来说,他们一方面感谢贺家父子守住了庆峰城,使得他们免于颠沛流离。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十分害怕这样手染鲜血,不将别人的性命当回事的贺家父子,对于如今管事的贺修谨犹甚。
贺大帅其实只是挂个名头,早已不管事了,如今将庆峰城一手握在手中的便是贺修。贺修谨名字听起来文雅,但是其手段血腥比贺大帅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贺大帅早在贺修谨十五岁时早已夸赞其远胜于自己,可想如今已经二十五岁的贺修谨的手段。
贺修谨年纪轻轻掌管大权,虽然冷血无情,但是因他的外貌权势往他身边凑的女人也不是没有。但他不知是少根筋还是真对女人没有兴趣,竟然一直到了二十五岁一个近身的女人都没有。
在一次清查行动中,贺大帅的专车被匪徒所劫,匪徒挟持贺大帅要挟贺修谨放了他们的同党,但是同党的影子没有见到,他们却被贺修谨手段凌厉地一网打尽,但是在此次行动中,贺大帅也不幸受了伤。
贺修谨是贺大帅晚年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他这一生最为牵挂的就是贺修谨,因此贺大帅负了伤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唯一的要求就是亲眼见到贺修谨结婚生子。
而萧白月则是商人之女,萧白月的父亲和母亲乃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和萧母成婚时萧父还未发迹,等儿子女儿出生后萧父的生意逐渐有了起色,家里抬进了几房姨娘。这些姨娘个个年轻貌美,生的孩子嘴甜如蜜,颇得萧父喜欢。
萧家一大家子里萧白月虽是原配的孩子,但是因为她是女子,在重男轻女的萧父面前就不怎么显眼了。萧白月生性有些懦弱内向,唯一的坚持便是求着萧父将她送进了庆峰女子学院。进这里读书的全是女孩子,大多数人将女儿送进这所学院里抱着的念头,无非是让女儿镀一层金,出来好嫁人。
萧白月却不懂这些,她喜欢看书、喜欢听故事、喜欢待在学院里。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某日她陪着同学逛书店时,她抱着一摞书在拐角处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男人,手里的书全部哗啦啦落地。她没看清对方样貌,只来得及道了歉就赶紧蹲下去将书捡起来,没想到对方竟然也蹲下来帮她捡书。
她道了谢之后才抬头看了眼对方的样貌,只一眼她差点儿惊叫起来。
无他,眼前站着的便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贺修谨。
贺修谨名声很大,她曾远远地见过一次对方被众人拥簇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小书店竟然见到了对方真人。萧白月胆子本来就小,此时更是吓得面色惨白,腿脚发软。
谁知贺修谨看到她这幅模样,竟低低笑了起来,出声询问了她的名字。
萧白月极度害怕,面对着贺修谨又不敢撒谎,只能抖抖索索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贺修谨听了名字之后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将手里的书放在了她怀里一摞书上,带上帽子离开了。
剩下的萧白月腿软地靠在书架上好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逃跑了,自此再未不敢去那家书店。
萧白月再一次得知贺修谨的消息时,竟然是从父母口中得知的,贺修谨上他们家里提了亲。萧白月自然是不同意的,她其实早就有了喜欢的人,那人就是她女子学院交的好朋友聂含蕾的哥哥聂新筠。
聂新筠常带着一副眼镜,穿着灰色长袍,长相儒雅,不论对什么事都言之有物,见解奇特。她喜欢这样浑身透着书生气、和她有着共同话题的男人,而不是贺修谨那种身上有种洗不净血腥气的男人。
可是萧白月人微言轻,这次的抗拒在萧家也算不上什么,她直接被关了几个月,到了婚期时才被放了出来,后来更是被强制送上了花轿。
等她混混沉沉的醒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萧白月恨自己的父母,更恨占了她身子的贺修谨,要不是贺修谨的提亲,她和聂新筠之间就还有可能。可是如今她嫁了人,又失了身子,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内心不平,因此少不了折腾一番,她极为害怕贺修谨,不敢对付对方,因此只能磋磨自己。刚结婚一个月,除了结婚那天,她一直拒绝贺修谨的亲近,贺修谨态度强硬一点儿,她就怕的瑟瑟发抖。
刚开始贺修谨还惯着她,但是到了后来萧白月听她娘的主意,主动给贺修谨房里塞了女人,贺修谨虽没有接受,但是到她这里来的时间也少了不少。
萧白月对此求而不得,但同时又觉得自己过得并不幸福,她苦苦思虑了一番,整日里伤春悲秋的。看着大帅府的一片天地,觉得自己会就此枯萎时,她突然就得了聂含蕾的信件,求她见一面。
婚后两人少有来往,萧白月此时得了婚前好友的信件,自然欣喜若狂,赶去见了聂含蕾。听着信件上的吩咐刻意将贺修谨安排给她的人甩开,只是没想到刚见了面,聂含蕾就在她面前哭着求她救聂新筠一命。
萧白月喜欢聂新筠,此时一听说自己心上人有了危险,就连对方要求都没搞清,就点头应了下来。
聂含蕾告诉萧白月,只要她能从少帅府里拿到一份文件交给她,她就有办法救聂新筠的性命。
萧白月并未多想,只觉得这件事十分简单,毕竟虽然贺修谨后来一直不亲近她,不去她的房里,但是对方也没拘着她,少帅府里不论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因此萧白月为了聂新筠鼓足了勇气,偷偷潜入了聂修谨的书房里,翻找到了那份文件交给了聂含蕾。
将东西交出去后,萧白月一方面等着消息,一方面又害怕贺修谨得知此事,在家里坐立难安。偏偏当天贺修谨竟然回了家,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就在萧白月害怕事情暴露,心脏七上八下时,贺修谨却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萧白月又得了聂含蕾的消息,见面时除了聂含蕾,还有狼狈不堪的聂新筠,对方再也没有往常的儒雅气质,一见面就狠狠斥责她,只因得来的消息是假的!让他们损失惨重!
