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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晋原省芦芽山徐家。
晋原省芦芽山之名,在本地还是很出名的,尤其是今年刚刚被评委国家级保护森林之一,名声就更高了!
不过,它再高,也没高过它的住户——芦芽山徐家。
华夏大地姓徐的人多的是,但在晋原省芦芽山这地界,以及附近城市,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芦芽山的医学世家徐家。说起这个徐家,那在附近方圆千里的普通老百姓的眼里,简直就是观世音菩萨下凡的神仙所在。
尤其是经历过解放前后,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每隔几年瘟疫的,以及六十年代初和八十年代末那两场饥荒的,简直奉徐家为神明。
而传说中这芦芽山的徐家,也是传承自当年为秦始皇寻长生不老药的徐巿,即徐福。在很多老百姓的眼里关于徐福的传闻都是带着神话色彩的,在后世的各种抹黑电影未出之前,那绝对是普通老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坑得暴君始皇帝的一把好手。正史记载中也说了他是鬼谷子先生的关门弟子,通晓医学、天文、航海等知识,还修炼修仙之法。历史上有名的少年宰相甘罗,就是他的徒弟。
而这徐家之所以没在史书上说的崂山一带居住,据徐家人自己所说,是为了逃避战乱,现在居住在崂山的劳姓人家其实是当年留下的家仆,他们才是正宗的徐家嫡系。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崂山的劳姓人家没有实际办法证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前,徐家所说的只能是真的。在芦芽山的本地普通老百姓眼里,济世救人好几十年的徐家人,也就是真正的徐福后人。因为他们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人。
不过,徐家虽然名声在外,但大多数时候,人们求医都只是在徐家建立于芦芽山下的徐氏济世医院里。真正的徐家人,以及徐家老宅什么的。很少有人知道。
新历年在华夏老百姓眼里,不用像新年除夕那么热闹,但大家在这一天,还是会全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徐家老宅今日也和普通老百姓一样过着元旦新年。不过,在此之前,徐家家主徐贤必须按照惯例代表徐家众人,进入到徐家禁地,给徐家现今一百多岁的老祖宗徐卓霖请安。
徐家禁地所在,地处徐家老宅外一处不可攀登的悬崖峭壁之中。但凡徐家的子孙,灵力修为不过三层者,或者通过徐家祖法选拔死后可以葬于其中之人没死之前的,没有当世族老同意,都不可进入。
而所谓的‘通过徐家祖法选拔死后可以葬于其中的’,也是徐家分别普通子弟和核心子弟的方法。
也就是说,如果你不能通过徐家祖法的选拔,那么很抱歉,你也就只是个姓徐的人而已,就算你是徐家当世家主的儿子都不行。活着不能得到徐家真正的传承,不能享受徐家的财富,死后也就和普通徐姓人一样,不受徐家老祖庇荫。
“老祖宗!”徐家主徐贤以九十度躬身,猫步走近徐家老祖宗徐卓霖修行的溶洞。
没错,徐家禁地,其实就是一座存在于悬崖之中的溶洞。至于整个溶洞的面积,也就徐家人自己知道。反正几百年来,那么多徐家祖宗也没将其填满。
整个溶洞的照明都有洞壁上盈盈的七彩光亮负责,徐家主走近来的时候,整个洞里静悄悄的,若不是时不时有水滴的声音,从洞顶滴落,打在钟乳石或者小水潭中,整个环境里,也就只能听到徐家主自己的呼吸声。
“老祖宗?”徐贤静默良久,也没得到回应,不得不再轻呼了一声。
只是这个呼声之后,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徐贤不得不抬头去看。
徐家老祖徐卓霖,一位面相七八十岁,须发皆白,看上去很是仙风道骨的,面色红润的老人,此刻正斜躺在一大块似‘神雕侠侣’中,小龙女的寒冰床上。若不是那人胸口的衣服还在起伏。这么静默的徐卓霖,都要让人以为他是一个仿真雕像了。
“来了。”就在徐贤思考着,是不是要再唤一声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溶洞里响起。但徐家主对面斜躺着的老头明明还是之前的模样,根本没张口说话。
“呃!”毕竟是几百年的徐家人墓地所在,大夏天来这边都阴冷阴冷的,更别说现在,徐贤心中莫名的就有些忐忑,紧张的四处张望。
“是我在和你说话,当家主也有四五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呃,爷爷?不,老祖宗我……”
“不要解释了。要不是你是我亲孙子,我定让你今日直接在这边归元。我让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归元!徐贤心头猛跳,一阵心悸之后连忙点头,随即又怕老祖看不见他点头,连忙回道:“查好了。”
“那给我说说。”
“恩,是。老祖宗上次询问,那制造出瘾毒解药的人到底是何人,事实果然如老祖说的那样,是张家人。不过,不是张良韫,我打听到,据说是张良韫的孙子。”
“张良韫的孙子?如果我没记错,你上次说,那小混蛋的孙子,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娃娃。”
“是。”
“哼!一个十六七岁的娃娃,也敢这么嚣张。”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不过……”
“怎么?”
