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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别墅的们从外面打开,于娟扶着文静走进门廊。何力看了看挂钟,已经晚上快九点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偷偷抹去脸上的泪痕,何力走到门廊处。文静醉眼朦胧,显然喝酒了,刺眼的是,她怀里抱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显得很是兴奋。何力心里一惊:今天是情人节啊!
文静真是喝多了,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粉色毛线衣,白皙高耸的事业线半露着,怀抱着鲜花低头嗅嗅,半眯着眼似乎回忆着什么,魅惑众生的面容越发娇艳出众。
“姐,喝口红茶醒醒酒。”何力端来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忐忑着坐下,很想问她今晚是和谁在一起喝酒,又是谁在情人节送的玫瑰?
文静没有理何力的殷勤,嗅口花香陶醉地呼出一口气:“真香!好久没有人送我花了。小力,你看这花好看不?”
何力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变得自然:“好看!真……好看,不知是谁送你的?”
文静睁开眼玩味地剜了何力一眼:“嘻嘻,不告诉你,这是姐姐的秘密。”说完,起身抱着玫瑰端直上楼去了,只留给何力一个娉娉婷婷的背影。
你不是想抱着花睡觉吧?何力盯着二楼的主卧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扭头脸色不虞地看向于娟:“今天文总和谁一起吃饭的?”
于娟看出何力不高兴,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道:“文总不让说的,今天早上和鼎城集团谈了一个电子平台合作意向,没有想到鼎城的副总张青和文总是大学同学,他们叙旧时谈到张副总大学期间还追求过文总。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张副总来我们公司送花给文总,并邀请文总一起吃晚饭。我也跟着去了,不过我是在包房外面的小厅吃的,包房里面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何力又追问了一句:“文总见到张总情绪怎么样?”
何力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于娟也只得如实说了:“文总……好像很高兴,从接到花就一直抱着没有撒手。”至于文总和张总两人看着很般配这样煞风景的话,于娟主动省略了,毕竟自己端的还是何家的饭碗。
于娟说完感到气氛不对,忙躲进一楼卧室。何力点上烟,坐在客厅默默思索。大学同学、情人节、玫瑰花,这个张青可是年少多金,优势多多,节日送玫瑰,这完全是追求文静的节奏啊!
短短几日,竟有人挖墙角挖到自己家里来了。想想文静刚才的表现,似乎也没有拒绝张青的意思。这个鼎城集团怎么好像在那儿听过,何力却一时想不起来。
连着抽完几支烟,何力无力地叹口气,压下了心中的不甘。文静这个姐姐可是自己昔日的大嫂,纵然自己偷偷喜欢她,可兄弟为自己生死不知,何力也没有勇气去表明心迹。既然文静喜欢和张青交往,就随她……去喜欢吧。
何力心中隐隐作痛,也不知为何难过,落寞地上了楼。既然这个情人节是如此苦逼的一天,现在也算过去了,那还是洗洗睡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何力起床默默吃了几口早餐就算对付过去,起身破天荒地客气起来:“姐,谢谢你的早餐,我去上班了。”
文静还没有回应,何力就走出了别墅。竟然变得这么客气?她眉头紧紧皱起,客气就意味着生疏。看看客厅花瓶里的花,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我也……不想这样啊!两人之间的特殊令人左右为难,文静的心情顿时变得郁闷起来。
何力打车到了分局,办公室人员领他到三楼东侧的一个套间,这是一厅一室的布局,有休息室和独立的卫生间,装修也很简约,很合何力的胃口。
当了好几天的局长,何力第一次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有等他高兴,蒋文秀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红着脸替何力泡了茶。
何力心中一热,起身关上门,拉着她的手走进里间的长沙发上坐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姐,你还好吧。”
蒋文秀的脸更红了,低下头声如蚊鸣:“嗯,还好,昨天……谢谢你了。”
何力一愣,随即心头大喜,这句谢谢的内涵太丰富了,既有肯定也有期许。想一想两人之间的相遇相识,短短几日却经历几次生死考验,人生的境遇如此神奇而又不可捉摸,一次偶然的邂逅却能擦出照亮余生的火花。
“姐,此生定不相负!”何力握紧蒋文秀的手,凝重地做出余生的承诺。
“嗯,我相信你!小力,你还很年轻,感情受过伤害。我不贪心,既然上苍让你我有了这场缘分,今后做你的女人也罢,做你姐姐也罢,我都只会默默站在你身后,不去奢望什么虚华的名分,只盼着能亲眼看到你人生的精彩就知足了。”
蒋文秀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与其渴望并不能属于自己的名分,还不如抓住他的心,无私地助他走向辉煌。就是做了别人眼里的情人又如何?那一张纸真的能代表一切?几年独守空房又报仇无门,她经历了太多世态的辛酸与炎凉,现在上天垂怜,让她的人生有了希望和阳光,她为何不能坦然接受?
