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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五个金光闪闪写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大字“皇家昭烈祠”,梁王在瞬间迟疑之后,突然就跳落下车来,直向那‘昭烈祠’走去。
后面追上来的安公公连忙说道,“王爷,你要进昭烈祠吗?要不要命人去准备一些牲口祭品过来,以备王爷之用。”
可是,梁王头也不回,只顾自顾的往台阶上走去,鼻吼里冷冷地哼道。“不用了,本王只想趁此顺道之隙进去看看罢了,用不着准备什么隆重的牲口祭品。”说罢,突然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对着尾随而来的安公公冷眼说道。“安公公,你也不用跟着本王进来了,此等禁地岂是你能来就能来的。”
仿佛受了梁王的当头一棒,安公公心里顿时感觉凉嗖嗖的。他即时停了下来,嘴巴里恨恨地呶了呶嘴,俗说还休。但是有了刚才梁王的言语在先,他也只得望而却步了。望着梁王自己走进了‘皇家昭烈祠’的身影,安公公无奈地退了回来,和着一众卫士守在了马车旁。
进得‘昭烈祠’,只觉得里面的光景处处与外面的有所不同。从樑上悬垂而下的彩段飞峨,伴着各式精致的宫灯垂吊于中,倒显得有那么几分庄严和阴森恐怖。那烈焰于照的光烛和云烟燎绕的氤氲气息,如同层峦叠嶂一般飘渺开来。中间的大祭坛上按顺序摆放着本朝开国之初,各位列祖列宗的显赫英灵,左边好像是摆放着那些显赫的女眷灵位,右边就是那些得以配享大庙的开国功臣灵位。
梁王独自走上当中的大祭坛,从旁边的神笼上捏了一把茶壶,满满地为各位英灵斟上一杯香茶之后。又从神笼上拿过一些香火,在旁边的火炉上点燃,又走回神台当中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向大庙中的各位先祖英灵躬身拜了三拜,然后再把手中的香火插入当中的香炉中。
他又静静地疑视了当中的场景好一会儿,才突然张嘴叹了一口长气,自言自语道。“各位列祖列宗在上,晚辈梁王在下谨向你们拜礼了。本王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开创先业大基的,但是本王一定能体会得到你们的雄心壮志,和披荆历胆的开拓进取精神。可如今本朝又到了危难之际,本王该如何做呢?是帮两位王子进取北虏?还是取而代之?你们能告诉我吗?”
“你们当中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两难决择?身受当朝天子的压制又要遭受各位王子的监管,还得保持笑一张笑脸迎合他们。这样的生活本王实在是过得大窝囊了,我已经快忍受不得而漰溃了。你们谁能告诉我啊?我梁王该当如何选择啊!”
语毕,气泄。大庙之中又陷了一片死寂之中,伴随着刚才刚刚加上去的烟火燎绕,更加显得阴森恐怖了。
此时,只见梁王已经捏着一壶酒,瘫坐在地上,背靠柱子,昂头猛灌烈酒。片刻之后,梁王就像喝醉了酒,糊话连篇的酒徒一样。又像一头已经老掉了牙齿的狮子,摊坐在空荡荡的山谷之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年青之勇,可以追击猎杀一切蔑视自己的猎物。有的,只是垂垂老矣,壮心不恢的遗憾之悲。
烛影人光,火闪其耀,风吹幡动,嗡嗡作响。‘昭烈祠’内又似影现出各位先烈的英灵来,一丛又一丛走过梁王的跟前,似是怒目而视,双似语带苛斥。突然之间,梁王自气妥之中蓦然的垂垂谒诶道。“父王,是你吗?你怎么又复活了呢?孩儿不是眼花瞭乱了吧。”
“啊,父王,你复活过来就好了。孩儿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也不用受王兄的天子之威了。我就跟着父王好好的治理天下,轰轰烈烈做一翻孩儿想做的事业了。”
愰惚之中,梁王好像听到有已逝父王的声音厉声斥责道。“好你个混帐东西,就你这个心胸也能做一鄱轰轰烈烈的大事出来?现在你保证你不与你的王兄作对,不与你的王侄积仇就阿弥陀佛了,还想求父王成全你这个祸心?你呀,真是枉为朕的儿子了。关键时刻,不是思取破敌之策,反倒是心生暗计,谋害宗亲。你呀,真是气死父王了!滚,你给我滚,滚出这“皇家昭烈祠”去,别让你肮脏的灵魂沾圬了祖宗的英灵!!!”
