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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若想不到,自己纠结了这么久的两个字,在轩辕牧这里得到了答案!
轩辕牧嘴角扬了扬,道,“这飞廉,乃是后世传说中的风伯,原本是蚩尤的属下,后来归降了黄帝。只是,将军怎么会对不知多少年前的传说人物感兴趣?”
殊若一愣,道,“呼风有道吞山河,飞廉飘摇悔平生。不知北漠王认为,这话什么意思?”
“这话岂不简单,前一句,说的便是飞廉的能力,后一句,是指他主子战死,他只能归降,心中郁结一生不得纾解。”
旁观者清,轩辕牧一语道破玄机。
殊若垂眸,又陷入了新的漩涡当中:可这,和她的家世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锦帛,是留在她襁褓当中唯一的东西,用血写的。
按道理,这个不应该毫无意义……
……
风吹松雪月当空。
半夜天突然晴了。
君轻暖推开了窗户,任由寒风吹进来,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失神。
南慕守着她,不敢离开分毫。
见她打开窗户,不由上前道,“殿下,天冷,还是关上吧。”
他笑着,嗓音温柔,像是邻家的兄长,透着亲切。
君轻暖悠悠然回神,嘀咕一句,“真是奇怪的人,自己走了,还要人家想念,不许睡觉。”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君轻暖撇撇嘴,回到软榻上坐下,兀自斟酒喝。
南慕笑着,陪她说话,“殿下觉得困吗?”
君轻暖摇摇头,“要说不困吧,也困。但要说困吧,却又没有睡意……”顿了顿,叹息道,“习惯果然是可怕的事情。”
他不在的时候,她竟然彻夜失眠!
而君轻暖不知道的是,她失眠不光是因为不习惯慕容骋不在身边的夜晚,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另外一半灵魂!
之前慕容骋在身边的时候,因为九幽魔琴和慕容骋之间的契约关系,她虽然不能操控分身,但好歹靠近他的时候,可以感觉到灵魂的完整。
眼下慕容骋不在,她的灵魂可就真的缺失了!
当灵魂缺失,又不能感知的情况下,在晚上亥时到寅时之间,她是睡不着的。
南慕不敢将事情的原委跟她说,只能道,“殿下坚持一两天,等见到了血麒麟,应该会好一点!”
君轻暖闻言,下意识道,“他又不是慕容骋。”
可转念,又感觉那里不对,不由抬头来看向南慕,“你为什么会认为血麒麟可以代替慕容骋?”
南慕挠了挠头,笑,“对于属下而言,血麒麟就等于主子,并没有区别。”
“……”君轻暖无言以对:血麒麟和慕容骋真的就好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连贴身侍卫,都共用一人!
而转念,她又脸红了!
因为,按照慕容骋的安排,按照子熏的说法来看,这两人还得……共用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就是她君轻暖!
想到这里,她又羞涩的不能自已,捧着自己的脸不吭声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寅时,困意突然袭来!
君轻暖脑袋一歪,便靠在软榻上睡了!
南慕扶着她的手臂,让她躺好,给她盖上狐裘之后,这才起身去睡。
梦里踏歌声,是熟悉的嗓音,一直一直唱着,“魂尽轮回兮将日升,死而涅槃兮问长生!君若同归兮昼夜相逢,日月同辉兮手擎苍穹!”
睡梦中的君轻暖嘴角浮现浅浅笑意,无声呼唤着一个名字:云儿。
“阿娘,阿娘……”
孩子扑进她怀里,一声一声的呼唤着。
那简单的两个字,像是潜藏着无数不能言说的秘密,可君轻暖却还是隐约懂了。
“娘在。”她在梦里拥抱着孩子小小的身子,仿佛要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传递给他……
……
一大早,君轻暖醒来的时候有些失神。
她又梦到了孩子。
说来奇怪,最近这个梦做得真的是越来越频繁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来的肚子,有些期待。
司筠上了早饭,坐在一旁笑着牵起了她的手,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面,“算算时间,这孩子也有快四个月大了,明年此时,应该可以叫娘亲了。”
君轻暖闻言心中腾起暖流,“十月怀胎,当真是奇妙的事情。”
“孩子出生了那才更加奇妙,你想啊,那活生生的小娃娃,就是你自己孕育出来的……”司筠笑着,眼底忽而腾起神圣的气息,“你创造了生命。”
君轻暖忍不住的笑,一种难言的骄傲和圆满在心中填满,“嗯,我也觉得我会很伟大。”
“多吃点吧,主子不在,殿下也要好好照顾身体。”司筠拍拍她的手背,将筷子递给她。
“谢谢你,司筠。”君轻暖认真的看向司筠,感激她的照顾。
她失去了亲人,如今能有人这般照料,当真是极其不易的事情。
司筠眉眼之间染上一抹慈爱,给人一种她年纪已长的错觉,笑着,“应该的。”
君轻暖食不知味,外面传来子熏和临霜的嬉笑声。
“宝贝,哥哥教你堆雪人好不好?”
子熏难得开心,嗓音像是晴雨过后的风一样,透着令人着迷的气息。
临霜站在屋檐下,打量着晴光照彻的雪地,心道:堆雪人有什么好玩的?
这么多年冰天雪地的,她早就看腻了。
脑海里滑过这样的念想,但是眼神却禁不住发亮:她的猎物笑起来可真好看。
鬼使神差的,她上前去,一起堆雪人了。
“你们为什么喜欢堆雪人?”孩子蹲在地上滚着雪球,仰起头来问。
晴光打在她的眼眸,她的眼看上去像是霜华漫过苍穹,浩渺无边。
子熏嘴角勾了勾,秀丽眉峰染上的温柔笑意,几分旖旎,几分绚烂,连嗓音似乎都空灵了,“宝贝不觉得好玩吗?”
“……”孩子憋了大半天,没舍得打击她的猎物,说,“好玩。”
“过来,哥哥陪你玩。”子熏笑着张开双臂。
孩子扑棱了过去,心下腹诽着,“究竟是谁在陪谁玩?”
她怎么感觉,是她在陪猎物玩呢?
可猎物只要吃掉就好了,干嘛还要陪他做游戏? 孩子心里乱糟糟的,短短的手臂抱住了猎物的脖子,嘴巴蹭在他脸上,心中胡乱想:猎物的味道真是越来越好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