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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供奉,那陛下的身子?”
陈大夫激动完了,连忙询问起来,那濡慕又信赖的眼神,仿佛只要老供奉来了,再大的病都不是事儿了。
“这个……”
老供奉一开口,整个寝殿的空气就像是凝滞了一般,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等着老供奉答话了。
“我也治不了……”
“什么?就连您也?”陈大夫闻言一惊,整个人呆愣在墨卿的床边,整个人都泄气了,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老供奉都治不了的病,我竟然还幻想着自己能治好,真是不自量力,不自量力啊……”
“师父……”
“老供奉!”
景恬和景然都恳求着看向老供奉。
“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胎毒是所有毒素里面最难解的,难就难在胎毒乃是自人生长之初,伴随始终,深入骨髓,浸透全身血脉。”
老供奉的话,让景然和陈大夫都低下了头,他二人对胎毒的了解比景恬更甚,也因此更加明白墨卿身体状况的糟糕。
景恬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千华丹呢?您老人家调制的千华丹,不是可以解世间千余种毒素吗?我当时也中了墨卿那种毒,可是我吃了一颗千华丹,就没事儿了。”
“不止,”老供奉神色如常,“你吃了千华丹之后,应该还有洗精伐髓的效果。”
老供奉解释道:“如果说,人体中毒,就像是清水中投入一块儿泥沙,一般的毒,医者可以用药,将泥沙和水分离开,再将毒素排出体外。你虽说中了毒,可是中毒时间不长,又刚好用了解毒能力极强的千华丹。千华丹不仅解去了你身上的毒,还能顺便排出你体内的杂质。可是,如果那水里泥沙太多,已经和水融在一起,变成了泥浆,泥和水就分不开了,毒,也解不了了。”
景恬上前一步,“您是说,墨卿的体内,毒素已经多到成了充满泥沙的泥浆?”
老供奉点点头,景然则在床边轻轻抚着墨卿的脸颊,小声抽泣起来。
“既然清水变成泥浆不能用了,换掉就行了啊!”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景恬不依不饶。
也许是因为她的灵魂来自现代,对老供奉并没有那么深的崇信,也许是因为她不懂医,不明白墨卿的情况有多么严重,所以,她一直试图想办法,再想办法!
墨卿跟她说过,不是那种病没得治,只是那个患者运气不好,医生刚好还没有找到治疗那种病的方法而已。
对!没错!
墨卿不是不治,只是他们没有找到方法。
想起墨卿的话,景恬攥紧了拳头,说道:“我们准备了足够与墨卿体内的血相和的血液,哪怕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泥浆,我们也能把那些泥浆稀释干净!”
开始大家并没有太把景恬的话放在心上,都觉着她是因为无法接受墨卿的死亡。
可是,听她说到这里,陈大夫连忙惊叫道:“对啊!换血,把他全身的血都换成健康的血,就担心胎毒难以解去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