“啊”的一声大啊,梁王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样,惶恐地张目四瞧了一下,急速地站立起来。又莫名奇妙的审视了一遍,好像刚才的迷幻之景就跟真实再现的一般,父王的斥责之词犹如在耳边回响,直轰轰地敲打着他的脑袋。
一直守候在外边的安公公,突然听得梁王在庙内一声大叫,双随即湮灭了。当即大恐开来,以为梁王在庙内发生了什么刺客大事一样,立即指挥旁边的一众护卫操刀挺枪冲了进去。
可谁知还等众人一齐冲入庙内,梁王已如患了严重的头痛风痴病一样,一手按摸着额头,一手低垂着衣袖,惶如丧家之犬从庙内冉冉走了出来。
众人惶恐的心情才慢慢安定了下,安公公急忙迎上前去,扶住梁王摇晃的身子低声问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过府来诊诊脉。”
那知梁王此时却没好气的怒吼道,“请什么请,赶紧回府去,把柳青儿那个小溅人给我抓来,我要狠狠的废了她。”
安公公霎时一愣,没想到如此落魄中的梁王,居然把一腔莫名的怒火烧了自己,急忙低垂着头说道。“王爷,请息怒。奴家这就派人去,把柳青儿那个溅人抓来,让王爷泄了心中的怒气。”说着,又一手指向旁边的一众待卫道。“你,你,赶快派出几路人马去,把柳青儿那个小溅人抓回来,王爷要狠狠的提审她!”
那两个被安公公点了将的待卫,一时不敢怠慢,立即返身上马飞奔而去。众人才把几近憔悴的梁王推了马车,打着马儿往王府走。
回到王府,众人还没有把梁王众车内接扶下来。旁边早有刘师爷报上门来,说是五王子昭王已在王府恭候多时了,就只等着见梁王一面了。
梁王下得车来,就听得此报,头一摇,忿忿地喃喃道。“唉,这事儿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避也避不了。”这样缓缓地丫了一会,忽然又衰叹了一声,直囔道。“走,扶我见昭王子去。”
旁边的安公公听得真切,急忙迎上去,扶着梁王向王府大厅走去。
还未等梁王等人走到王府大厅之中,就听得昭王和王夫人在大厅内有说有笑谈笑风生了。
当中只听得王夫人疑然笑道,“不知道昭王突然莅临王府有何公干?是想拜会五爷呢?还是想来王府和我这个老妇人拉拉家常,谈占点家资。”
“唉,小侄那里敢如此冒昧前来打扰王妃呐,那不是刚听说了,梁王提议父王让小侄和尊兄领兵出击北厥犯境之敌吗?小侄只想来问明皇叔,此事成与不成罢了?若是成了,小侄也好回府准备一翻,免得苍促之间弄出什么错误来就不好了。”昭王老成持重的答道,好像已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噢,此事我亦是不得而知,难以回答。好侄儿,你还是专等皇叔回来再提吧。老身不便与你谈论此等家国大事,让侄儿见笑了。”王夫人言止于此。
“那里,那里,王妃不谈家国之事也是好的,省得烦脑愈生,身心俱累。如此,倒不如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中女子好。”昭王终于笑着说道,以似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二人正说得兴趣之外,已有下人进来通报梁王回来了。昭王一听,喜得马上从座位上跳起来,迎出了大厅外。
一眼瞥见梁王正向大厅走来,昭王急忙迎上去,拱手打喏道。“皇叔你终于回来了,让侄儿好等啊。这会儿,侄儿真是盼星星盼盼月亮,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梁王见状,亦是举手还礼道。“难德昭王光临本府,本王自觉颜面生辉呐。只是不知小侄何事至此,久等有待。本王,于心不忍呐。”
“皇叔回来就好,小侄此等倒是算不得什么。只是小侄烦扰皇叔那才是大不敬呢!”昭王拱手说。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侄有何事至此开口只说就是,断不得做女儿之态,遮遮掩掩,不谈正事。”梁王开门见山说道,即时大大咧咧地走入厅中来,往当中的大师椅上坐了下去。
早的丫环送上茶盏来,梁王接茶轻啜了一口,停在半空中说道。“昭王此来,必是为那出兵北境之事吧?皇叔不怕告诉你,你和你的兄长河阳王已是国主与本王圈定有人选了。其他王子是没有福气愈越不了这一条红线的了。”
听得梁王如此语断如山的说话,昭王惊喜得突然把含在嘴里的半口茶盏全吐了出来,张着一双既惊又喜的眼睛瞪着梁王说。“皇叔,你这不是来拿侄儿开玩笑的事吧。侄儿果有如此之大福,当属皇叔一力保荐有功。侄儿日后大事若成,果不负皇叔今日栽培之恩。”
“哈,哈,昭王,你就不必跟王皇叔说客气话了。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守卫祖宗辛苦创下的基业,而出的一份微薄之力吗?好侄儿,不劳你所报啊。”
梁王欣然大笑道,好像眼中已隐隐眨起了一圈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