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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那疲倦的脸让满腔怒火的贾氏无话可说,伸手摸了摸刘启的经脉,脸色忽明忽暗,思索了良久,方才写下了方子徐晃的伤轻,要好处理得多,贾诩仅仅是摸了一下就开出了方至于抓药,不用找别人,东市的左氏商行绝对有好药,不会糊弄,而且最关键的是免费
绝影这时候也老实了,嘶鸣了半天,结果却是贾氏给它加的饭,而且那一脸的愁容仿佛在说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这匹呆马竟然会看眼色,“咴咴”几声,就吃着上好的豆料
小萝莉李婉仿佛是一个大人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生恐发出一点声音。在屋里的案几上始终放着半碗水,至于大锅处还有热水,一掺乎就是温温的,绝对不耽误事儿
长安西南的龙首原,一棵高大的松树上,一根枝条上挂着一个血人。血人身上的已经干枯了,但奇葩的是,他竟然是断了一个胳膊,在这个寒冷的春天玩起了“裸奔”,只留着裤子。一阵风吹来,在这个有些寂静的龙首原中,竟然传出了一个男子低鸣的声音,他的肩膀动了一动,铁面具迎着阳光有些发亮
长安之变的那一夜,益州成都也不是特别的平静。刘焉越来越虚弱了,令刘启等人寒心的是,此时的刘焉的身子仿佛是一天一个变化,到了如今,竟然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刘启所请的道人都来诊治过,只不过各个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心焦的刘启没有注意到,那些道人临走时,朝向那个女道人卢氏的目光很是诡异
这一夜四更时分,好几天没睡好觉的刘启强打着精神,突然听到一阵咳嗽声,心里一个哆嗦,站起身子一看。刘焉的脸色不复先前的惨白,甚至有些异样的红,游有些萎靡的脸此时竟然是瞪着大大的眼睛,仿佛要脱眶而出“扑哧”一声,刘启的脸异样的惨白,手中的丝巾有些不稳,两只眼不由得落下了眼泪,喉头有些哽咽,却强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刘启软弱么不软就在半年前时,他的孩子意外流产,刘启仅仅是铁青了脸,可是这是他的老父,每当望着他日况愈下的身体,他的心仿佛被刀狠狠地割去了几片肉喷出的鲜血使得在炕上有些腥臭味,甚至连血的颜色不是鲜红色,而有些发白刘焉仿佛又有了力气,右手竟然大力的抓住刘启,两只眼睛充满希冀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吐不出来
刘启的眼睛已经是雾做的了,有下人听到房间内传出了异样的动静,小心的进了门。刘启没回头,嘴里却说道:“把我的兄长弟弟姐妹都叫来”刘焉听了话,虽然嘴里说不出,但脸上有一丝欣慰,更有一丝失望欣慰的是,他能见到家人,失望的是,刘启没有霸主的性格,这个时候叫来他的兄弟,万一事情有变,岂不是前功尽弃
刘焉嫡子中刘范刘诞在朝廷中任职,三子刘瑁体弱,喜好文事,就留在家里。刘焉本以为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现在想想却好得多
刘瑁进了屋,朝着刘启点了点头,他的脸也有些白,身子骨有些偏瘦,看着老父如此惨状,嘴边的话也变得磕磕绊绊,平时里的风流意味早已丢一干二净刘启弟弟刘琨鹰钩鼻,他是庶子,却是这个家中最令人不省心的
刘琨进了屋,看到刘焉之后,反而大声嚷嚷道:“哼四兄直到如今,才肯让我们见父亲最后一面么沽名钓誉哼大兄二兄都不在没人和你争家产急什么”刘启眼圈发红,咬着牙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刘琨冷笑一声,说道:“哼”
刘琨很高兴,他一把推开了刘启,因为刘焉竟然奇迹般的将手伸向了他,赶忙跪倒在他的身旁。刘琨感到刘焉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还以为有话要说越发的靠近了刘瑁皱着眉头,不过生性极孝的他,在老父面前也不好说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刘焉令刘启为下一代益州牧,他丝毫没有怨言刘瑁丝毫没有想到,刘焉选刘启纯属是因为他这个病起的太快了,否则这份家产是应该交给刘范的,只不过一来消息蔽塞,二来董卓对他不友善,二子都被抓为人质,枭雄如刘焉怎么可能会轻易妥协
刘琨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甚至连他的两位兄长和他的姐姐妹妹都变了脸老人的话很轻,但能听得出,是一个字“滚”究竟是混到何种程度,才能让父亲发这么大的火,这已经无法探知了刘启马上令下人把他架出去,说实在的,庶子能上前,已经是开恩,想着得寸进尺,这只能说是太蠢了
刘启悲愤至极,他没有想到,这一个字,竟然是刘焉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过守在外面的下人们却惊疑重重,因为方才一种红光从天边袭来,到了刘焉所在的屋顶后,就诡异的消失了
刘焉还是死了大汉的“二刘”塌倒了一个边,看似更加危险了
刘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但刘瑁却拉了他一把,轻声道:“季玉,父亲走了,虽然很悲痛,但是你现在不仅仅是父亲的儿子,更是大汉的益州牧如今首要的事儿,就是平稳,至于父亲的丧事和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家里还有我,不要惊慌”
刘启看着同样眼睛通红的兄长,感到快要窒息的胸膛传来了一股暖意,湿雾雾的眼睛留下两道清泉,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刘焉的尸体一眼,嗓子中有些哽咽的声音强忍了下去,红红的脸,艰难的的迈着步子,身子踉跄,“扑通”一声,竟然在门槛处被绊倒了
刘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望着他的父亲,很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了客厅,在那里,益州的佐官都在等着消息
