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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刘懿推开了门,说道:“还没吃完呢戏班子都进来了”刘启不由得笑了一声,说道:“是你的大兄成亲,还是我的大兄成亲,这么上心”刘懿鄙视了刘启,说道:“好不容易热闹些,看你这嘴”刘氏也是责怪的看着他,说道:“启你这个做弟弟的,也得打起精神来”
刘启耸了耸肩,脸上露了个笑脸,说道:“好啦,娘”刘平放下了碗,拿着镜子又照了起来,看着嘴角有些残渣,想了想说道:“我去洗把脸”刘亮说道:“快点”
这倒不是刘亮在长子的大喜日子紧张之类的,而是戏团子一进门,意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句,在汉代之前的婚礼是被称之为“昏礼”,这不是通假字,因为时辰就是在黄昏,取其“阴阳交泰,早生贵子”之意,不过那时候物质条件差,除了宴请乡党之外,就是在昏礼上请个戏班子连着演奏三天也就是了。不过到了如今,这习俗也是传了下来,尽管离着成亲的时辰也早,但令刘亮紧张的是,乡党来客,往往可是提前到了,通常可就是戏班子一开曲,就有人上门
刘启和刘林、貂蝉三人自然不会在这儿“碍事”,至于碗筷自有刘氏请了几个临时帮闲的短工婆婆处理。刘林今日少见的“成熟”了,丝毫没有往日的“玩闹”心思,老老实实地站在屋外的小走廊,若是不知道他本性的人看了,会赞一声“好稳重的小郎君”
刘启没有刘林在旁边“骚扰”,自是乐得闭上了眼“入了定”,所谓的入定对于入门者倒是要求松了不少,毕竟那所谓的“规章”,本质上是为了更好地让人掌握其中的要领,而不是刻意的雕琢外在的门面功夫。
刘林尽管变得有些老实,但时间一长,就有些心痒痒,眼睛一转,就看到在墙壁上贴着的画,不自觉的靠了过去。“画”自然不是“囍”字,结婚贴“囍”字,那是宋朝开始的习俗。在大汉,兴的仍然是四象,也就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不仅仅是铜镜,不少表示祥瑞的器械或是其他,通常刻画的就是这四象。
刘林前所贴的画,是朱雀,不得不说一句,尽管国画有时候有些“印象派”,但这贴画仅有一只朱雀,写实之风露于纸面。刘林不自觉的入了神,手指不禁摸了上去,可惜这不是叶公所画的龙,自然不会飞出纸面,不过等到刘林很失望的放下手指时,不小心的擦了一下纸的边缘,沾上了黏糊糊的东西。
刘林怪叫一声,说道:“这是什么”刘启睁开了眼,看着那个画像,说道:“那是朱雀又称朱鸟”刘林说道:“不是这个啦二兄,你看看我的手上”刘林伸出了手指,有些大惊小怪的说道:“你看看这个,黏糊糊的东西”刘启不由得笑了一声,说道:“这是浆糊用面粉和水搅拌,温一阵就能用”
刘启看着貂蝉,说道:“我没做过这东西,不过应该是这样是吧,秀”貂蝉说道:“姎也没做过不过舅母肯定会”刘启点了点头,说道:“三郎,等到不忙的时候,去问娘就是”刘林点了点头,接过貂蝉递过的小手帕擦了擦,不得不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永远是好奇的。
“嗒嗒嗒“一阵声音传来,可爱的萌萝莉,刘启的小妹子刘梅跑了过来,奶声奶气的说道:“二兄,娘叫你呢”六岁的少女太可爱了,敢不敢不这么萌刘启打了个机灵,赶紧把“难道我成了妹控”这个邪恶的想法驱除了脑海,拉着刘梅的小手,说道:“别急你的身子刚好呢”
不得不吐槽一句,刘林这几天老实的原因自然是被刘氏狠狠的收拾一顿,原因是挖了几个陷阱抓住了小兔子,在妹子面前玩烧烤,结果倒霉的妹子阿梅闹了两天的肚子
刘氏一见到刘启,赶忙说道:“二郎,过一阵时间,你去前院守着,那个戏班子别出什么意外,如果有事儿,就进来和我说”再提一句,一般人家的后院,即使连相熟的朋友都很难进,这是这个年代的习俗家的女主相对来说,嫁人后很少公众露面
