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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你别胡说八道,你爸我怕过谁!”刘远山是面子上走的人,所以红着脸虚伪地说,表情又很古怪,看得出来他是有意逗弄刘娇。
张清扬勉强忍住了笑意,这种家庭的气氛实属难得。不料这时候张丽却是白了一眼刘远山,冷冷地问道:“你谁也不怕啊?”
刘远山就笑了,坐直了腰板说:“报告领导,在家里我只听从您一人领导!”
“哈哈……”张清扬与刘娇笑得前仰后合,刘娇一个劲儿地对张清扬扮鬼脸,悄悄地凑在他耳边说:“哥,咱爸上次偷偷亲咱妈,被咱妈教育得差点就跪下了。”
张清扬不禁宛尔,刘远山能如此对待张丽,他做儿子的也就放心了。吃完了饭,一家四口坐在客厅里闲聊。刘远山无非问些工作上的事,却总被张丽、刘娇这两个女人打乱,引得刘远山叹气地说:“哎,真没想到我这堂堂的国家发改委主任,竟然在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
虽然刘远山不明说,但是张清扬清楚,自己每次回家刘远山都很高兴,所以他就努力让家中的气氛温欣一些。想到这些,张清扬再看向刘远山的目光就变了,低低的补上一句:“爸,发改委很忙,你要注意身体。”
刘远山与张丽同时高兴了,刘远山红光满面很是得意,欣慰地说:“儿子啊,爸爸还年轻,再干上二十年没问题!”
“嗯,”张清扬答应一声,起身说:“你们聊,我先去找爷爷了。”
“去吧,多听听老爷子的教导,胜过你读十年书,老爷子……那可是老狐狸哦!”刘远山虽然开着玩笑,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认真的很,可以看得出来他十分崇拜自己的父亲。
“哥,你等下!”张清扬走出客厅,刘娇也跟着走过来。
“娇娇,你有事?”对这位亲妹妹,张清扬自是疼爱的很。
“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前段时间陈家的丫头救了你一命,是真的吗?”刘娇好奇地问道。
“嗯,是的。”
“她长得漂亮吗?”刘娇更加好奇了。
“嗯,很漂亮。她……其实有很多人没见过她的真正样子。”不知道为何,一谈到陈雅,张清扬就感觉心被一股强劲儿的力量抽走了。
“哥,那有空让我见见她呗,我……我要和我嫂子认识一下!”刘娇兴奋地说,看得出来她对陈雅很是好奇。
“好,有机会带你见她!”张清扬笑着离开了。
老爷子的书房里很明亮,每天晚上睡觉前看书,是老爷子多年养成的习惯。张清扬进来的时候,老爷子正躺在藤椅上读书,身边书桌上放着一个茶杯。张清扬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见到老爷子没理自己,便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茶杯续满水,恭敬地垂手而立。
“啊……”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爷子发出一句怪声,然后仿佛才知道张清扬进来似的,问了句:“你来了。”
“是。”
“清扬,听说今年珲水的进步很大?”老爷子坐起身,拿起茶杯美美地品了一口,闭目回味着。
张清扬回答道:“珲水过去经济总量小,所以做出一点事,成绩就出来了。”
“对,还算你小子老实,没有居功自傲!”老爷子褒奖道:“春节前后就换个位置吧,这两年你太抢眼,这不是好事情。”
“一切听您的吧,我……我还年轻。”
“明天就订婚了,你有什么想法?”老爷子意味深长地说。
“您放心,我知道自己怎么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老爷子点点头,就不再提这个话题,又问了一些他生活上的事情,突然没意义的补上一句说:“贺家那丫头我知道,她爸爸……是上面重点培养的干部……”
张清扬不明白老爷子为何会这么说,不便接话。又站了一会儿,老爷子仿佛是困了,便说:“好了,你下去吧,这本书……就送给你了。”
张清扬把书接过来一看,正是《厚黑学》。他不明白老爷子为何要送给自己这本书,可也不便多问,因为老爷子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有其重要意义。
第二天中午,订婚宴在陈家如期举行,刘、陈两家的重量级人物都来了。除了刘家老爷子高高在上,还有刘远海、刘远山。而陈家除了陈新刚,还有他的姐夫东海舰队司令员胡中兴中将。
虽然这是订婚宴,可是由于有了刘家老爷子这位重量级人物的存在,大家的话题自然都围绕着老爷子。这些人的话里行间包括了很多国家最高层的核心重要内容,张清扬虽然不说话,可却细心地听着他们谈话,希望从中捕追到一些对自己今后有利的内容。
陈雅了无生趣地坐在张清扬身边,见到大人们都在谈工作,没有人在乎她和张清扬,就很无趣地对他说:“和他们在一起真无聊。”
张清扬哑然失笑,心说这丫头可真敢说话。不知道是陈雅的话被老爷子听去了,还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望着陈雅对张清扬说:“清扬啊,听我们谈话很无聊,你带着小雅出去走走吧。”
张清扬便答应一声,带着陈雅离开了。两人来到二楼陈雅的大套间,陈雅看样子有些累了,独自坐在沙发上说:“没想到订婚这么累。”
张清扬笑道:“结婚更累呢!”