刘瑁在刘启走后,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悲痛,他是目前在家里最大的兄长,在幼弟身旁,要承起兄长的责任,可是如今,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从幼年起,父亲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徘徊,仿佛走马观灯一般,甚至有些模糊的记忆竟然也清晰了起来父亲的威仪,父亲的尊严,父亲的喜笑,父亲那潜藏至深对他的孩子的怜爱整个活生生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变得巨大无比,仿佛仍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刘瑁惨笑了几声,他突然觉得,先前和那些文人骚客们的所谓的“吟愁”都太浅薄了,可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文字的威力太浅薄了,无法表达出他那悲伤、后悔
刘启的身子很是不稳,下人看了都很担心,甚至有人跑过去扶着他。刘启强行一笑,说道:“不用”下人咬着牙,还是说道:“主公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刘启虽然心神大乱,但素养很好的他,还是说道:“说吧”下人脸色有些畏惧的说道:“老主公死的时候,天上飞来一道诡异的红光,随后就消失了”刘启咬着牙,甚至那股磨牙声都让下人听得清清楚楚,下人吓得胆寒,急忙跪下说道:“啊不仅仅是小的看见了,他们也看见了”
刘启的目光寒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那几个下人都点了点头,刘启说道:“这件事不要传出去”随后刘启蹒跚地走了,几个人吓得直喘粗气
刘启感到一股怒火在燃烧,那几个下人都是他家的家生子,服侍他们家好几代了,忠诚度自然没什么问题,但那道红光却让刘启齿冷。
静寂的长廊上,仅有刘启那阴寒的话:“五斗米教”
有些纷乱的脚步声让呆在屋里的卢氏眉毛一斜,张徵探出头,望着卢氏说道:“娘”卢氏摸了摸他的头,尽管是十三岁的少年,可是在这个紧要当口,卢氏可舍不得让张徵一个人单独睡
卢氏的目光有些冷,因为外面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还是传了进来,“不要走了一人,杀无赦”卢氏下意识的紧张起来,方士虽然有着超自然的力量,但不代表方士就是无敌,在百人千人中游走也就罢了,杀人的话,用不了那么多,自己就先反噬死了,更不用说,她的旁边还有命根子小挂油瓶张徵
“呼呼呼”一阵破空声,卢氏的瞳孔猛然放大,随后一把将张徵护在身后,手中划过几道术式,一道微微的红光显起,地上裂了一道缝,随后一股恶臭蔓延在这个屋子中,一个僵尸站了起来。僵尸很肥很恶心,不过充当盾牌倒也不错,一道道的火光冲破了屋子,透着卢氏衣袖的余缝偷偷看的张徵小脸都惊得发白
火箭一阵箭矢使得屋子很快就烧了起来,就连僵尸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化成火人倒在地上卢氏摸了摸背后的张徵,轻声说道:“徵儿怕么”张徵摇了摇头,右手不禁搂住卢氏的身子更紧了,说道:“不怕”卢氏苦笑一声,到底是没有父亲而使得张徵性格有些懦弱,尽管天资高,但外界的环境却制约了他的发展
“嗖嗖”的破空声,第二次响起,卢氏在分心之下,竟然忘了使用术式,张徵的小脸唬得发白,左臂拍了拍卢氏的背,说道:“娘娘”卢氏猛一回神,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箭,瞳孔一缩,但母性的天职还是让她有了觉悟卢氏有些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心中有着很多遗憾,包括她的丈夫,她未出世的孙子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想象中的痛苦始终没有来临,卢氏甚至觉得屋子变得有些阴寒,有一个凉凉的东西正在触着她的手,有些润滑
卢氏还是睁开了眼,但眼前的场景还是令人大吃一惊她的左手处是一条大蟒,润滑的鳞片此时在她眼里却是无比的欣慰蛇性属寒,仅仅是一出场,屋子内就降了不少温度,甚至连他们周围的环境的火焰也少了
大蟒都出场了,那个人还远么果然卢氏一回头,有一位年轻的道人正在朝着他笑,张徵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因为那名道人和他长得有些像,尤其是那鼻子和那一双眼睛
“嗖嗖”的破空声再一次响起,卢氏却没有丝毫的担心,果然,火矢刚入房中,大蟒张开了大嘴,显露了峥嵘面目,方才的乖相尽皆消失
大嘴狠狠的一抽,就连站在身后的卢氏感到呼吸一紧,更不用说屋中的火焰顺着蛇口一起入了肚
张衡耸了耸肩,摸了摸张徵的头,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的幼子,笑得仿若春风一般右手一回抽,画了几道玄妙的术式,一阵红光闪过,两名面目全无的“尸体”就倒在地上
卢氏感到流出了一滴冷汗,说道:“衡这样行么”张衡装模作样的想了一想,说道:“好吧再加些料好了”张衡一低身子,两手分别按在那两具的尸体上,随后尸体就披上了外衣。张衡坏坏的一笑,食指处竟然点起了火苗,随后这两具尸体就燃烧起来了
张衡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朝着他俩一点头,两只手按着五行八卦的方位,尤其是坎位向上划过深深的符文,紧接着,卢氏猛然感到土地似乎变得有些软
大蟒几乎全都潜下去了,那一方土地变成了水国,大蟒仿佛充了气一般,蟒头猛地和先前露出的身子一般的大小,嘴巴一张,三人就卷了进去
大蟒潜了进去,水国恢复了平静,又变成坚实的土地。等到小心翼翼的士兵打开房门时,仅看到烧的差不多的两具尸体
张徵变得很兴奋,尤其是那名“无所不能”的道人竟然是他的父亲,尽管入了五斗米教的分堂后,被父母勒令去休息,但红红的小脸,滚烫的身子,还是在被窝里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