跑腿任务,一点都不重,刘启笑眯眯的接了过去,轻快的走向前院。至于刘平和刘亮,此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前者去了一个大广场迎宾,至于刘亮则是坐镇自己的家,迎着自己的族人不时地上门道贺
说是戏班子,实则分成了好几组,有的在自家中,有的随着刘平去了大广场,还有的在村里的某个角落里不时地吹奏,真较起真来,刘启的任务还是很轻的。果然,到了前院,刘启就有些百无聊赖,毕竟那些人都是很有经验的,一般出不了差错,只不过自己的母亲有些慎重罢了。
刘启趁着没人打了个哈气,心中在不停的同情某位新郎官他是今天最累的,来的客人得作揖,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迎新娘子的时候,指不定审家会出什么小花招听说审配因为此时迁为祭酒,新娘子的妹妹为此很“生气”刘启有些“无良”的猜度着,还是婉儿好啊,说什么都“傻乎乎”的答应,和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的身后,“养成”果然不娇气,想着想着,刘启不自觉得痴了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不过这不是西晋王夫子手下所写的兰亭集序,仅仅是刘平的婚宴而已。“啪”的一声,刘启回过了神,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君,没好气的说道:“懿,我够忙了,别添乱”刘懿的长眼一眯,鹰钩鼻子微微一抽,说道:“是偷懒吧被我抓了正行”刘启叹了一声,说道:“你怎么过来了到那边和那些人聊聊天该多好”
所谓的那边,自然是那个小广场,刘启的家可没那么大,能容纳那么多人。刘懿“哼”了一声,说道:“和那些人算了吧,除了三弟四弟,没几个能看对眼的”刘启撇了撇嘴,事实上,这其中的原因也是与他有关,刘懿和自己关系好,其他的少年多是对自己“敬而远之”,久而久之,矛盾也就来了。小屁孩自然不会和大人一样有很多城府,更不用说都是在自己族里,当然人人都是“爱恨分明”
真说起来,刘八达,当然,如今出世的仅有“七达”,和自己对眼的就是刘懿和刘进,刘孚虽然也能聊得上来,但刘启总感觉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什么,再加上刘孚有些“正统”向,看不惯刘启“沉迷”脂粉堆
正说着间,戏班子又换了首新曲子,刘启没有听懂,感觉倒是喜庆欢快,眯着眼,微微点头。刘懿看不惯刘启这个“装”劲,说道:“你就装吧你这个乐盲”刘启不以为意,说道:“我是不懂,但我感觉听起来舒坦,这就够了音乐不就是为了抒发心中的感情么”刘懿吃了一惊,说道:“没想到你这番歪理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或许学学,又是当代子期”
刘启没好气的说道:“你才是钟子期一个樵夫而已在这个世道,就是个被屠的命讨不了好”刘懿说道:“呸呸在兄长的婚礼上还说这个不吉庆的字眼,真是该洗洗嘴了”刘启仿佛被霜打过了一般,说道:“哼”
刘懿小眼有些闪动,仿佛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启想好了今晚上怎么过么”刘启“嗯”了一声,说道:“兄长大婚,晚上还得帮着娘拾掇东西,估计干完活也累得够呛”刘懿说道:“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刘启看着刘懿伸出那个邪恶的食指,指向了后院的方向,随后一个魔鬼的声音响起,“闹新房啊”
“闹新房”刘启寒颤了一下,难道这么早就有“闹洞房”的习俗了么,不好,汉代有没有催妆诗啊,这个可真令人纠结刘启不晓得的是,所谓的“洞房”在如今指的是闺房,至于催妆诗则是唐朝出现的,这个历史半吊子仅仅是白操心而已但在此时,“闹新房”已经有了向不好的情况发展的趋势,比如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扒了衣服,露出新娘子的隐私所以,像什么曹阿瞒和袁绍强抢新娘子的都是小事件,毕竟仅仅只是让人虚惊一场而已,没做出啥严重后果。刘一族作为河内的郡望自然不会容忍这些太过分的行为,不过适当的恶作剧倒是作为必备出场节目
