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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
说实话,我现在一听到诅咒两个字就哆嗦!
我自己是怎么进阴行的?我实在是太清楚了!
现在,我想退出退出不得,有家不能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在祖巫面前许下的誓言?那誓言说的好听了叫做誓言,可要是往不好听了的地方说,那就是诅咒!
禅宗佛家的人都没有我们那么多的清规戒律!
眼下,又有一道诅咒加身?
我想到了刚才的那种感觉,自己的喉咙犹如被扼死了一样,就连呼吸都变的困难了起来。
难道……就是那时候中的诅咒?
我不大清楚,要是诅咒的话,这东西是文曲卫的专长,于是我就扭头询问伊诗婷:“到底是个什么诅咒,能仔细说说吗?”
“我也说不清……”
伊诗婷垂头,眼睑低垂,沉默片刻才说道:“诅咒这东西,你也知道的,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诡异难测的力量了,民间许多不懂行的都以为是祈祷鬼神之力降祸于人,那便是所谓的诅咒了,实际上鬼神之力你也见识过了,根本就没有诅咒那样的效果,实际上,在我所认知的范围里,我觉得诅咒可能是一些有道行的主儿、甭管它是人还是别的东西,总之是可通灵的那种主儿,这样的人通达天意,感受到了冥冥之中飘荡在天地中的邪恶力量,最终把邪恶力量降临在了人的头上,这便是所谓的诅咒的,我能感觉到刚才我们被不详的力量笼罩,肯定是诅咒无疑,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诅咒,却不是现在的能弄清楚的,我的道行还是太低了,就目前来说,还触碰不到诅咒这个领域,无法辨识!”
“又是道行不够?”
我苦笑了起来:“你还到底能不能行了,每次用得上你的时候都掉链子!”
“你行你上,不行别逼逼!咋的什么事儿搁你嘴里都说的那么轻松呢,诅咒这东西神秘难测,在整个阴行里都没几个人触碰,算是最深奥的一门学问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伊诗婷的脾气一下子来了,斜楞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小看文曲卫吗?我承认,文曲之术在道行不够的时候就是一些符药之术,相比于你们两个来说确实不成,差的很远,可文曲之术也有鬼神难测的威力,一旦我道行走至高深处,杀人于无形,役使鬼神魔物不过就在一念之间,到那时候你就啥都不说了!你还真以为老娘是吃素的了,文曲之术可是伟大的祖巫传承下来的,如果说贪狼是守夜人前面的利剑强盾的话,那么文曲就是守夜人身后一把杀人不见血、神出鬼没的匕首,小看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
伊诗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离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毕竟眼下我们几个诅咒加身,谁也没那心情听伊诗婷在那吹牛逼,只见苏离黑着一张脸说道:“且不说你鸡不鸡肋、有没有混在队伍里吃白饭这个问题,就算你真有,我们也权当是养了一个闲人,不说你什么,不过,在诅咒这一茬上面,我们了解的不如你多,即便你现在还无法精准的判断、直接解决我们身上的问题,但猜测你总该是有一些的吧?不妨来说说。”
“这……”
伊诗婷一愣,犹豫了一下,这才与我们说起了诅咒方面的事情。
原来,诅咒这东西吧,也分上中下三等的。
最低等的咒术,其实无异于下毒,这天地间冥冥之中游离着许多不详的力量,不详的力量降临承载的物件,那就是不祥之物,若偷偷摸摸的将这些不祥之物塞到受害人的身边,那这个人必然是要承受不详力量的侵蚀的,这便是最低端的诅咒了,也是最常见的巫蛊之术。
类似于的这样的咒术我也有过听闻,早在西汉武帝年间,武帝身边有一个极为受宠的将军,名字叫做公孙贺,这个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受命七次出击匈奴,也算是汉朝的顶梁大将了,可他却有个败家儿子叫做公孙敬,这个人因为贪污军费被打入狱中,后来公孙贺请求汉武帝,让他按照汉武帝的命令去抓捕一个江湖上叫做朱安世的大侠客,以此将功折罪。
怎料,公孙敬抓到这人后,结果这人却给汉武帝上书,说公孙敬与阳石公主私通,在汉武帝前往甘泉宫的路上埋下木偶人,要害死武帝。
武帝大怒,株连无数,连皇后卫子夫的政治集团都跟着倒下了,这便是西汉年间著名的巫蛊之祸了,也是汉武帝一生之中做的最不光彩的事情之一!
而这件事情里面,王安世陷害公孙敬所说的方法,恰恰也是最低等的咒术了!
而中等的咒术,是要做法事,迎接冥冥之中的不详力量,并以此来害人的!