萧白月不明白这些事情,却也不妨她得知自己被好朋友,被自己喜欢的人联手欺骗了!
她愤而欲走,却被脸色狰狞的聂新筠拿枪抵住了脑袋。
“贺修谨早就将这里包围了,想要把我们一举拿下,幸亏来了你这个蠢货!”
萧白月茫然无比,她看向聂含蕾,却见对方将头撇向一边:“白月,我们也是没办法。为了军国大业,自然是有牺牲的,舍小我而成全大我,你往后会明白的。”
就在她的话音刚落不到片刻,外面已经被真枪实弹的士兵们包围了,士兵们让出了一条道,穿着一身军装的贺修谨便走了出来。
贺修谨的目光移到了被挟持的萧白月身上,往身后举了举手,团团包围的士兵们便让出一条路来。贺修谨的目光看向了聂新筠,只淡淡道:“放了她,我给你们一条活路。”
聂新筠哈哈大笑,将贺修谨嘲讽了一番,惹得贺修谨身后的士兵都忍不住气得脖子通红想要动手了,才顺势停下提了许多条件,挟持着萧白月往外退走。
等上了贺修谨为他们准备的车,聂新筠不仅没有放了萧白月,而且还死死盯着她,言辞狠狠羞辱她后一枪打在了她的小腹上。这才快意地推开车门,一把将萧白月推了下去。
被从急速行使的车上推了下去,又中了枪。虽然很快被后来赶过来的人救了起来,但是萧白月还是疼的晕了过去,后来浑浑噩噩中听得耳边有人说了什么。
“……身子骨太弱,月份太小。”
“往后怕是很难怀上孩子了。”
直到这时,萧白月才得知,她不知何时竟然怀了贺修谨的孩子!却无缘与这孩子见一面!甚至她可能往后都不会有孩子了,这对于萧白月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朋友和喜欢的人利用了她,还未出世的孩子也离开了她,悲痛至极的萧白月哪怕养好了枪伤,身子却还是一天天落败了下去,不出两年便死去了。
萧白月并不怪任何人,她死前最怪的就是自己了。她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贺修谨,她的伤好后贺修谨并未将她失去一个孩子、甚至往后都难有孕的事情告诉她,甚至在萧白月主动询问时,只淡淡地吩咐她不要多想,养好身子。
到了后来萧白月自己内疚过不去,想要为贺修谨迎娶别人时,贺修谨告诉她:哪怕她往后生不出孩子,他也不会怪责她,将来更不会迎娶别的女人,她会是唯一的少帅夫人!
