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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鹉抬头,窥得老夫人心中所想,唇边微微轻弯,暗自朝顾二白挑眉,有戏。
让他再来添一把火。
“顾老夫人劳碌半生,德高望重,对顾府的兴隆昌盛寄予厚望,对能场主的幸福更加牵肠挂肚,为人父母之心,着实可以理解,可老夫人也是信奉神灵之人,难道不知这天命不可违,流言不可尽信的道理?”
“……流言?”
语毕,老夫人忽的怔住了。
小鹉未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接道,“还望老夫人在做任何决定前,三思而后行。”
“这……”
老夫人满脸惆怅的虑色,渐渐转变为疑惑,最后探寻般看着他。
高人,这莫不是在指点一二。
小鹉轻笑,只是点到为止,并不言语,好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信奉神灵之人,多半好忽悠。
顾二白跟着合宜的笑笑,余光瞥着鹦鹉,方桌底下微微伸出腿,准备赏他一脚制止。
这样装神弄鬼,忽悠老太太,万一适得其反就完了。
小鹉惊觉,刚要缩回鸟腿,顾二白闲得发慌的蹄子,就被一双修长的腿拦截了。
并牢牢锁在中间。
……叔?顾二白微不可察的转脸,瞳孔微缩幽幽的瞪着他,快松开!
变态,扣着人家腿做什么。
顾亦清仿佛没看见她的表情似的,依旧漫不经心的品着手里的清茗,姣好的唇畔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我尼玛……
桌底下,脚腕处刚硬滚烫的触感袭来,女子的细腕是不时欲挣脱,却被夹控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一柔一刚,一软一硬,两双腿交叠重合的肌肤,相互摩擦、升温,像是一对打闹亲昵的伴侣,磨人的很。
顾二白小心翼翼的挣脱了半天,以各种失败告终,抿了抿唇,面上又不敢有动静,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清叔这个变态,就像那种勾引人的小三,居然用这么色、情的桌底招数,果然是禁欲多年使人扭曲。
“呃……”
一阵哆嗦,顾二白感受到小腿上被狠狠的蹭了一下,只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喉间不觉溢出声,不过压抑如蚊蝇,倒是没引起注意。
泥垢了,给我适可而止。
指甲隐忍的扣着桌面,顾二白眼神凌厉的微微扫向他。
顾亦清面上风轻云淡的很,仿佛桌底那双正在蹂躏某白,且占有欲十足的长腿并不是他的。
好,清叔,你给我等着。
顾二白咽了口口水,就这么饥渴,非得要在她这么紧张的时候,寻求刺激感。
真特么刺激死了。
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暧昧的气息,在炽热的空气中,不知不觉流转。
小鹉:果然,但凡是男人,不管多么冷心冷性、睿达理智的传神,一旦陷入爱情,就如同在欲望的沟壑里泥足深陷,脑子里金光闪闪的,他都不忍卒读。
鹰潭:百闻不如一见,流言不可尽信,天下男人本是一般色。
苍松:无法想象,一个在他的失魂迷情阵里,都能面不改色、来去自如的场主,如今却对个毛头丫头着了瘾一般,难以把控至此。
小桃:好羡慕啊,场主看二白姑娘的眼神,简直温柔的都能掐出水,从小到大,她想都不敢想,场主居然还有这样的表情,阿慎怎么也没对自己这样呢?
满屋神游,唯独老夫人一个人认真思忖许久,被忽悠的团团转,严苛着的面色缓缓归于平静。
既然连高人都这么说了,看来她的确需要放下偏见,心平气和的了解二白一番。
“小桃子,下去吧。”
“喏。”
小桃回神,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欢实,老夫人动心了。
若是这个顾二白和场主真成了,那还真是神仙眷侣。
老夫人敛眉,面上微微露出些慈祥的笑容,认真的打量着顾二白。
依稀记得,上次见这小丫头还只是十了岁大,木讷木讷的,胆子小,也不大敢说话,平常的扎在人堆里找都找不出来。
一转眼,竟都已出落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姑娘,巴掌大的小脸上,净白透红,光滑的额头饱满,鼻梁挺翘,娇唇潋滟,身材更见窈窕,整个人的灵气,较以往已然不可相提并论,清儿的眼光也是不错,目光下移,尤其是……怪不得高人掐算出三年抱俩,确实出挑得很。
失神的打量着,老夫人竟丝毫未察觉,自己的嘴角已然微微勾起,语调也温润了许多,“二白啊,多年没见你了,今日你来,老身也没能好生招待。”
顾二白闻言,神情蓦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应道,“老夫人哪里的话,是二白唐突了,这么久也没有前来拜访过老夫人。”
话落,心脏还砰砰的有余悸,不大对劲啊,老夫人不应该是很讨厌她的吗,毕竟她名声狼藉,现在又同清叔不清不楚的,那她现在……走的是什么路子?
难道是先礼后兵,让她知难而退,还是人前留些面子,人后算账?
毕竟顾二白的阿娘是她以前的贴身婢女,情分理应还是有的。
老夫人暗暗点点头,小姑娘答话也算拘谨懂礼,不似传言中那般放浪形骸,毫无教养,难道真的是传言有误?
“这倒无妨,家中二老可还安好?”
“好,都好。”
顾二白舔了舔唇,面上虔诚,生怕有一句说错了。
顾亦清置身事外的捏着茶杯,唇边的笑意莫名的愈扩愈大,像是对某个小女人紧张的表现满意的很。
“那就好,记得以前啊,每逢老身寿辰,阿彩就会亲自下厨,给老身做年轻时最爱吃的麻油烧鸡,现在已经多年不在身边了,倒还是想念得紧……”
老夫人笑道,那满脸慈祥的褶子,像是真真陷入了回忆。
可这话音落到顾二白耳中,可别有一番滋味了。
清澈的瞳孔越缩越紧……
烧……鸡!麻油烧鸡……
顾二白扣在桌面上的手,猛地滑了下去,整个人惊得脸色都变了,身子都差点从板凳上翻下去。
原来……阿娘让她带来的那只烧鸡,是让她带来给老夫人贺寿的。
可是被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咳~”
小鹉一口茶惊得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小丫头,你可以的。
------题外话------
庆家阿娘:不知道那只烧鸡二白送没送到,老夫人吃了高不高兴,想想就很激动……
被遗弃在芦苇荡旁的半只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