“张家人,似乎已经和古武东方家族联盟了。”
“什么!”本来半躺着的人,忽然坐了起来,一张安详慈祥的脸,也随着主人的怒目圆睁而变得狰狞起来,“你是怎么做事的?”
“爷爷,我们……”
“不要叫我爷爷。”
“呃,是,老祖宗。”徐家主连忙改口,“之前张良韫一直很低调,而且他当年的伤势影响到了修为,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而且他的孙子,我们也一直有派人跟着,根本没有修炼出灵气。我一直记得家训,可是,可是其他医家和古武世家似乎一直对他们非常关注。我们也不好动手。或许,或许这次只是歪打正着。”说到底还是因为张家在古医家和古武家族的地位显著。
虽然张家现在名声不显,但是在当年,那可是上了太祖神医名单的家族。据说当年,要不是张家被岛国人暗杀,乃至灭门,太祖或许都会那么早死。
“歪打正着,歪打正着人家就能和东方家族联盟了?”
“呃!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张家,必须灭。张家一个小小的娃娃现在都能制做出瘾毒解药,当年张良韫肯定是把张家的重要典籍都藏起来了。徐贤,继续派人过去。务必赶在其他家族动手前拿到东西。”
“是……。”
“哼!有东方家护着有什么用,现在可不是以前。难不成太祖还能起死回生护着他们?”
太祖是不能起死回生了,可是……
徐贤静默了一秒,开口道:“呃!老祖,我,我听说护着他们的,似乎是,是东方家现在,现在在朝廷为官的那一家。”
“……”徐卓霖气息一窒,刚刚还得意非常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似乎是被孙子的话噎住了。然后下一秒手上忽然一挥,站在一边的徐家主徐贤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怒吼声也随之响起,“我看你这个家主是做到头了。”
“咳咳咳!”徐家主没敢呼疼,也不敢反驳,只是迅速的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恭谨的低头跪好。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选你做家主,真是老夫这辈子最大的败笔,还不如找个三岁小孩。”
“……”
“……你之前不是说,年前朝廷要所有在编世家的家主,和家中的重要子弟到京城一聚吗?张良韫想要恢复张家的荣耀,肯定会带着他那唯一的孙子去的。就算他不想,东方家这个庇护是那么容易要的吗?哼!这,是个机会。”
“是,是,老祖宗。这一次,我一定把事儿给您办好。”
“不是给我。徐贤,这件事是给整个徐家办的。打蛇不死,必受其害。你要记住。我徐家当年做的事儿,万一被人查到,那就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那会是灭门,甚至比灭门更惨。”
“是,是,老祖宗。”
“下去吧。明年六月前不用过来了。”
“是。”徐贤爬在地上给徐卓霖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躬身九十度,低垂着脑袋,退了出去。
张瑾一直等大伯母母子四个都离开后,这才提着手里剩下的猎物往张外爷家去。农村的忌讳很多,就像是米面油肉,是不能提到别人家里去,如果提到别人家,之后又带走,就会给那家人带来不幸。就算爷爷家和外公家很亲密,就算张瑾根本不相信,在某些忌讳下,他也不敢真的去尝试。
“二哥,妈说要你带我去街上玩的,你不会不准备去了吧?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张瑾正用热水汤着带回来的野鸡,张老三的声音就气势汹汹的从门外传来。
张瑾懒懒的抬头:“给你的猎物收拾好了。”
“爷爷在收拾呢。”
“爷爷心情怎么样?”