至于最高等的诅咒,那就比较缥缈了,据说精通此咒的人,一念之间就能迎来冥冥中的不详力量,看人一眼就能让人中了诅咒,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我们遇到的,可能就是这种最高等咒术……”
伊诗婷看了我们几个一眼,苦涩的说道:“包括祖巫的誓言,实际上全都属于这种最高等的咒术,根本不可捉摸,你们让我怎么猜吗?”
“确实如此……”
苏离听后也不再埋汰伊诗婷了,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一人精通于诅咒之术,就是这人隐居多年,恐怕得药师才能请得动他了!”
“你是说……大祭司?”
伊诗婷嗤笑一声:“呵,看不出来,你倒是把我们摸了个门儿清。”
“不清楚你们这些人的路子,我孤家寡人的哪里敢和你们在一起做事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苏离神秘一笑,道:“你就说那个人能不能破解我们身上的诅咒吧!”
这又是哪到哪了!
我越听越迷糊,就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到底是谁?”
“苗疆巫蛊一门的大祭司!”
伊诗婷一字一顿的说道:“在苗疆十万大山之中,隐藏着一批非常神秘的人,这批人的来头可是不小!旧时,苗人信仰自然万灵,也崇拜女娲娘娘,专门设有掌管祭祀的一批人,他们在苗疆之中威望极高,主要侍奉的就是女娲娘娘,后来到了上个世纪下半叶的时候,咱们华夏破四旧,苗人中也有一部分人跟着闹了起来,没办法,这批祭祀只能隐藏于民间,行踪诡秘,但他们一直存在着,苏离说的人就是这些祭祀里的大祭司了,此人精通诅咒之术,与药师是好友,药师看得上眼的人不多,朋友更少,他算是其中之一。”
我眼睛一亮,忙问道:“那么他能不能破掉我们身上的诅咒呢?”
“怕是不能!”
伊诗婷想了想,苦笑道:“说实话,我对那位大祭司不是很了解,只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在好几年,至少是十年前了,那时我不过才十几岁而已,药师带着我走过一趟苗疆的十万大山,在那里见到过此人,可惜我年幼,也没有与这位大祭司好好的交流一番,不过,想想怕也是无能为力了,据我所知,这种鬼神难测的诅咒目前阴行之内断无活人掌握着,偶然存在,也都是一些千百年前的巨擘、乃至于是传奇人物留下来的,末法时代,比不得从前了呀!你们也不想想,若是这位大祭司果真有那本事,自然连祖巫的诅咒也就能解开了,多少守夜人得跪下来求他呀,而且,就凭着药师与婆婆的关系,当年婆婆被诅咒所困扰的时候,药师能袖手旁观么?只怕是早早的找过了那大祭司,结果呢?婆婆不还是最后没能在诅咒中存留下来么?这些就可以说明问题了,那位大祭司只怕对于这等诅咒也是束手无策的,本事没到那一步!”
这些话,也是字字在理。
我细细一想,唇角不禁浮现出了一抹苦涩,道:“看来,是无解了!”
“既然无人能解答,咱们不妨自己猜!”
苏离一咬牙,就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天听刘老太太和我们说完话以后,你们难道还没有发现这村子里至关重要的一个特点吗?村民们不敢离开,离开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疯掉!那么,是不是说村民们身上也是带着诅咒的?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身上是存在着这种诅咒的?”
这倒是有些道理。
我一想,也觉得有可能。
“然后呢?”
伊诗婷道:“那不还是转回来了?咱们照样离不开这个地方!”
“实在不行,去和那个魔见一面吧!”
苏离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们身上的诅咒和那些村民一样,那就说明,那个魔是要困住我们,而不是要杀死我们,这足以说明问题了,它……现在可能还没有完全苏醒!!如果这时候我们忽然去找它,你说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到时候,我们与它说明来由,直言不欲与它为敌,告个罪,那魔头没准儿因为自己身上的问题不想和我们火并,所以就解了诅咒,放我们离开了呢?”
“想的美……”
一直坐在旁边没吭声的萍子这时候忽然说道:“我虽然懂得道理不如你们多,但也知道,畜生就是畜生,别指望和那深山老林的黑瞎子做朋友!你们想想呀,那魔头是怎么祸害村子里的?即便它已经达成了目的,也仍旧不放过村子里的村民,本性如何就能说明问题了,和这样的东西妄图谈判,那不是做梦呢么?”
苏离脸一白,没再说话。
探讨来探讨去的,也拿不出个解决的方案,最后,我一咬牙站了起来,说道:“行了,管它能不能谈,都把咱们逼到了这一步,那就去找那魔,能谈则谈,不能谈就打,打不过老子也在它身上撕块肉下来,反正咱没退路了,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今晚休息,明天准备进魔窟!”
……
作者楚墓说: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