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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田桑桑一个人睡,大半夜感受到被窝里有动静,才知道江景怀刚回来。以前睡觉的时候,他都会搂着她,那时候身上很暖和。但现在他睡得有点远了,被子中间隔着一段,留给她的是生冷的脊背。
田桑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的手放在下腹处,心里委屈极了。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吐的,这本该是件喜事。可是他们却往不好的方面想,却也不想想她只是怀孕了。都没有人想过她怀孕了,他们想的只是婆婆的车祸。
她想说怀孕了,但是心里又很倔强。凭什么都要怪她,凭什么要低声下气?
来到这个家里,她受够了委屈和轻视。
翌日一早江景怀又去医院,叶玢怡要住院半个月。中午的时候他回来看儿子,到底是有良心,没有抛弃孟书言。父子俩在讲话,场面挺温馨。田桑桑看着看着,眼睛发热。
至少爱过,泪不嫌太多,为了这一刻幸福快乐的念头。
她或许,还可以试一试。放下身段,给彼此一个机会。
她想让孟书言、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她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转身往厨房里走。
锅里炖的山药鸽子已经熟了,鸽子肉松软,用筷子轻轻一戳,便能慢慢张开。又细心地做了一份能照顾到病人的清淡便当。等司机把孟书言接走,送去文化宫,江景怀又要出门,田桑桑赶忙提了食盒出去。
她轻声问:“你中午吃饭了吗?”
江景怀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淡淡点头:“嗯。”
紧张地瞧着他坚毅的侧脸:“你现在是要去医院吗?”
“嗯。”
她抿了抿唇,心里小雀跃:“我做了些东西,都很补的,要不给妈带去?”
“你有看过时间吗?”江景怀微一拧眉,沉着声道:“她已经吃过饭了。”这就是她的态度?
“哦。”说得这般毫不留情,田桑桑僵了僵,鼓起勇气:“那、我其实有件事想跟你说,我、我其实我……”她放在肚子上的手微微用力,不知道为什么羞涩了起来。明明以前说什么都可以很脸皮厚,唯独这个她她、、
她犹犹豫豫,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现在没有事情比我妈的安危更重要。”
要说出来的话被吞回肚子里,提着食盒的手一紧,脸上的微笑挂不住:“那么,我和你一起去医院,一起去看妈。”
江景怀低叹一声:“你先不要去刺激她了,医生说她现在受不了刺激。”
田桑桑的脸失去了血色。
看着她平时红润漂亮的脸蛋惨白,表情比哭还难看。纵然心里生着闷气,但他还是于心不忍,放低嗓音:“饭你自己吃吧,妈的饭张婶会做的,不用你动手。”
她冲到厨房里,把背靠在门后,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她死死地咬住牙,咬住手指,不然自己呜咽出声。
这两天她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喉咙总是很不舒服很闷很痛。
“不吃就不吃。自己吃就自己吃。”抹了下眼泪,田桑桑把食盒放着打开,把便当拿了出来,负气般地夹了朵西兰花往嘴里塞,越吃眼泪越掉,甚至都是掉到饭里。
“搞什么!”她低咒一声!
她把便当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再发泄般的把鸽子汤都倒在洗水台上用水冲走,剩下的肉全部扔进垃圾桶!!!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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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走在街上,对面有一个孕妇。孕妇大着肚子,看起来起码有六七个月了。她衣衫褴褛的,一手提着个袋子,一手在捡地上的东西。
为什么一个孕妇要在街上捡东西?若非生活所迫,她肯定不至于如此。她的家人呢在哪里呢?也许是怀孕了,田桑桑更加多愁善感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孕妇快速走到她跟前,恶狠狠地瞪眼睛:“你看啥?没见过乞丐?!”
乞丐?她是乞丐!
田桑桑很想给点安慰,可这时候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再者对方太过凶神恶煞,打量她的目光很不善,她害怕地跑开了。
太可怕了。
她现在没人要了,难道将来会变成那个样子?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真是可怜又可恨。
不不,她有钱,她怎么会变成那样!
心不在焉地走着,竟给走到了市第一医院的前边。她抬头往上望了望,婆婆就在四楼,公公也在四楼。她的丈夫甚至华珺他们都在四楼,没有她什么事儿!
她想回走,却听到了争吵声。
“同志,我们的李医生很忙,真的没时间接待你们。现在病房里还有一大堆病人等着他治疗啊,时间很宝贵。所以你们不要捣乱好吗,这是医院,禁止喧哗!”护士道。
医院门前有两个女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她们身上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土布做的衣衫,在这偌大的京城,一看便能看出是乡下人,连口音都不一样。
那个站着的女人就焦急道:“我们不是来捣乱的,我们真的是来看病的,你行行好吧,让我们再进去吧。”
护士叹气:“你们那么些钱,就是看病也看不起啊。李医生最擅长骨科,每次看病都是明码标价。他已经给你们看了,腿需要针灸,针灸费用一百多块钱根本不够。你们还是筹到钱了再来吧!”
“要是能筹到我们早筹到了,我妈的病拖不了。那这样,能写个借条不?”
“不行!你们拿医院当什么地方。”
女人道:“不就是给人看病的地方!”
“谁规定医院就得无偿看病,那真那样,所有人没钱都来我们这儿看病,就都是乱了套了。”
护士无奈地进去,钱不够她也是没办法啊,医院的规定如此。
总结就是一个常见的现象,钱不够,不给治。
田桑桑定定地看着那两个人,与脑海中的两个人重合起来,就是声音也很熟悉。她微微蹙眉,慢慢地走过去,疑道:“二婶?”
田二婶擦了擦眼睛,看着她的轮廓,又惊又喜:“你是不是田桑桑?”
不怪她反应这样。田桑桑知道她们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她淡淡点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