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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炎辰心想着，莫念安又何尝不是性格大变？
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越来越厉害，明知道自己压根不适合玩商场中的那些伎俩，却还是在他面前故技重施。
若是换以前，他才不会由着她性子来，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陪她演这出戏。
“欧辰？你说这个顾墨廉是不是真的慌了阵脚？所以才会做事完全不按照以前的规则来？”陆淮璟问道。
欧炎辰双腿交叠，伸出手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再次放在唇边吸了口，想起那天顾墨廉当着他的面故意俯耳在莫念安耳边，他的心里的一团火就缓缓升起。
“他不是没有规则，一头狮子始终看不到猎物走进他的区域后，就会开始着急，他只是省却了等待的时间，开始主动出击。”
陆淮璟听罢，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准备对莫丫头下手了？”
“不是准备，是已经下手。”欧炎辰轻哼声，将烟头摁灭，再次拿起打火机点上一根，“他知道念念的身世。”
“哪个？”
“念念没有到莫家前，关于苏洛的一切，顾墨廉都知道。”
“顾墨廉常年在瑞士，他怎么会知道念念的身世？”
“这个问题得问顾墨廉。”
欧炎辰说完，站起身嘴里叼着烟走到落地窗前，表情明显有些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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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商业街招标正式启动，参与到这次项目的邵震霆以及厉斯远往莫氏这边的次数自然就多了起来。
很意外的是欧氏派出的是陈策。
那边给出的理由是，总裁因为私人事情，去了S市。
这点，莫念安最清楚。
因为一大早就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音，迷迷糊糊间看到欧炎辰走进了衣帽间，然后过了一会儿后，莫念安已经有些清醒。
刚下床看到欧炎辰提着行李箱从里面走出来。
“我要在S市待一周的时间，上下班陈策会负责，如果他忙，会安排汪聪接送你。”
欧炎辰说完这些话，没等她回复，已经提着行李箱离开。
直觉告诉莫念安，他会在S市待很久。
因为......欧炎辰极少带行李去某个地方，他穿着休闲，一看就不是公务出差。
但既然他不说，莫念安也就没问。
......
招标的会议开了有多久，莫念安就发呆多久。
全程都是有冯硕做记录，这次新项目表面上看起来是由莫念安负责，但其实大部分资料都是由冯硕和陈佳他们整理，汇报。
然后由莫念安出面上交给顾墨廉。
冯硕的业务能力，以及对商业区这一块比较擅长，很多不懂的问题，莫念安都是先咨询冯硕。
其实一开始冯硕对莫念安这个千金大小姐是很反感的，觉得她大学没毕业，有不是专业人员，对新项目又不了解，突然空降成为经理，等于捡他们现成的成果。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莫念安做事风格完全跟之前的宋颜不一样。
每次策划案做好后，莫念安都会先问他们都有谁参与，然后谁又是主要策划人，最后把名单整理出来，打印好，连同策划案一同上交。
并且考虑到一些家里有孩子，不能长期加班的员工，制定了两班倒，白天时间实在不够，需要加班时，其中一部份人可以先下班，剩下的留下来加班，然后下次加班就是上次没加班的。
并且，加班还有夜宵，职员们加班到几点，莫念安就会陪到几点。
到点了以后，主动去买夜宵，顺路的职员，还可以搭她的专车一起回去。
这样一来，一部的职员都很齐心协力，不再像之前宋颜负责的时候懒散。
大家也不会抱怨谁负责的多，谁又偷了懒，因为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他们发现每个人的基本工资后面都有绩效奖，算是额外的奖励。
殊不知，都是莫念安向顾墨廉申请的，把自己的工资全部拿出来，分给自己部门的职员，当做绩效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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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邵震霆把莫念安叫到一处没人的办公室，开始向她解释那天在御府的事情。
“莫丫头，你是真的冤枉欧辰了，他那天只是为了试探下，看看谁是顾墨廉手里的人，你也不想想，那些胭脂俗粉哪里能入他那个冰山的眼？”
相比起以前的莽撞，此时的莫念安显得稳很多，她先点了下头，“我知道的，我跟欧辰误会早就解开了。”
“哎呀，莫丫头，你就不要瞒着我了，如果你俩之间真的没有误会，欧辰去S市也不可能没有带你，他早先就提过，说要带着你一起去S市见见夏司令，都约好了时间，到现在却是他一个人去了，你说没事，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邵震霆觉得从莫念安嘴里也套不出什么话，现在的她不比从前，说话都变得谨慎起来。
“得，我也不问你了，你自己闲着没事的时候，好好想想吧。”
说完，邵震霆便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莫念安继续发呆。
*
招标第二天就要开始，下了班后，一部的人要全部留下来加班，然后吃过饭后去酒店布置会场。
八点时，公司安排了车一同前往，莫念安跟所有的职员一起，又是弄号码牌，又是将所参与招标的公司都安排好位置。
这样下来布置下来，他们30个人一直忙到半夜12点。
最令大家想不到的是，除了莫念安跟着他们一起布置之外，堂堂总裁顾墨廉也在会场。
虽然看上去什么都没做，但像一些搬桌子和椅子的重活轮到莫念安时，他会马上派身边的保镖过去。
于是大家便心知肚明，这新总裁是对他们经理有意思。
所以吃夜宵的时候，大家都知趣的到讲台处一旁的桌子上吃，最后排的桌子就留给了顾墨廉和莫念安。
顾墨廉因为站太久，腿已经有些吃不消，坐下的时候，额头冒着汗，很明显是在忍着。
莫念安察觉到，马上放下手中的筷子，“你的腿......”
“不碍事。”
顾墨廉说完，避开莫念安的注视，站起身，忍着腿部的疼痛，朝着会场外走去。
他不愿意自己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喜欢的面前。
到了洗手间旁的库房时，顾墨廉马上走进去，额头青筋暴涨，面部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当他依靠着墙壁，艰难的弯身把裤腿挽起时，右腿看上去肿了一大圈，并且还在不停的向外扩张。
他的手握成拳状，不停的捶着腿部，瞳孔在暖色的光下显得越发的诡异。
门外的莫念安贴耳听着里面的动静，越是听不到声音，她越是担心，最后，干脆狠下心拧下了把手。
推门而入的刹那间，看到的是顾墨廉瘫坐在地上，满脸通红，腥红的眸瞪着门口的她，双手护在右腿上，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出去！”
要说没有慌是假的，可莫念安觉得这种时候，是接近顾墨廉的最佳时机。
又或许，是真的出于想帮助这个男人。
她大胆的走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我帮你吧。”
但顾墨廉完全一副不让她靠近的表情，闷吼道：“你出去就是帮我的忙！”
“等我帮了你再说。”
莫念安已经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子，挽起袖子到了小臂处，“在清迈，爷爷的腿痛，都是我帮他按摩。”
一边说着，手掌已经覆上了顾墨廉的小腿。
“我说过，不用你！”
顾墨廉怒了，抬起手想一把将她推开，但她软绵的手掌覆上后，疼痛感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
莫念安低着头，丝毫没有理会顾墨廉，双手左右上下的帮他按摩着，手心处能够感觉到他腿里面钢板。
想起之前他所说的，他的腿因为救她......
“顾墨廉，你当年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