两人默默依偎了一会儿,蒋文秀还是推开了何力。毕竟,这里是办公室,两人又都是领导身份:“小力,你人来了,今天院子里怎么不见你的车?蒋文秀作为女人,自然不失细心。
“哎,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何力点上烟,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详细对她说了。
“啪”蒋文秀狠狠拍了一把茶几:“真是太猖狂了,在闹市区都敢这样。今后破案了知道是谁下这样的毒手,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蒋文秀想了想,起身到柜子中找到何力的装备包,翻开检查了一遍,又急忙出了办公室。重新回来时手里提了两只布袋子:“小力,我从装备科领了两件防弹背心,你试穿一下,看看合身不?”
何力站起来脱下外套试穿了一下,感觉合身还很轻便:“姐,现在防弹服怎么这么轻?”
“这是最新款的,高科技技术不少,一般都是配发领导的,一线干警出特殊任务时才配发,咱们局里也没有几件,今后,你就随身穿着,这样能安全一些。”
现在身上衣服本就穿得多,何力还是脱下了防弹背心。蒋文秀也不坚持,叠好背心塞进装备包:“这个包一定要放在车里,出去随身背着,哦,我忘了,你现在还没有车了,你怎么办?”
车能是问题吗,蒋文秀如同一个妻子,事无巨细的关心让何力心里暖暖的:“姐,赵婷报到了没有,怎么没有见到人?”
“她前天就报到了,现在去省厅参加统一集训了,怎么,想她了?”蒋文秀语气有点酸。
再大方的女人也不会在感情上对另外的女人大方,何力无奈地笑笑,取出一张纸递给她:“姐,我一会儿还要去机场接个朋友,你帮我查一查这个手机号码的通话详单,她也许还不止一部手机,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蒋文秀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苏青青三个字,还有一串数字。竟然是她,尽然已经离婚了,何力这是要做什么:“你……为什么?”
“昨天下午我的行踪,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何力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怎么可能?”蒋文秀立即听懂了何力的意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难道想害何力的是前妻苏青青?
“不可能是她,昨天她约我去城西公园见面了,也没有谈到具体的事情,她也许是被人利用了。”何力的解释打消了她对苏青青的怀疑,否则,也太毁三观了。
何力没有开局里的警车,直接打车来到经济一路。从春节前来过一次,何力一次也没有到公司来,听文静说过,公司现在租了整整三层写字楼,如今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乘电梯到九楼,出了电梯口,就看见保安部的门牌。听到有人上来,保安部出来了一个精壮的汉子,原来就是从海南一起过来的四个人当中的一个。
“力哥,您来了,快进来坐。”
何力走进保安部,这里是一个大厅,带两个套间,还新添了监控设备,显得很正规。何力和几个兄弟一一握手寒暄,他们在古城的生活文静安排的都很妥当,何力才放心下来。
“这里的监控三层楼都能看到?”何力盯着监控视频不由多问了一句。
“除了文总在十楼的总经理室,其它办公室都在监控之下。”
何力点点头:“那好,你们忙,改天请你们喝酒,我去办公区看看。”
出了保安部,何力走进九楼办公区,沿途见到的许多面孔都很陌生,应该是春节后新招聘的人员,只有刘莉莉和秦小娜等几个部长自己还认识。
刘莉莉等五个部长都出来围在何力身边,“力哥,你终于来了,大家都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除了刘莉莉一反常态有点拘束,秦小娜依旧是拿何力不当老板,抱着何力的胳膊就是一顿虐:“力哥,你再不来,文总都快被人撬走了,那个鼎城公司的张副总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每次过来都带玫瑰,这是要挖你的墙角啊。嗯,今天那货又来了,正在文总的办公室呢。”
何力皱皱眉头,又很快舒展开来:“没事,文总是美女有人追很正常。”
秦小娜拍拍何力的肩膀:“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这里有没有外人,你还想骗人。公司的人和物都是属于力哥碗里的菜,我看谁敢抢?”
人生苦短,知音难求啊!瞧,小娜丫头咋怎么可爱呢。何力眉开眼笑:“嗯,秦部长大才,有前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