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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慕忍不住看了一眼慕容骋,却发现慕容骋眼底皆是赞赏的光芒!
显然,他对君轻暖这样的处理完全没有意见。
君轻暖来到屋檐下,问,“让你们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南慕赶忙道,“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不日,南宫冰和苏扬事情,将会传遍整个凤玄!”
“也不用传遍整个凤玄,就把南宫冰送给苏扬就可以了。”
君轻暖一张脸在旭日光辉下明媚,微微眯起的双瞳噙着沁骨寒意!
她的嗓音也像是蒙上了光,带着幻觉一般的气息。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淫诗艳词,从她口中轻轻吐出来,却带着冰霜般的冷,刀锋般的锐!
慕容骋嘴角抽了抽,耳迹微微泛红,瞬间便明白那丫头又要坑人了!
果然,君轻暖在南慕的尴尬不知所措中,拿出一只绯红色的瓶子递给他,笑容明媚,“此药,名销魂,捏碎了给苏扬和南宫冰。”
“殿……殿下,首先得……抓到南宫冰!”
南慕红着脸结巴。
君轻暖又拿出一只红色的瓶子来,放在他掌心里,“找到南宫冰,给她再吃点迷春。”
末了,友情提醒,“记得绑上。”
话音未落,人已经往门外走了!
南慕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盯着掌心里的药瓶看了半晌这才缓过劲儿来,拉着眠隐便去办事儿了!
子熏扭头打趣慕容骋,“子衿,她有没有给你吃过销魂?”
“……”慕容骋一脸黑线,磨牙,“你想尝尝?”
子熏眯着眼睛笑,“我就算了,万一真的销魂了抢了你的太子殿下,你岂不要杀了我!”
“知道就好!”慕容骋轻哼,终于傲娇一回。
“你去看她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子熏看着君轻暖消失在大门口的背影,眨眨眼睛。
“也好,我去看看!”慕容骋起身来,快步追上君轻暖。
转眼,两道银色身影并肩而行,一步一星光,消失在了子熏的视线里!
而子熏脸上的笑意,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转眼便离开了倾雪楼,往彩云镇而去!
苏扬浑水摸鱼揭露君轻暖身份这件事情,真的激怒了子熏。
这个时间点选的太微妙,要不是慕容骋和君轻暖还带点脑子,他估计就成了第一嫌疑人,项上人头不保!
所以,苏扬,既然你找不自在,本座就陪你好好玩玩!
玩不死你,本座名字倒着写!
……
“想去哪里?”牵住君轻暖的手,慕容骋歪着头看她,狭长双眸一片温情。
“去城墙上看看,”君轻暖往他身边靠了靠,两人并肩前行,“我们来这边已经两天了,你重伤的消息肯定已经传了出去,该动的人,应该也都要动了。”
“嗯,眼下再加上你的身份暴露,西秦帝和南楚帝的胆子,应该也会更大一些。”慕容骋点点头,扫了一眼四周。
街上有人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在察觉他看过去之后,低下头迅速离开了。
回头时,正好迎上奉梁的目光。
奉梁快步上前来,措辞很是谨慎的道,“末将拜见殿下,殿下是要?”
他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忧心忡忡着什么,却什么都不敢说。
“军中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君轻暖的嗓音沾染着寒意。
“军中还好,因为谣言是从外面传开的,而最近军中一直在训练管制……军中殿下倒是不必担忧,只是百姓……”
奉梁打量着君轻暖,心道,这真的是君三小姐吗?
君轻暖恍惚间觉得奉梁眼神亮了亮,她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笑,“百姓们都在聊什么?”
奉梁有些尴尬,挠挠头,“都在猜测殿下的身份,只不过只有少数人相信谣言。”
“那你呢?”结局早就在君轻暖意料当中。
奉梁竟是问了一句,“殿下真的是……君三小姐吗?”
“怎么会,如果本殿是君三小姐,这个世界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君轻暖否认了,继续往城门方向走。
君家不能为帝,这不可不光是个家训这么简单。
守护者夺权篡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人若都这样,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信义可言?这样的帝王又如何教化百姓?
更遑论,这背后还牵扯着一个古蓝玉……
转眼,君轻暖的身影走远了,徒留一句话在奉梁耳中,“我只是和君家有些关系而已。”
这话,和慕容骋在金銮殿上说过的相似。
证实了一些事情,也否定了一些事情。
奉梁心中一颤,盯着那道银色身影,忽而心中一疼!
是啊,君家嫡系满门抄斩,发出这样的代价篡权来有什么用?
对于三年前血案,奉梁比旁人感触更深一些。
因为,他就是在君家军覆灭之后,负责接手孤鹰岭的将军。
当时那种地狱般的惨状迄今历历在目,奉梁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已经有人替他做了。
来到城墙上站定,慕容骋这才问君轻暖,“君家的人,现在应该都动了吧?”
“捍卫清白时不动,何时动?”君轻暖眼底腾起一抹锋芒!
这话不是反驳慕容骋,只是一种决心。
她是君三小姐没错,但是,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污蔑君家篡位夺权!
如果不是孤鹰岭血案和灭门惨案在前,她又怎么会在半年前像个讨债鬼一样回到燕都,进入最危险的骋王府!
不过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突然暖了起来。
慕容骋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轻声安抚,“眼下局势看上去很乱,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相对于战争而言,这些谣言用的好了,反倒是助力。”
君轻暖从他低醇的嗓音里嗅到了别样的深意,心中一跳,期待而惊喜,“夫……子衿可有新的布局?”
“苏扬不是和南楚帝结盟了吗,”慕容骋笑着,歪着头看她,眼底闪过一抹冷嘲,“什么合纵连横,什么家国图谋,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的,像是苏扬这种,就只适合做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曾经燕都最有前途的人,在慕容骋眼就是这种形象。 君轻暖一愣,旋即便笑了,“说的是,他这两件事情自相矛盾,既然他挖坑,咱们就顺道把他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