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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一个属于房地产的年代,江澈的跑马圈地,也不是买地皮做开发,而是以宜家为载体,在门店的扩张过程中,悄然无声地逐步积累。
正常开到哪买到哪就好……等一天,“四海为家”。
这就像古时候的小地主过日子,有点闲钱就买点地,有点闲钱就买点地……拿在手里能耕能用,还能为将来做的储备,直到终于一天成了大地主,大大地主。
而且,这一年,钱,正越来越不值钱了。
饭桌。
“我,我是股东了吗?”林俞静筷子上的东坡肉颤颤巍巍。
江澈咽下一口饭,点头。
“哇。”筷子陷进了肉里。
“那我是不是很有钱了?”林姑娘的眼眸中意外多出来了几分从前没有,小财迷的兴奋色彩,而且连肉都忘记吃了,可见她有多么认真和恳切。
想想,大概是因为经过这一回,亲眼见着了江澈围绕一个“钱”字的困境挣扎,苦心谋划,林俞静现在对金钱也多了一些认识。
江澈心说你有钱个屁哦,6000块钱的原始股而已,我可没有多给你什么股份,想了想,说:“这个,看你自己怎么看待了。”
“嗯,那我的钱够在盛海买一小块地基了吗?”林俞静目光恳切,又问道。
“……”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投资头脑和眼光?江澈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大概还不够,你要买地基做什么?”
“哦……”林俞静有点小郁闷,但是很快又眉眼展开,说:“我是学建筑的呀,你忘了?所以当我以为自己很有钱了,我就想,要是能买一块小地基,可以完全按照我的想法,盖一幢自己理想中的房子,那多好啊?”
“最好到我毕业的时候,房子也一点点盖好了,草也生根了,树也长好了。请你来看。”
江澈想象了一下那座房子,又想象了一下这个过程和过程里的林俞静。
“我还想把那三件玩偶服放在那间房子里。”林俞静说。
“抱歉,那三件玩偶服已经被宜家作为历史文物收藏了。”江澈说。
吃完饭回到店里,江澈找了一个被同事们戏称为宜家狗腿王的部门小经理,叫做孔德成的,让他去盛海找一块地基买下来。
孔德成喜上眉梢,凑近了小声说:“那我先去看好地方,等要拿钱的时候……直接跟老板你说。”
他说的是跟江澈拿钱,而不是从宜家拿,然后他找褚涟漪请假的时候,也没说实话,而是另外寻了一个理由。
这是人才。
江澈看着他办了请假手续出来,一路自我沉醉地幻想着从此成为老板亲信,平步青云的美好时光,并没有反感,相反觉得他活得很实在。
“老孔。”江澈冷不丁喊了一声。
“……啊?!”孔德成扭头,神情呆了一下。
竟然被老板叫老孔了,三十八岁的孔德成心说别看只是一个称呼,这里头的意味可深了,想想就好激动。
“请假手续办好了?”
“嗯,江总放心,我马上就去,一定把事情办好。”
“我知道。”江澈笑了笑,说:“不过这事其实没这么急,你今天先帮我另一个忙吧。”说完他从桌子抽屉里取出来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推过去,继续道:“这里面是6000块钱。”
孔德成拿钱,点头,什么都没问。作为一个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他知道这钱肯定不是给他的。
“城北店先前来了三个兼职的大学生,是我的朋友。她们,呃,义务帮忙快两个月了,很辛苦,可是给工资又不肯要。她们一会儿下午要去逛街……”江澈说到这,抬头看了孔德成一眼。
“明白。”孔德成点头,说:“我马上去申请用车,下午陪同,保证让那……那三位好姑娘,把这些钱都花完,就算实在花不完,我也会想办法让她们收下剩余的部分。”
“哦?你有办法么?什么办法?”老实说这事就是江澈自己,都想不出办法。
孔德成迎着江澈满是期待和好奇地目光,郑重点了一下头,“下属……求她们。就说要是她们不帮这个忙,下属的前途就完了,说不好还会背降职,开除。”
江澈看着他,缓缓说:“人才。”
孔德成出门前帮江澈的茶杯续了热水,出门的时候脚步是飘的,其实他知道,那三个姑娘里至少有一个,她的身份,是特别的。
那么老板把这事交给他去办,意味着什么?
一朵青云,已经停在老孔同志面前了。
…………
“孔德成孔经理刚刚在楼梯口摔倒了你知道吗?下楼梯,一脚踩空。”
褚涟漪走进江澈办公室的时候说。
“啊?”江澈:“那他人怎么样?”
“看着摔得挺惨的,不过他自己非说没事,要送他去医院也不肯,就到旁边的跌打小诊所随便处理了一下,就急匆匆开车走了。唉,他这两天还要去盛海店呢。”
“……哦,能走,那应该没事。”江澈低头看了看报表。
另一边,孔德成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纱布,查看一下手肘……默默观察三位姑娘投来的关心的眼神,心说:天助我也。
办公室里,已是身家数千万的褚涟漪找了位置坐下。
“跟你说个正事。”
“嗯。”
“刚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说,有一些行业内的前辈,渠道商,还有几个厂商,这两天想来临州做个中间人,让你和黄广义坐下来聊一聊。”
江澈愣一下,稍微琢磨片刻,“行业调解?”
“应该是这个意思。”褚涟漪说:“你打算去吗?”
“有官方的人吗?比如燕京的,或者中央直属相关部门的人?”江澈的意思很简单,如果有官方的人,我就不去。
道理就是如此,作为得势不肯轻易言和的一方,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占着优势,占着道理,就去参加这种官方主导的调解。
这种情况下唯一要做的,就是躲着,然后抓紧时间找关系,把事情推掉。
“问过了,没有,基本都是业内的人。”褚涟漪说。
这就不一样了。
这种情况下,能在谈判桌上拿到手的东西,最好就不要通过枪杆子去取,否则虽然对方会死得更惨,自己也难免劳神伤财。
“那我去。”江澈说:“褚姐你去吗?”
“啊?”褚涟漪犹豫了一下,因为自己过去的经历和涉及的事件,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她在临州其实是一个半隐姓埋名的状态,而今,伴随着宜家走上另一个层次,她作为实际运作人,日后要说不站上前台,几乎不可能了。
毕竟面前这家伙没事基本不在,他还要上大学呢。
“好。”鼓足勇气,褚涟漪点了点头。
江澈想了想,说:“带有竖吧,三墩就不要去了。”
“嗯。”
江澈犹豫了一会儿,“另外,再把老郑也叫上?”
“嗯,他刚才也在,已经知道这事了。”褚涟漪无奈笑了笑,说:“人刚从新华书店回来,买了一堆书,都是关于商战谈判技巧的……正看呢。”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