萧白月死的极为不甘心,她并不懂聂含蕾他们口中的军国大业,也不明白他们口中的牺牲。她唯一后悔的是自己没有好好和贺修谨过日子,没有替贺修谨生下孩子,甚至可能让贺修谨绝了后。
若是有机会,她想要嫁给贺修谨好好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和他过一辈子。
…………
白月接收完了记忆,这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也许是因为旁观者清的缘故,她倒是比萧白月看的还要多一些。
聂含蕾他们没错,萧白月也没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萧白月自己怀了孩子自己不知道,反而是阴差阳错被聂含蕾他们害死了。
不过在这当中,她悲剧的造成者定然还有贺修谨。聂含蕾他们利用友情来要求萧白月为自己偷文件,贺修谨干脆也借着自己妻子的手给了对方一份假文件。
甚至萧白月和对方的见面,白月都怀疑是贺修谨有意为之,除了文件一事。后来对方挟持着萧白月,贺修谨给对方机会逃跑。
从萧白月记忆里后来偶尔听到的零星话语中,白月得出的结论却是:贺修谨借机故意放跑了对方,让手下跟着聂含蕾他们,将残余势力一网打尽。
两股势力斗智斗狠,萧白月就是夹杂在其中的无辜者。所以就算后来就算萧白月无法生出孩子了,贺修谨也没娶其他的女人,这其中未免没有补偿的心思在。
……只是这一切,萧白月却是没有看出来。
想到昨日里见到的贺修谨朦胧的的面容,以及在萧白月记忆里得知她失去孩子后贺修谨平静的表情。白月不由得内心有些发冷,假若事实正是她所想的这样,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在贺修谨的掌握中。
那么萧白月就太无辜了,直到死,她都还在抱怨自己,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错弄掉了孩子,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一直对她好的贺修谨。
萧白月的心愿说难也不难,只要白月安安静静不闹腾,不给聂含蕾他们接近自己的机会。那么时间到了她自然会怀孕,甚至在贺修谨的庇护下,她也能安全地过一辈子。
只是如今世道混乱,若是没有功夫,就算有贺修谨的庇护,白月也怕自己遇到了什么危险。更何况贺修谨这个人白月根本看不透。上辈子他连萧白月都可以利用,虽然也怪萧白月一早就升起了其他念头,但是这样的行为还是让白月有些不舒服。
白月思考了这些,勉强爬起来洗漱过后将床头的粥喝掉了,穿了衣服唤绿袖带着她出去透透气。
贺修谨并未和贺峥嵘住在一起,贺峥嵘家里有好几房姨太太,整日里莺莺燕燕的,所以贺修谨成年后就搬了出来,昨日里成婚直接带着白月来了少帅府。
少帅府范围挺大,后面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到处都守着真枪实弹的士兵,连白月门口都守了几个。白月也注意到,当初萧白月进书房时周围可是没有人的,但是现在三楼却守了四个人,若说不是贺修谨当初将人调走了她可不信。
白月逛了一圈稍微透了透气又回了房间,装作睡着的模样躺在床上,实则是在默念内功心法。她这具身体太过柔弱,昨晚又折腾得太久。以至于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傍晚时分了。
床头柜上罩着浅色蕾丝灯罩的灯幽幽地发着光,白月眨了眨眼睛,正准备撑起身子,却一下子愣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她身旁睡了个人,她刚一动,就被旁边伸过来的胳膊揽住了腰,往对方怀里拖了拖。
有些朦胧的灯光中,白月侧头看去,就见男人躺在她的旁边,微暗的灯光下眉眼显得有些柔和。
此时对方正闭着眼,只脱了军装外套将白月搂在了怀里。
除却昨日里有些尴尬的情形,这还是白月头次直面贺修谨,昨日里哪怕她记忆不清楚,也感觉得到对方身上的凛冽之气。只是现今对方闭着眼,身上的气息便削弱了很多。
他的长相十分的英俊,眉眼深邃,轮廓鲜明,只是他的唇极薄,看起来有几分不易亲近的感觉。
白月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只僵着身子看着头顶上空发呆,毕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贺修谨完全是个陌生人,依据萧白月的性格,她也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
她看似盯着头顶上空发呆,实则心里在默念内功心法。挂在墙上的挂钟便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身旁的男人突然低声笑了笑,随后才睁开了眼睛。
白月下意识看去,就对上了对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低笑道:“怎么这么乖?”
怀里的躯体突然变得僵硬贺修谨怎么会没察觉出来,他还想着对方会做些什么呢。没想到对方只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上方发呆,也实在是有几分耐性。
他伸手就去摸白月的脸,白月身体瑟缩了一下。他也不恼,径直摸到了白月的脸颊,伸手将她脸上的一缕头发拨至耳后,才道:“醒了就起来吧。”
贺修谨坐起身来下床站在床边,伸手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一颗颗地系着自己的纽扣:“今晚和我一起去见父亲。”
他躺着还不觉得,一旦站起身来穿上军装,浑身那种黏腻冰冷的血腥气简直让人心惊胆战。他的眼神扫了过来,白月揪住了被子,垂头不去看他。
也不知是哪里惹得他又低笑起来,他走过去将白月像是个娃娃一样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头顶道:“真乖。”
白月微愣,正准备挣扎,只是却被对方紧紧箍住了腰间,军装上的扣子膈得她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