陈雅却是捏住了张清扬的手,表示理解地说:“我知道你是装着高兴的,其实你不想和我订婚。”
张清扬倒没想到陈雅看破了自己的心事,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只听陈雅又说:“你还和刘梦婷好吧,我不告诉家里。”
张清扬感动地望着陈雅,叹气道:“小雅,你不应该说这种话,以后我是你丈夫,只能和你一个女人好。”
“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她们,我不会管的。我妈说过,女人要让自己的丈夫开心。”
张清扬心中一暖,不太舒服地说:“小雅,我不配做你的丈夫!”
“我觉得还可以………”
张清扬吃惊地看着她,而陈雅的表情很是认真。
元旦过后,张清扬从京城归来,这次陈雅没有跟着,她还要去大西北执行特别任务。她的工作保密性质高,就连她自己在出发前去干什么都不知道,张清扬也不方便问。不过陈雅却是把张清扬送去了机场。张清扬临进入登机口前回头望了望一身军装的陈雅,现在的陈雅化了妆,还是一幅黑脸女军官的形象,张清扬便笑道:“其实你这个样子也挺好看的,有新鲜感。”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陈雅可爱地撅起了小嘴。
“这次你要去多久?”张清扬适当地表达着关心。
“两三个月吧。”
张清扬点点头走进了登机口,回头对陈雅摆了摆手,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些不舍,这种感觉令他很郁闷,因为过去只有在和梅子婷等人分别时才会有如此感觉。同时他也在想,既使今后两个人结了婚恐怕也是聚少离多,生在官宦之家,实在有很多无奈之事。
回到珲水以后,政府大院里的气氛有些怪异,有很多人私下里都在传言张清扬这次是出去跑官、要官。传言的源头来自哪里,张清扬心知肚明,可他也不以为意。想来郝楠楠为了不让自己离开,还会用上其他对自己不利的手段吧。
春节前夕,省委组织部干部考察二组来到珲水。因为今年珲水的发展速度有目共睹,所以省委要对珲水领导班子进行后备干部的考察,而考察的重点就是县长张清扬。当然,马奔做为班长也功不可没,他在珲水做了很久的县委书记,相信组织上也会安排好他的。虽然他在任上成绩平平,比较平庸,但也维护了地方和平,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省委组织部考察二组负责考察地、市、州及省直属党群、政法、外事部门领导班子和省委管理的干部以及后备干部,地(市、州)委组织部正副部长、县(市、区)党政领导正职以及后备干部。
大家都在传言考察组和张清扬谈了两个小时,除了询问他对自己工作调动的看法外,还从侧面了解了珲水班子当中的其它干部,也许就是想让张清扬推举接班人的意思。
这些天张清扬还是一如往昔地工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保持着低调,对待马奔也还是那么尊敬。不过马奔却来他办公室的次数多了,而且红光满面的样子,兴许是要升官的前兆。
干妹妹田莎莎放了寒假,已经回到了珲水,这丫头现在与她爸爸几乎失去了联系,把张清扬当成了唯一的亲人。这天晚上,两人刚吃完饭,坐在客厅里闲聊。张清扬今天好不容易有空,所以就详细问了一些田莎莎的学习情况以及生活条件等。
这时候,县委秘书长吴江登门造访。田莎莎有些不高兴地看了张清扬一眼,不情愿地起身泡好茶,然后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吴江说了一些闲话,然后才说到正题,小心翼翼地问道:“县长,最近县委里风言风语的,大家都在说上头有意要调整我们县的领导班子?”
张清扬认真地盯着吴江,他看出了吴江的期待与不安。吴江也是珲水的老干部了,在秘书长的位子上干了多年,他自然也想向上动一动。这次如果张清扬可以高升,他自然也希望顺风使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