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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
十六年之后的今天,亦如十六年之前,为秦国之秋。
“咚!”
独木舟靠岸的时候,姬考看到了熟悉的河流,那是连接东海海域,防御京城的护城河。
姬考看到了熟悉的大地,那是秦国的大地。
眼下,独木舟停在了东海和护城河的交界处之时,姬考从回忆当中,清醒了过来,脸上露出了兴奋之意。
“大哥,我在这里等你!”
雷震子难得的朝着姬考一笑,不管他以前怎么看姬考,怎么不喜姬考,但是,他却始终掩饰不了自己心中,那种佩服姬考的情绪。
姬考点头,慢吞吞的走下了独木舟,踏上了秦国的疆土。
这一次经历生死,对于姬考来说,像是一场梦,一场自己在梦中的旅程。
在这梦中,姬考明白了太多。尤其是回忆起当初对战鄂顺之时,鄂顺之威逼得自己只能自爆求死,才能和对方同归于尽的画面,更是让姬考骨子里面的不服,迸发了出来。
下了独木舟之后,姬考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随即,他缓缓抬步。
这一步落下,姬考目中露出强烈的执着,这执着犹如火焰,将他的生命点燃,将他对未来的迷茫以及苦涩全部焚烧。
“如果老子死了,那么一切没用!但是,现在老子没有死,那么,朕的敌人们,准备哭泣吧!”
喃喃的话语当中,姬考双眼之内的光芒越来越为强烈,他抬步,朝着京城走去。
一步一步,满头白发,容颜无比苍老的姬考,就像是一个暮年的老者,行走在秦国的疆土之上。
姬考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走路了,以前,靠,老子都是用飞的,即便是去找自己的女人滚床单,也是一步就能飞到。
而眼下,姬考没有力气去飞。
他一路慢吞吞的走着,走不了多远,就气喘吁吁。但是,他没有停,认准了京城方向,一步步走去。
夜色,很快来临,现在相当于凡人的姬考,这才惊讶的发现,对于凡人来说,一天的时间,竟是这么短,短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看着满天星辰,姬考累了,他走进一片树林,靠着一颗大树休息。
可就在此时,一声怒吼从树林当中响起,一只猛虎突然冲出,带着滚滚腥风和兴奋的双眼,扑向了姬考。
感觉到腥风传来,姬考回头,双目微微一沉,目光落到了那猛虎的身上。
“呜呜!”
那猛虎一看到姬考的双眼,立即浑身一抖,然后落地,目中露出迟疑的神态。
它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老者很危险。但是,这老者给它的感觉,却又是脆弱到了极点,自己一爪子就能将其撕碎。
这种矛盾,让猛虎迟疑,不停的围着姬考打转,锋利的爪子将地面抓出道道痕迹。
终于,饥饿战胜了一切迟疑和矛盾,这猛虎咆哮一声,庞大的身躯朝着姬考冲了过来。
“滚!”
姬考的身躯无比虚弱,但是双眼当中,却是有一抹寒芒瞬间闪过。
他这一生,杀了太多太多的修士,曾经亲自带兵,连屠七座城池,身上的煞气,早已经浓郁到了极点。此刻尽管虚弱无比,但双眼当中的气势,却是化作无形的威压,落在了猛虎身上。
被姬考一喝,那猛虎瞬间汗毛耸立,刹那就在半空当中停顿,神色内露出惊恐之意,毫不迟疑的转身疾驰而去。
猛虎逃走没有多久,姬考就听到有人声传来。
声音入耳的瞬间,姬考皱起了眉头。
人和畜生不一样,人……更狠!
自己可以吓走畜生,也能吓走人。但是,人却有太多的办法,弄死自己这个虚弱到了极点的秦皇。
“哗啦!”
不过瞬息,几道长虹破空而至,化作了几个大汉。
看着那几个大汉满目凶光的表情,姬考正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其中一个大汉却是瞬息落在了他的旁边。
“老丈,您没事吧?方才我等听闻虎啸震林,担心这附近有人落难,就来看看!”
话语当中,关切之意极为明显。这个满目凶光的壮汉,难道胸中真是一颗赤子之心?
姬考一笑,点了点头,开口道:“烦劳各位操心了,朕……真没事!”
“靠……”,那壮汉哈哈大笑,伸手一拍姬考,大笑道:“老丈,你特么和我客气条毛啊。都是秦国人,都是家人!”
姬考闻言……笑了!
“老丈,您要去哪?我们几个是押镖护送东西的,要去京城,顺道可以带你一截!”
……
坐在马车之上,感受着久违的颠簸,姬考体验着许久没有历经过的特殊旅程。
同行的秦国大汉们,一个个明朗率真,各自坐在高头大马上面,谈笑甚欢。只是,但他们偶尔提起已经死去的秦皇姬考的时候,每一个人的眉间,都有了一丝的沉痛和茫然。
一路之上,姬考没有说过,他带着笑意,仿佛一个睿智的老者,体验着这一切。
一个月之后,马车到了……京城!
“老丈,京城到了,咱们有缘再会!”
领头的大汉朝着姬考抱拳,面色似乎有些不舍。一路之上,这个老者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是那双眼睛,却是让大汉知道,这个老者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不凡。在他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
姬考点头微笑,依旧没有说一句话,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京城大门走去。
“吼!”
刚刚靠近大门,雄伟的城墙之上,立即飞起了一条千丈巨龙,巨大的龙眼焦急迷惑的扫向四周,带着兴奋,扫视每一个靠近城门的人,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
“咦,护国神龙十六年不曾出现,今日这是怎么了?”
“自从秦皇陨落之后,这神龙一直蛰伏,今日突然惊起,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无数吵杂的声音,很快就随着什么也没有发现,失望低沉落下的神龙,消失在了城门口。
而老者模样的姬考,却是抬头看着偌大的城门,微微一笑之后,踏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