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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你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楚林就是这样,不给人解释的机会,也不给自己知道真相的机会。
这一次的聚会,楚林好像并没有抵触情绪,虽然他还是对自己的母亲不满意,可是那么多人,何况今天的楚林心情很复杂,他自从知道父亲牺牲,母亲改嫁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过母亲说的任何话,把母亲所有一切说的都理解成解释和掩饰。
而楚林也是第一次在父亲牺牲之后看见母亲哭的最厉害的一次,母亲在父亲牺牲的时候,哭晕了过去,而这一次,不亚于那次,也许是积压在心里太多的东西,有那么一刻想全部把心事述说。
楚林第一次想伸手扶这个他一直都不想原谅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很疑惑,为什么伸出了手?
可是楚林并没有碰到周姐,而是在快要碰到不断剧烈颤抖着身体哭泣的周姐的时候,把手又很犹豫的收了回来。
人们常说的母子连心,也许就是这样吧,就算楚林再恨自己的母亲,可终归周姐是生自己的人,没有全部的养育之恩,那也全是生育之恩啊。
周森想去扶姐姐坐下,可以伤还没有好,只能有心无力,:“姐姐别哭了。”
叶蓁蓁也是一个女孩子,也许能很懂周姐此时此刻的伤心,叶蓁蓁快步走上去扶住周姐的肩:“阿姨……没事了,先坐下。”扶着周姐坐在了楚林身边专门留的一个位置上。
周森把纸巾放到了楚林面前,然后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楚林。
楚林犹豫了一下下,但是,还是在林下帆和叶蓁蓁的目光下,把纸巾递给了周姐。
周姐先是一愣,停止了哭泣,但是,身体还在颤抖,周姐颤颤的拿起纸巾擦了泪水。
叶蓁蓁给周姐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坐在了周姐的邻座。
“谢谢。”周姐红红的眼睛看着叶蓁蓁说了一声谢谢。
叶蓁蓁勉强的微微一笑:“没事。”
这个女人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目前,所以自己也格外心疼起来。
“小林……”周姐犹豫的,颤抖着手想去握楚林的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楚林还在抗拒周姐,很像条件反射似的,移动了一下手,避开了周姐的手。
周姐低下了头,双手不停的轻轻相互摩擦,像是在回忆,眼神深邃,轻声开口道:“我和他认识两年之后结的婚,那个时候,他就像现在的小林一样。”周姐好像就看见了那个时候的楚林的父亲,抬眼看着楚林,很温柔的,有一些害羞似的笑了笑。
“他每一天都早起去警察局,我也跟着早起给他做早餐,虽然他不让,可我还是早起给他做。三个月以后,我发现,我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周姐微笑着低头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就像,现在就是当时一样。
“那个晚上,我特意准备了一个“烛光晚餐”等他回来,虽然他回来的时候比平时晚,可我还是在等他,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我还在等他,很愧疚,但是,我马上告诉他我怀孕的事情的时候,他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那天晚上他特别小心的抱着我一晚都高兴得睡不着。”
“他自从知道我怀孕以后不让我早起做早餐,他下班也早了,可是,我生小林的时候,他却不在我身边。”说道这的时候,周姐似乎有一些委屈可以说是怨恨,眼里又闪烁着泪光。
“姐姐!”周森很心疼姐姐,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没事。”周姐擦了擦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
楚林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出生的时候,只有母亲一个人,顿时更不知道是心疼母亲还是觉得母亲改嫁不对了。
“小林出生了以后,我哭了。那个时候,他就在离医院几公里的地方办案,我一个人在医院里,看着刚刚出生的小林,那个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
所以,对他,我没有恨,因为我对他从来没有怨,也没有恨,对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让他觉得对我一直都肯愧疚,可我一直觉得不必要对我有愧疚,我是他的妻子,我要理解他。
我和他一直都过着平淡的生活,我照顾他,照顾小林,家里的一切我都要照顾,可是我没有一点怨恨,我爱他,愿意让他没有一点顾虑。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份离婚协议,协议说的是,他净身出户,让我另寻佳偶。呵呵。”周姐冷笑了一声,就像那个时候看到协议的时候一样。
楚林一直以为的是,父亲牺牲之后,母亲就改嫁了,但是,没有想到是父亲提的离婚。
周森知道是姐夫提的离婚,那段时间,姐夫根本不回家。
楚林也知道有一段时候父亲一直没有回家,母亲只是说父亲有任务,最近忙,然而,小小的楚林居然当真了。他不知道的是,父亲不是任务,而是是不想回家。
“那段时间,他总是不回家,我送小林去上学,去找他,他也不见我,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一个月以后,我拿着离婚协议哭了一晚上,把字签上了。
但是,这件事情,一直不敢告诉小林,后来我改嫁了,是想给小林一个好的家庭,没有想到,小林居然恨我,不愿和我一起住,后来,我听说他牺牲了,我疯了一样去找他,可是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却给我留了很多封信,我之后才知道,他逼我离婚,是怕那些人会报复我们,所以逼着我离婚,逼我离开。”周姐从包里拿出了有一些泛黄的信,看着这些信,动容了。
楚林拿起信一封一封的看去,都是父亲对母亲的爱意,还有歉意。从信中,楚林第一次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母亲从来不曾放弃家庭和自己,是自己误会了母亲那么多年。
“我就不应该签字的,不应该的,真的不应该的。”周姐掩面而泣。
“你……”楚林伸出手扯住她的衣角,太多年没有喊过“妈妈”两个字,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