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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建华接着对大家说:“我总感觉是我把储火玉毁了。在她把感情转移到郑启航身上时——那只是感激之情,不是爱情——我不应该轻易放弃对她的追求,因为郑启航根本不爱她。”
“储火玉找我的时候,我很明确的表态过。”我说。
“对啊,这一点我也知道。储火玉告诉过我。所以储火玉很受挫,而她又觉得自己非郑启航不爱,要知道,她给郑启航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衣服,可郑启航一直没有接受她的感情,所以,她才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来。我想,如果我一直不放弃,如果我真的很爱她,那么,她感情受挫之后,在她绝望之时有人守候在她身边,她便不会这么糊涂。”一向肤浅的吴建华此时变得很深沉。
“不错。”徐贤人说。
“谢谢你,吴建华,谢谢你。”揭飞翔忽然很激动。
“我之所以把我的所思所想告诉兄弟们,就是希望你揭飞翔不要重走我的路。”吴建华看着揭飞翔说。
“我知道怎么做了。”
“建华,你前头一直沉默,敢情触景生情,在反思自己。”徐贤人说。
“这些天我都在反思。”吴建华苦笑一声。
“可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储火玉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不怕人知道吗?”施志强说。
“对啊。”大家纷纷附和。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她还让那个人到学校门口来接她。这不太张扬了吗?难道她是故意想让一些人知道?有时候我真希望那个人是她的亲叔叔。”吴建华说。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透过学校大门我看见寝室门口有学多人拿着饭盆走出来。
“算了。人各有命,各有各的活法。该吃饭去了。”我故意中断大家的议论。
是大家都饿了,我这么一提议,随即作鸟兽散。揭飞翔等几个住外面的去教室拿饭盆——他们的饭盆都放在教室里的抽屉里。我和吴建华向寝室走去。
“吴建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储火玉住在什么巷的。你说什么巷?”我装作一无所知。
“方家巷。有三四天了。那天晚上,她那个叔叔没有来接她,我便跟着她到了她住的地方。谁想到她那个叔叔等候在路口,一见她便上来挽着她的手,极为亲密。然后一起进巷子,上楼。”吴建华说。
“我还以为她还住在揭飞翔那一带呢。”我说。
“她早就搬地方了。是在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之后搬的。她一回来就搬了。我可是盯了好几个晚上才了解到的。因为有好几次都是她叔叔来接她,跟踪不了。”
“还是你有心。”我说。
“我告诉你,郑启航,储火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可是有责任的。”
我们走在教室宿舍楼前的水泥路上。踩在掉落在水泥路上的梧桐树叶上,干枯的树叶发出很清脆的声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下雨了。
“我有什么责任?”我停下步子。已经有很多人端着从食堂里打来的饭菜向寝室走去。
“我不是一直希望你好好待她吗?如果你接受了她的爱,她会走这一步吗?”吴建华有点激动。
“爱是不能强求的,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就像你不能强迫她爱你一样。”
“是啊。可是我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走这一步?郑启航,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对不?”吴建华歪过头征求我的意见。
“可会有什么原因呢?她缺吃缺穿吗?不过,看她现在的打扮是明显时尚了好多,而且打扮得很成熟。她总不至于为了吃穿而贱卖自己。”
“不可能。你觉得储火玉会是为了穿扮而不顾自己的名声不顾自己的前程的人吗?”
“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心里咯噔一下,吴建华一语点醒梦中人,“是不是那个男的抓住了储火玉的软肋胁迫她?”
“虽然不能肯定,可总有原因。储火玉不是这么放荡的人。”吴建华肯定的说。
……
那天晚边吃过饭后我一个人悄悄走去学校后门。我和熊研菲约好了去那条砂石路散步。
自上次熊研菲去医院看望项旺福我和她在一块呆了一段时间,到现在为止我们依旧不曾单独约会过。我们都有约会的愿望,可是,总不能如愿,不是我有事,就是碰上她身体不适。
熊妍菲感冒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知为什么,熊研菲的体质很不好。
但是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们几乎都在教室里表达对对方的喜悦,用一个眼神,用一个动作,或者,用一句问候。
几乎每个课间熊研菲都会坐到我位置的前面来,只要我待在教室里。我们一起探讨学习问题,互补长短;一起识谱,学唱她听来的当下流行的歌曲。有时只是在一块儿默默地坐着,就是什么话不说也觉得很幸福。
同学们都接受了我和熊研菲之间这种亲密的关系。甚至,连班主任朱竹武都知道我们这种关系。
那个晚边我走出学校后门便看见熊研菲站在路边。
那一年秋天来的早,还是十月份光景,傍晚时分的气温就已经比较低了。熊研菲穿着一件薄薄的天蓝色外衣,刚刚过肩的黑发被晚风吹拂着,微微摇动。
“熊研菲。”我加快步伐。
“你来了。”熊研菲转过身子,微笑着。
“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在欣赏风景。郊区的景色实在太美了。静谧,安详,柔和,刚才还有一个老农赶着一头牛从我身边经过呢。”
“而这些都是背景。”我走到熊研菲身边。
“背景?”
