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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以前没有做过营业员,对护肤品这行业也不熟,田桑桑只能自己手把手教。等把她教会了,以后她也能轻松很多,安心地养胎了。
每天看看账本,也就可以了。
只是金枝人品如何?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其他的需要日后考察了。
“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金枝没想到这样就过了?她居然成了一品香居的员工!兴奋之余,更多的是忐忑。她发誓她会好好学,不辜负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也知道,老板很可能是看在赵先生的面子上才愿意让她留下来的,那么她更要努力,不给赵先生抹黑。
其实,她刚才完全可以不用说赵先生的,不过一念之间,她还是忍不住说了。
小姑娘极力压抑,眼角眉梢都透着激动,声音微微打颤。
田桑桑柳眉一挑,好像拿了红包一样。
“桑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赵纯轻快的声音穿透过帘子。
金枝的身体紧绷,心弦颤了一下。
田桑桑挑开帘子,和正要进来的他碰了正着。
想曹操曹操就到。
她朝他挤眉弄眼。
呦呵,今天还是特意打扮过来的。
小西裤白衬衣,面容白净,俊朗无双啊。
赵纯:“?”
要往里边走。
田桑桑赶紧拉过他的袖子,把他扯到门外。
她笑着调侃道:“赵先生,你今天心情格外好啊?”
赵纯很疑惑,抖了抖坦白:“确实挺好的。”
手摊平,朝向他,她莞尔:
“既然你心情好,给我个红包意思意思吧。赵老板?”
看得出她是真的挺高兴。
赵纯愣了愣,从兜里掏出钱,数了数又格外嫌弃。
他打着商量:“钱太少了,我都拿不出手。要不等你生了,我包两份给你?”
“你别想赖账啊。那两份难道不是你该给的?”今天还有一份呢。
田桑桑感叹道:“说真的,你来我这里是来对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纯决定开溜:“我还是去买菜吧,你今天想吃点什么?”
“别转移话题啊。”田桑桑瞅着他闪躲的小眼神,“你猜里面是谁?”
赵纯心里一咯噔,差点要脱口而出鲲凌。
“是金枝。”
“金枝?”赵纯懵了一下,挠了挠头:“谁啊?”
“今天来我这里应聘的,说是你介绍来的。”田桑桑道:“我看她资质还不错,就决定留下来帮忙了。”
“哦!”赵纯猛地想起:“是我昨天救的姑娘。她说是我介绍来的?”
“难道不是?”田桑桑问。
是也不是啊。赵纯的心有些不自在。
他昨天是给那姑娘介绍过,只是给介绍的是地址啊。他不是还强调了吗,能不能过靠自己。怎么她还说是他介绍来的,这样意思好像全变了。
“老板。”
金枝鼓起勇气从里头出来,礼貌地弯弯腰:“那我先走了,明天来上班。”
“你住在哪里?我让赵纯送你。”田桑桑道。
金枝似乎是被吓到了,微微摇头:“怎么敢麻烦赵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说完,提着裙摆走出店门。
“你不去送送她?”
赵纯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认识都说不上,我才不做烂好人呢。”
得。田桑桑觉得是自己误会了。
这哪里有情窦初开的样子。
“她怎么样?能不能帮上你?”
赵纯认真道:“你如果要找人,还是找个有能力的比较好。你可别因为她说是我介绍的,就让她进来了。”
田桑桑撇撇嘴:“赵老板你的面子可真大。我是那种走裙带关系的人吗?”
赵纯如释重负。
“人姑娘挺不错的,很有礼貌又有上进心,我是看上她的这个。”田桑桑缓缓道:“我刚才看见了,她的鞋子都有些破了,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家境应该不是太好,这样的人奋斗的空间挺大的。”
“她住在咱们京城的那个红灯区,我昨天看过,条件确实很差。”赵纯心有余悸地道。
“那不是很远?”田桑桑吃了一惊:“走路起码要超过半个小时吧?我观察观察她,如果她还不错的话,以后就让她住在我这楼上。”
这点赵纯倒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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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开了,可是在床上静静地倚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却没有发现。
白发人送黑发人,哪个母亲能受得了?
历经丧子之痛的叶玢怡,这些天一直是住院的。她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心里还存着一份念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尽管事实是,儿子是被炸死了,和灰飞烟灭差不多。
“叶伯母。”华珺一手提着水果篮子,一手轻敲在病房的门上。
两下,房里的人没有反应;三下,叶玢怡才慢慢转头。
“阿珺,你来了。”她无神的双眼恢复了一点亮光,眼巴巴地看着华珺。
“我来了。”华珺的眼睛立刻湿润了,心脏被针扎了般。
叶伯母居然瘦成了这样,瘦得像一具干尸,再也没有以前那优雅的样子。
双颊凹陷让人看着都心疼。
“你怎么现在才来。”气若游丝的声音。
“我来晚了,伯母。”华珺把水果篮子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轻轻抱住她干瘦的身体,眼泪夺眶而出:“伯母,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我是不敢来。我怕看到你我会受不了,看到你我会想到景怀。”
华珺对叶玢怡的感情是真的,甚至比贾文秀还要真。
“他们都说景怀死了,这太突然了,让我怎么能接受?”坚强如华珺,此刻哭得泣不成声:“我就算没有和他在一起,可我也希望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希望他好好活着。”
去看田桑桑的时候,华珺并无想哭的冲动,可是看到叶玢怡的这一刻,她哭了。这世上如果有人和她一样爱着景怀,那就是叶伯母了,他们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殇。
这个男人的去世,对她们来说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阿珺啊,难为你还想着他,我谢谢你。”哭够了之后,叶玢怡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双肩,“景怀没有娶到你,是他的损失,也是我们家的损失。”
动了动干涩的嘴皮子,叶玢怡继续道:“还好你今天来看我,不然我真是活不下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还懂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