刘懿有些兴冲冲的说道:“你不知道,昨夜大兄可是有些小激动,就连我那嫂嫂也有些兴奋,可惜她来不了”好吧,刘平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引得一向稳重的刘朗都变成了这样,至于刘氏,想来也是名门贵族,一向守礼,看来也是刘平当初干了一个轰动的事儿啊刘启的眼中点满了八卦之火,可惜这两人都不晓得答案,只能两人瞪着大眼看着对方“发呆”
春天好啊,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给这个婚礼添上了几分喜庆气息,尽管如今过了正午,尽管刘启的肚子有些饿了,但依旧没有饭吃。刘懿眯着眼听着楚风,他可不是刘启这个乐盲,真说起来,想听戏班子演奏,一个大族每年的次数真是少得可怜,无他,在暴君刘防的治下,是不允许族中的人痴迷于管弦之乐
刘林悄悄地走了过来,说道:“二兄”刘启说道:“三弟怎么”刘林说道:“娘让我跟你说,这时辰要去接新娘子了你得去”刘启还没发话,刘懿却说道:“速去速去真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刘启有些苦笑,说道:“你比我还急啊”刘懿反驳道:“难道你不知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刘启整了整衣服,跟父亲说了声,和刘懿、刘林出了门,至于小妹刘梅自然是留在家里,虽然小孩子限制小,但刘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身体
刘启到了广场,看到了“形销骨立”的刘平,不由得出了几滴冷汗,说道:“大兄怎么了”刘平呵呵一笑,说道:“没什么,过几年你就知道了”刘启有些费解,刘懿却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作揖做多了,这是累的”
好一个令人感到“一身冷汗”的答案,不过事实上也是这样,来人的身份不同,作揖也就不一样,刘启在长安的时候,草草的应付了账,那些武夫反而见不得文官这一套,刘启也就没深究。所谓的作揖,就分了好几种,如土揖等等,如今是成亲大事,刘平自然不能让人说闲话,作揖自然是分量足年轻小伙子虽然身子好,但止不住这腰拱得多,若是旁三揖还好,对众人作揖三下也就算了,最坑的就是特揖,一个个的来
若是刘启知晓了,肯定是一头大汗,他自个从来就是个长揖了账,旁人爱咋地咋地,自己算是够适应这时代了,相比于其他土著来说,跪坐、作揖等等习俗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刘启来此是牵马车的迎新娘子的马车什么,你说轿子好吧,这时代的轿子仅仅是个小山轿,露天式的,用途不广。绝影打着响鼻很是欢迎刘启的到来,伸出舌头很不给面子的舔了他一脸,又惹得一群宾客哈哈大笑,不过说实在的,刘启并没感到丢脸,甚至腰板更直了,和刘懿刘林打个招呼,领着刘一族的仆人驾着三辆马车走了。
刘启掏出个小手绢擦了脸,在他旁边的刘林说道:“二兄太糗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马舔了脸”刘懿瞅了瞅在驾车的刘启,看着坐在他旁边脸色好了不少的新郎官,说道:“糗什么那些人指不定还嫉妒呢”刘林很不解,在他这个年纪还是很难理解这个问题的。刘启有些神气的收回了手帕,他会告诉刘林这个答案么这其实就是一帮子人开qq,结果旁边的人开着布加迪威龙的差距
刘懿也没有说,其实心底里也是很羡慕的,他自己的马儿比绝影矮了一头,和刘启遛马的时候,连“发个响鼻都得看绝影的神色”,可想而知其中的郁闷了。再说,一向心细的他可是看出了,那些人藏的很好的那种贪欲,以及对刘一族的羡慕和畏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