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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我费尽思量总算暂时稳住了许默,尴尬的新婚之夜转为和谐之夜。
其实,整个婚期我们都非常和谐。夜晚我们已经分房睡了,但是白天我们还能做到给人感觉好像我们沐浴在爱的海洋里。
婚期一结束我立马回阳江工作。
两地分居,对我来说,近乎是上苍的恩惠。
许默去阳江突袭过一次,好在我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成功蒙混过关。
我把一张白纸裁剪成正方形小块,然后将面粉包在里面当做是老中医给我开的药粉,许默到阳江来,我主动把“药粉”给她看,并且当着她的面一天三餐将“药粉”泡在温水里喝进肚子。
很可能跟这个细节有关吧,有近一年的时间,许默都没有怀疑过我。
可是,只要是谎言就总有被戳穿的时候,就好比你犯了法总有一天要被绳之以法一样。
而这源于人的初欲望。
男人有初欲望,女人也有初欲望。女人的花朵也需要适时绽放,积累的汁流需要及时喷涌,唯有这样,女人才可以安定。
我不记得是第二年的八月份还是九月份,总之是夏末秋初,我们结婚近一周年的时候,是男人和女人都最“暴露”的季节,也是“花朵”最喜欢绽放的季节。
大街上,超市里,广场上,人人都争相展露自己最美的一面,初欲望在每个人成年人的心里蠢蠢欲动。
于是,这样的夜晚不期而至。
于是,这样的故事如期发生。
那一天是我轮休的日子,我实在不能再推脱了,应父母的强烈要求我回华安去面对那一份尴尬。
只要在一块,许默再理解体谅,尴尬总不可免。
比如父母关于怎么还不要一个孩子的唠叨,就是让我和许默很尴尬地一个话题。
做父母的总会这样吧,没结婚,愁你的婚姻,结了婚,愁你生不生孩子。于是围绕着这个话题,母亲说个不停,父亲更是喋喋不休。
上了一定年龄,父亲的性格真的彻底变了。就像结婚这件事,换做他年轻时的脾气,他绝对可以做到不闻不问,由我母亲去操心就够了。而现在,他不仅过问,而且比母亲更操心。
在“怎么还不要个孩子”这个话题上,父亲同样反常,表现得非常热乎,积极,甚至对我“威逼利诱”,好像他孙女或孙子不下地,他就寝食难安一样。
他的理由还是——他怕他等不及了,因为心脏病。
所以很多时候我不想回华安,最主要的因素还是父亲的这个态度。
但是,作为有家室的人,你可以半个月不回华安,也可以一个月不回华安,你绝不可以连着两个月不回华安。在情感上,许默还是需要安抚的。
回到华安,在华安二中那间家属房里吃过母亲精心准备的饭食,听完父母的训诫,我陪许默逛街为许默买一套衣服(物质收买)之后,再回滨湖小区新居,过所谓的二人世界。
坐在沙发上,面对电视机,不免又谈论一番我“花朵”能力修复的问题,我还是说一些让许默看到希望的话语,以及安慰和感谢的话语,然后分房睡觉。
我以为这一次又能侥幸过关。我跟每一次回华安一样,想着只要到了“明天”,就再一次获得解放,过一段相对安宁的日子。
但是我想错了。
半夜。
两点或三点的时候,夜深人静之时,沉睡中的我被人推醒。
“起航,你醒醒,你醒醒。”
我睁开眼。灯被打开了,灯光刺眼。
是许默。
许默着浅黄色的睡衣弯着腰推着我的身子,嘴里一边喊着我的名字,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她那一对饱满的“小山丘”一览无余。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打了个哈哈。这深更半夜的把人唤醒也太不人道。
“起航你看,你快看。”许默的眼光往右前方看。
“看什么?”