“对啊,是为你而设的背景。一个清纯靓丽的少女站在这样的背景前,应该美得令人窒息吧。”
“你总是这么夸张。”
“你真的太美了。如果有照相机,捕捉住这样的镜头该有多好。”我说。
“我爸爸就有一个照相机。要不,明天晚边带过来照?对了,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照过相呢。我还没有你的相片呢。”
“行。”我说。
“不过相片要我们自己去洗,可不能让爸爸看见。”熊妍菲说。
“那当然。学校附近不是有一个照相馆吗?”
我们沿着砂石路往前走。
熊研菲举起双手,半仰着头,轻轻转动着身子,完全放松的状态。
“好久没体会这种感觉了。”
“是啊,一直说要到这儿来走走,可总是被耽搁了。离上次我们在这儿散步,好像有很长的时间了。”我说。
“对啊。单单我说我们一起到这儿来学唱《甜蜜蜜》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而这首歌我们早就会唱了。”
“不过我还是想体会我们一起唱这首歌的感觉。”
“那我们来唱一段。你还记得歌词吗?”
“记得。”
“我们一人一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熊研菲率先唱道。她侧着身子,深情的对着我。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我迎着熊研菲的目光,接着往下唱。
“啊,在梦里。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
“甜蜜甜蜜笑得多甜蜜。”
我们这么一人一句对唱着。我的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或许就和这首歌表达的感情一样,爱让我觉得甜蜜蜜。
我们唱完了一遍,情不自禁又唱一遍。
熊研菲也陶醉了。
我们靠近的双手不时碰撞着,我突然很想握住那只手,很想体验把那只手握在手里的感觉。而一旦这么想,心跳便加速了,熊研菲的手碰撞我的手的瞬间我却迟迟不敢张开手指握住它。
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们穿过铁路桥洞。
“啊,真说不出有多舒畅。”熊研菲说。
“要是人生的每一时刻都这么幸福该多好。”
“你会有不幸福的时刻吗,这段时间?”熊妍菲问道。
“啊,不是,哦,你这段时间总是感冒,我就很替你难过。你的体质好像不太好。是缺少锻炼吧。”我说。
“是啊,我的体质一贯不好,也不能做什么锻炼。所以总是感冒。其实我不能感冒的。”
“不能感冒?”我颇为疑惑。
“感冒免疫力就会下降。”
“哦,那是。或者因为免疫力下降才会感冒。”我释然。
“呵呵,差不多吧。不过,我就是感冒我也觉得很幸福,不会很难过啊。倒是你,挺让我担心的。前几天,你受的那些伤,好像和人打过架似的。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
“哪有啊。我不是和你说了是夜里起来上厕所碰的。倒是你的体质让我担心。你可以稍微锻炼锻炼。每天锻炼一点点,长期坚持,体质也会好起来。你看你,连体育课都不动。”
“我听你的。”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西边的云彩慢慢淡下去,夜色悄悄降临。道路两旁的稻田收割后的禾兜一行行一列列像是方正图。
“我们是不是该回头了。”我说。“好像要上晚自习了。”
“我们还没去我们的老地方呢。我老惦记那地方。不知道水里还有没有鱼?”
“鱼估计是没有了。你看小溪里的水几乎断流了。”
“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怎么,你害怕迟到吗?”
“不是怕迟到。”我说。
“我们就迟到一次。我们不是从来没有迟到过吗?偶尔迟到一回也挺好玩,你说呢?”熊妍菲调皮地看着我。
“我可是迟到过。我怕你受不了老师的眼光。”
“我没事。老师批评就让他批评一回。到时我先进去,你晚几分钟再进。”
“好的。那我们去老地方看看。很快就要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