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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古都,大雪漫天。
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面一片银装素裹,不管有谁曾经来过,脚印都已经被风雪掩埋。
麒麟阁的左右使穿行在风雪当中,身后跟着十七八个麒麟使。
“左使大人,这里没有任何痕迹,我们怎么找到国师?”一人扫了一眼周围茫茫雪原,有些迷茫的问道。
“再往前走走,”左使顿住脚步,四下张望,而后道。
“但前面就是训海,那里一片冰川,酷寒无比,国师大人年纪尚小,会有可能出现在训海冰川之上吗?”
“可别的地方都没有……”左使的声音有些飘忽,带着一丝丝无奈。
他们已经在附近搜寻过,完全没有封景云的影子。
而螣蛇的判断是绝对不会错的。
所以,即便是常人想来不可能,也必须要前去看看。
众人继续往前走……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黑暗笼罩了整个雪原。
众人到达训海边缘的时候,一轮明月照亮了训海。
一个冰晶一般的世界!
但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海水翻滚着,冰川在上面漂浮,远处一座巨峰直冲云霄,四处透着清寒气息。
很冷。
“现在怎么办?还是没有国师留下的任何气息……”右使也皱了皱眉,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可就在左使准备说话的时候,前方巨峰突然轰隆一声,炸裂了!
刹那间,玉山倾塌,巨大的冰晶溅落,纷纷坠海!
“我靠!这什么情况!”左使大惊,瞪着眼睛看着那场景,被震的回不过神来!
这样的场面,谁都没见过!
而话音未落,一道凄厉的惨呼从冰峰之间腾起!
“有活着的东西!”右使神经紧绷起来,“我有种直觉,国师大人肯定在那边!”
“怎么办?我们去看看?”左使看了一眼海面上漂浮的将冰川,心里多少有些发怵。
“去看看吧。”右使面色一片凝重,嗓音都是严肃的。
众人跳上了冰川,小心翼翼的往冰山炸裂的方向而去。
……
冷。
眼前是各种各样的幻觉。
一会儿群山连绵,一会儿碧波荡漾,恍惚间,有人执笔,山河从纸上起,四季交替……
封景云在海上沉浮着,身下是蓝色的岛屿,此时却真的有血从“岛屿”上面蔓延开来……
血腥味儿如此浓厚。
他抽了抽鼻子,意识几乎模糊。
前方传来人的声音,惊讶而不可思议,“天!什么东西,把海水染红了!”
“是血,那移动的不是岛屿,那是……一只活物!”
“好像一个人在上面,对了,是个孩子!我们过去看看!”
“果然是国师!”左使惊呼一声,三下两下将那孩子抱了起来,而后飞速后撤!
麒麟使全部跟着后撤,一刻都没有停留!
封景云身上全是血,刚刚的山体爆炸给他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在隐约意识到是有人来救他的时候,最后一根神经终于被崩断,彻底昏迷了过去!
“需要先疗伤!”
上岸之后,左使面色凝重的道!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生命气息在一点点消失。
迫不得已先停下来,左右使一前一后,给封景云疗伤。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雪地里踉踉跄跄走来。
麒麟使再次震惊的瞪大眼睛,“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
是的,那是一个小小的孩子,看上去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在雪地上跌跌撞撞的走!
她走了两步,忽而绊倒了!
几乎是出于本能,一个麒麟使飞快上前,将孩子抱了起来,“可怜的,你也是被人抓来的吧?”
也难怪他会这样想,毕竟这里环境恶劣,不可能有人住在这里。
孩子蹭了蹭他,抬头看他时,眼中一片清亮,只是有某种危险一闪而逝!
但那一丝丝危险迅速被掩藏,谁也没有发现。
孩子也不说话,只是靠在他怀中,静静地看着雪原,似乎有些不舍,又有些迷茫,还有些无奈。
这么复杂的情绪被敛藏在长长的睫羽之下,像是错觉一样。
半个时辰之后,疗伤结束。
麒麟使带着依旧昏迷的封景云和孩子一起离开……
雪原恢复了宁静……
……
子熏一夜枯坐没睡。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间蒸腾着,不祥的气息蹭在深夜达到了顶峰,却又奇异的戛然而止!
他屈指算了算封景云的吉凶,皱眉嘀咕,“他的死劫已经过去了,那应该是得到了画宗的传承。”
而且,卦象当中他还是活着的,并且前面暂时也没有危险了,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起身来,兀自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再也没了睡意……
……
几天的行军杂事缠身,终于在整顿的时候有了一丝丝空闲。
君轻暖便蜷缩在慕容骋怀里不肯起来,嘟囔着,“好几天没睡床了,再躺一会儿吧。”
“好。”慕容骋心疼,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将浅浅的吻落在她眉心。
只是躺着躺着她便不安分,小手开始在他身上乱蹭。
在碰到他的滚烫时,骤然红了脸,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慕容骋倒吸一口凉气,捏起她的下巴便亲了上去,低喃着,“小妖精,你目的不够纯粹!”
说好的多躺一会儿呢?
这么点火,还是要老老实实睡觉的意思吗!
火热的气息,在被窝里蒸腾着,也点燃了两人最近还算平静的内心。
“后面可以吗?”他温热呼吸扑打在她的耳廓!
君轻暖耳朵迅速蹿红,“可以……”
她已经有点显怀,慕容骋怕压到了她,两人只能侧着身子……
他扳过她的脸来,捕捉到她的红唇,双手捧住了她胸前雪白……
君轻暖的脸红的像是虾子一样,闭眼不敢看他邪肆眼眸!
半个时辰之后,他怀抱软成一滩烂泥的她,指间摆弄着挂在她脖子上那蚌壳,笑意餍足而邪肆,“看来,得好好感谢你师兄,这礼物不错。”
“……”君轻暖缩了缩脖子,钻到被窝去了!
要不是这蚌壳护着,他们是不敢胡来!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传来南慕的声音,“殿下,今日早朝,南王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