“你的花朵。你没感觉吗?你的花朵绽放了。”许默惊喜万分的样子。
我这才注意到,搭在我下半身上的长条毛巾不知去了哪里,我整个人就着一条裤衩躺在草席上。那红色的裤衩现在高高的隆起,像一个红色的雨棚。
这是每晚都有的现象。每个早晨你醒来的时候你都能看见这个现象。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每个男人都有的现象。花朵蓬蓬勃勃,遒劲有力,不为喷涌,只为彰显。
“真的太好了,你的花朵已经彻底修复好了。”许默说着便扑向我,前胸压在我身上,那温软的双唇合在了我的双唇上。
我尚未反应过来,我尚未来得及跟许默说“别”,我尚未来得及惊恐,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大脑,与此同时,眼前恍恍惚惚闪现凹凸石壁,而左手中指上的肉戒因为内缩产生的仿似要断裂的疼痛感又传给痛神经。
我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许默整个人被我掀起来,身子往后重重地倒在了衣柜上。
我迅速站起身,双手抱头,摇摇晃晃走去卫生间。我根本没想到要顾及许默,也没在意许默摔怎样了,只想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脸,冲头,把痛感消除,让花朵萎缩。
“郑启航——郑启航你耍我,你耍我——”许默在卧室里尖叫。
我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冷水直接喷洒在头上。夏末秋初,自来水已经冰凉了。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着冷水不断喷洒在头上,痛感渐渐消失。
关掉水龙头,我找到毛巾,擦去头发上的水。有些水珠溅在我的胸脯上。
谎言已经戳穿,矛盾必不可免爆发。我该怎么圆谎?我又怎能圆谎?
许默歇斯底里的哭声从卧室里传出来。
我走到卧室门口。
许默坐在衣柜和床铺之间的木头地板上,头发散开披在肩上,肩膀随着她的哭泣而耸动。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骗我?怎么可以——”许默哭着说,“这么讨厌我,这么嫌恶我的身子,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和我结婚,还要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骗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能这么说了。
“你不是故意,整个的都是你设定的,你还说不是故意?”许默用一只手把披在面前的头发往后捋,露出满是泪水的脸。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觉得自己很虚弱。
“郑启航,郑启航——”许默一个轱辘站起身,“你,你!”许默杏眼圆睁,眼里充满了仇恨。
“对不起。”我说。
“我要和你离婚,我要和你离婚,明天我们就去离婚!”许默突然迈步,从我身边擦过,走进她的卧室,而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听见门被反锁的声音。
我走过去敲门。我知道门不会开,但我得敲,话我得说。
“你就不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我敲了一会儿门后说,“我承认,我撒谎骗了你。我的花朵并没有丧失战斗力。但我编撰理由欺骗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是真有不得已的苦衷。”
门突然开了,“是阳江有女人,而你父母亲又不同意,对不?这就是你跟我不得已结婚的苦衷。”许墨咄咄逼人。
“我阳江有女人?”我哭笑不得,“你这想象……”
“还会是想象吗?一切都摆在眼前,一清二楚,”许默说,“我只是问你,你既然阳江有女人,干嘛还答应你父母亲相亲?你左一个右一个不同意,干嘛见了我却同意了?我跟你前世有仇吗,你要这么害我?”
“我阳江根本没有女人。”
“还想瞒我,我求求你不要再跟我演戏了。我又不是小姑娘?我是成年女人,你有没有女人并不需要亲见。”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说。
“还笑话?”许默鄙夷之极。
“你可以去阳江打听打听。”
“这种事用得着打听吗?再说,这种事能打听得出来吗?你如果没有女人,跟我结婚这么久,你能禁得住?我说左一个右一个理由不回华安。呵呵呵呵,我真是太傻了。”
“你真这么肯定我有女人?”
“哎呀,求求你不要再伪装了。我讨厌你这种虚伪,你知道吗?”许默说。
“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是我不能近女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唯有真相或许可以换得许默的理解。
“你刚脆说你喜欢同志不就得了?”许默讽刺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们成为夫妻,我欺骗了你这么久,无论怎样我都得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以求得你的谅解。”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许默咬着牙说。
“我是真不能近女人,刚才你扑向我的时候你没有注意到我是什么状态,只要异性和我有身体接触,我就会出现这种状态。”
“见你的鬼去!”许默重新用力关上门,那强有力的震动我估计整栋楼都感受到了。很多人的美梦由此被惊醒。
我在许默的卧室门前站了差不多十分钟,卧室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我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在草席上躺下来。
再后悔那条长毛巾被自己踢开已经无济于事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许默掀开的。许默掀开长毛巾,看见“红雨棚”,然后惊喜地唤醒我,不是没有可能。
实际上,是真没有什么后悔的。这一天来到是必然的,这一天是迟早都要来的。你不能无限期维持你的谎言,你只能祈祷你父亲的心脏早点变坚强。
你的悲哀在于,你父亲的心脏似乎只会越来越脆弱,根本看不到坚强的迹象。
那么,只要是这样,这一天必不可要到来。
唯一遗憾的是,这一天似乎来得过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