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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之后,柯本兴奋地通知他们。“我找到位置了。”
别察洛夫花园坐落在郊外的旷野上。郊外除了那一条柏油路可以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人工发展的痕迹之外,一切都处于最古朴的自然状态。
道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灰黄色旷野,土地在这里展现着最原始的神秘本色。
靠近镇子的大部分地区都已被开发商买断:只有远离镇中心的一小部分郊区还保持着它们的本来面目。这个花园别墅就建筑在这儿。
澄蓝的夜色中,别察洛夫别墅的仿古形尖顶直插入云霄,像一柄利剑将天空斩成两半。
别墅前的花园已经荒芜,残存的玻璃树与杂草一同疯长,在夜风的掀动下,像一群趁着夜色跑出来狂欢的妖魔鬼怪,肆无忌惮地扭动着肢体。
徒然给别墅增添了一份荒凉与恐怖的气氛。
林锐和手下们驱车来到别墅附近的小山坡,用望远镜望着满目疮痍的花园,不禁感到一阵苍凉。
“你能确定是这里么?”林锐低声问道。
“绝对确定,这几天内他数次以这个ID登录暗网,我锁定了他的位置。”柯本低声道。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有人?”林锐低声道。
“我们调查过这个建筑的背景,源自一个富商的别墅,在十几年前出售给了一个外地的买家。
原本大概是作为度假别墅,但很显然从那时候起,就一直荒芜着。”谢尔盖回答道。
“这几方圆几公里之内,不再有别的邻居。据说主人喜欢安静,所以他选择了这儿。
无城市喧闹之声乱耳,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大自然的清静。”
林锐决定带领一行数人来到更近的位置观察,但是首先他们得确定一下路线。
几辆越野车正静静地等候在那里。没有人说话,大家各自收拾行装准备新的行程。
除了柯本之外,他们都是些身经百战的行家理手,资深佣兵,多年来的生死激战,磨练出他们宠辱不惊的性格。
但每一次当他们面对真实的、确在眼前的危险时,总难免有一股淡淡的警觉和紧张从心底升起。
这些面无表情的人物忙忙碌碌地在吉普车周围走来走去,彼此互不理睬,像一群奔忙的小蚂蚁。
笼罩在雾气中的别墅似乎还没有睡醒,沉沉地静卧在那里像一只睡懒觉的猫。
不过很快他们遇上了意想不到的麻烦,一辆警车和几个俄罗斯警察盯上了他们。
有两辆汽车停在路边,一个穿制服的人从围在这两辆车子旁的人群中走出来,站在道路中央。
这是一个俄罗斯警察,他举起一只手,不准他们过去。
而林锐等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路边会有一辆警车。
俄罗斯警察拦着林锐问道,“叫什么名字?”
“卢克。”林锐告诉他,这是他假身份使用的名字。
那么迅速地回答,倒使提问的俄罗斯警察感到有点拿不准了。
他们相互对望了一眼,一个通过车载电台说话,然后又仔细打量着林锐,显然在头脑里把他和电台里介绍的容貌特征作比较。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其中一个问道。
“清晨锻炼。”谢尔盖作了一个怪笑,“或者说在设法呼吸新鲜空气。”
他装得还不错,加上他是当地口音。俄罗斯警察没有太过怀疑他们。
谢尔盖也是个谎言大师,任何人只要能极好地控制神经,再加上有大量的实践,那就够了。
“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吗?”俄罗斯警察说。
“恐怕没有。我身上没有。早上起来晨跑,我把大部分个人证件都留在家里了身上连手机都没带。”
“你的包里或皮夹里一点都没有?没有信件、卡片,或是这类东西?”
“很遗憾,都没有。”
“奇怪,几个到处飘荡的家伙,竟没有一件东西证明他们是谁?”个子较矮的俄罗斯警察抿上嘴,对他的伙伴使了一个警告的眼色。
“我看你还是过来吧,卢克先生。”他猛地把车门拉开,作了个权威性的手势,“我们要更仔细地看看你和你们的东西。”
一个身材较矮的俄罗斯警察接过来他手里的背包,放在车上,而另一个俄罗斯警察则警惕地在几码外站着,手放在枪上。逃跑是没有用的。
“请把皮夹和钥匙拿出来。”
林锐交给了他们。
对方小心地清查了他的证件,满意地咕哝了一声,对他的伙伴说:“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上车吧,先生。等我们检查了你们的随身物品。”身材较矮的俄罗斯警察说,指指那辆巡逻警车。
“为什么要我去!你们认为我作了什么?如果你们抓住了我什么把柄,那就拿出来。”谢尔盖摇头晃脑。
“马上你就会知道一切了。”俄罗斯警察厉声说,“我们可以因为怀疑你而扣留你一天,上车吧。”
林锐示意他不再争辩了,钻进了巡逻警车。矮个子跨进汽车的后座,坐在他旁边。另一个俄罗斯警察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啪的一下打开背包。
不过里面除了电脑和电子设备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东西了。
“这是什么?”俄罗斯警察皱眉问道。
“GPS定位仪器,用于郊外远足,避免迷路。另一个是笔记本电脑。”林锐耸耸肩。
“你们不是来晨跑的么。怎么又带着这些?”俄罗斯警察问道。
“我是晨跑的,那东西是他的。”林锐指着香肠。
“全都看过了,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物品。”另一个俄罗斯警察低声道。
“好吧,你们几个都下车,离开这个地方。”俄罗斯警察点点头,“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谢尔盖问道,“我能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吗?”
“涉及到一些事情,这些恐怕我们不能透露。”俄罗斯警察回答道。
林锐等人只能离开,在回来的路上,谢尔盖低声道,“这些警察可能是假冒的。”
“你怎么知道?”林锐问道。
“我刚才发现了他们车里的枪械。我当了很久的贼,我比大多数人都知道俄国警察的警用装备。
他们是冒充警察在那里警戒的。”谢尔盖回答道,“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