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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之后,寒假快要过去,天气十分阴寒。
京城早就下雪了,四合院外都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之前院子外的鸡圈鸭圈都是露天的,为了过冬,赵纯给它们做了个盖子。
田桑桑的预产期就在这半个月,真是赶得不凑巧,因为天太冷了。
说话呵出来的气,在空气中飘走艰难,要冻成冰块儿。
进入待产阶段。
田桑桑每天如同一个窝窝头,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守着暖炉,看着窗外鹅毛般的大雪,越看她的心越平静,越看她的性格越懒。
田桑桑甚至都不想生孩子了。
大冬天的,从被窝里拔出来的感觉,实在太销魂了。
更何况生孩子。
不脱裤子怎么生?
试问产房里有无空调。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小九九,肚子里的小宝贝抗议地踢了她一下。
无奈地笑了笑,这真是个脾气火爆的。
要么安静,要么疯魔。
一品香居现在是金枝在看着,孟书言也没去文化宫了,赵纯所在的公司也放假了。大家都很闲了,闲得有时间围着田桑桑这个孕妇转。
大概是没见过生娃的,赵纯和孟书言一大一小贼紧张。
还好刚才他们出去了,田桑桑才有自己的时间思考人生。
嘘,千万别以为这孕妇她要思考啥国家大事,要知道孕妇的思维和常人不一样。确切来说,她们的智商都跑到肚子里了,所有她们经常显得有点傻。
田桑桑是狮子座的(火象星座),孟书言是天秤座的(风象星座),江景怀是巨蟹座的(水象星座),只要再凑齐一个土象星座,他们家就可以凑足十二星座的四象了。而土象星座中,和田桑桑的预产期最符合的是摩羯座。
然而,现在已然过了一月十九日,摩羯座无望了,土象星座无望了。
没错,这孕妇她思考的是星座。
田桑桑遗憾地叹了口气,不是说她执着星座,而是她现在就这么点乐趣了。
前阵子田奶奶从田家村寄了些土产品过来,满满的一大袋子,据说花了不好邮费。这其中就包括土鸡蛋。按老人家的说法是,虽然四合院里也养鸡,但乡下的鸡和城里的鸡,差别是很大的,它们生出来的蛋差别也很大。
难为这些鸡蛋都没碎,田奶奶让她月子里煮红糖吃。
这让田桑桑想到后世,在城市里生活,要买点原味的鸡蛋真是太难了。
她偶尔走过路边摊,有阿姨就要推销了:“妹子啊,这是土鸡蛋!我跟你说,自家的鸡生的,跟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刚才别人才从我这里买走了两斤,真的特别好吃,不好吃你来退!”
在外头吃的鸡肉鸭肉,总觉得像猪肉。
所以她之前有个愿望就是,回到乡下去种田。
院子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鞋子踩在雪上发出来的。
田桑桑的思绪总算恢复正常了。
“妈妈,我们回来啦啦啦。”儿子又在卖萌。
孟书言穿着棉鞋棉裤棉衣,戴着绵绵的帽子,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臃肿得像只企鹅。往常他一进来就是要扑到田桑桑怀里的,但现在扑不了,他也不敢扑,他已经忘记了妈妈的怀抱是种什么感觉了。QAQ
他把袋子放下,在炉子边烤火,田桑桑拿了条毛巾,帮他把衣服上的雪蹭掉。
赵纯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田桑桑见怪不怪,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赵老板,你这是又去shopping了?”
这几天赵纯总会去外头买东西,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他是要准备待产包和婴儿房了。话说,做为准妈妈,田桑桑都没想到这个,还是赵纯想到了。
他俨然成了个老妈子。
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赵纯道:“没你的事儿,你坐着去吧。”
站一会儿,又不是要生了。田桑桑拧了拧眉:“你大出血啊。”
“呸呸呸!”赵纯立刻呸了三声,严肃道:“外面确实下雪了!”
田桑桑做了个晕的手势,改口道:“让你破费了。”
嘴上没怎么说,心里是一直记着的。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他陪着,她肯定熬不过来。正是有他这么费心,她都不用惦记太多事,她连奶瓶都没自己挑过,婴儿床也没自己挑过,只要睡、吃就够了。
赵纯喜滋滋,挑挑眉:“给我义女买的,也没你啥事儿。”
之前是称呼干爹,干闺女,怪怪的;如今改成义父、义女还是怪怪的。。总觉得义父这个词语很耳熟,在哪里听过。
在哪里呢?
………………哦。
张无忌他义父。
田桑桑刚感动来着,想说给他包个大大的红包,这红包是可以买个房子了,将来娶媳妇也不愁没有嫁妆。又被这话激得差点要吐血三升:“没有我能有你义女?没有我你能做义父?!”
她想起了叶玢怡以前老爱挂在嘴边的刻薄的话,今天自己却用上了。
说到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赵纯眼睛闪闪,作揖道:“太后娘娘,您辛苦了。”
他知道她的脆弱,她这臃肿身躯下,堆积的荒凉。
他只希望能说点啥逗她开心一下。
“母后~”站在炉子边的孟书言,从袋子里拿出了两颗大白兔,双手虔诚奉上,一字一板地:“这是那个、儿子从百货大楼、精心挑选的糖果、请母后您品尝。”
噗嗤。田桑桑乐了,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赵纯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太后娘娘,注意您雍容华贵的仪态啊。”
肚子这么大了,居然还笑,笑出点毛病完蛋了。
田桑桑慢慢地坐在沙发上,连头发丝儿都是欢喜的,她摸着孟书言的一头小卷毛,“言言,你真逗。”
“对了。”赵纯从袋子里拿出几件小衣,郑重其事地问:“太后娘娘,您看奴才给小公主准备的衣服如何?”
田桑桑的脸笑得通红,认真地看了一眼,这是套红色的小衣服,小得大概有赵纯的手掌大,像个肚兜似的。
她一个激灵,瞬间出戏:“咱们是不是忘了一点?”
赵纯:“?”
田桑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好像没去问过医生,怎么就肯定这是个女孩?”
赵纯和孟书言对视了一眼,有点惶惶。
孟书言:“都说是个女孩了。”
赵纯:“难道不是?”
田桑桑:但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