“在听戏。”张瑾呆了呆,心想,爷爷的心境这么高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听戏。
“哎呀,爷爷说了,他没事的。让你放心,他才不会想不开。他还等着以后享你成为亿万富翁之后的福呢。”
“……”
“二哥,你骑车吧。我们骑车过去。现在都九点了,也不知道街上那些外来的摊子收了没有。”
张瑾手下去鸡毛的动作没停。看情况他是准备把鸡烫好了,再去的。
“路不好走,你要是不怕颠,你就回去把车准备好。顺便问问爷爷需要什么。”
“哦,我不怕,骑车快些。”张文豪说完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道,“二哥,你快点,爷爷说,中午在家吃饭,让你不要给外爷做饭。”
“我知道了。”张瑾头也不抬的应声,在确定张文豪出了院子,他手下的动作更快了,快得简直都成了幻影,于是几乎不到一分钟,一只野鸡就被退光了毛,下一分钟熟练的取出内脏,去掉野鸡身上不需要的角质和鸡屁股等。
几乎就在张文豪到自家院子的时候,张瑾已经将收拾好的兔子和野鸡,撒了薄薄的一层盐,稍微腌制了一下挂了起来。大冬天的也不怕有蚊子,有薄薄的一层盐,还能保持新鲜度。
恩,就是不知道外爷今天中午在爷爷家吃过野兔和野鸡之后,晚上还有没有胃口再吃一顿。
简单的收拾了下院子,张瑾用热毛巾将身上擦了一遍,才去屋里换了衣服。其实平常在家的时候,晨练回来,他都是晨练的那一套穿一整天。怎么轻松怎么来。可但凡要出门,那就不一样了,虽然不像女生那样化妆什么的,但却是必定是将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
也就是这点,在村子里一直被很多自己孩子邋里邋遢的母亲羡慕,称呼为别人家的孩子。
换上东方尧特意为他挑选的一件藏青色中长的羽绒服,围上围巾,戴上母亲亲手给他们兄弟三个织的五指手套,张瑾锁了张外爷的大门往张爷爷家去。
其实这样的天气,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必要这么全副武装。但他也不能太过特立独行不是。大冬天的骑自行车还不带围巾手套,别人看了不会说他强装,不怕冷,只会以为——这人有病!
说不好去了街上,被张妈妈看到,又要以心疼的名义嘘寒问暖唠唠叨叨一大堆。
好吧,其实最后这点才是张瑾不想特立独行的主要原因。
到了父母家,果然张文豪已经把车推出来了。人却还在跟院子里跟张爷爷说话。
“……你们俩兄弟自己小心,要我说,年纪轻轻的走点路怎么了。路那么滑,万一摔了怎么办?”张爷爷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手里一边退着鸡毛,一边跟忙出忙进的张文豪说话。
张文豪站在堂屋门口,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梳子,头上似乎摸了啫喱。看那模样,是准备梳成周润发的大背头。
“你不准备戴帽子了吗?”不知道怎么的,每次看见人摸啫喱,张瑾就觉得特别的膈应,感觉那人头发很脏似得。
“二哥,帅不帅?”张文豪听到张瑾的声音,赶紧放下梳子和镜子,臭美的转动着脑袋给张瑾看。
张瑾静默了两秒,直接转身去看他爷爷。
“爷爷,你一会儿要不把院子们关上,省得有人再上面来绕你的好心情。”
张爷爷停下手里的动作点头:“你们放心,一会儿我就把院子门插上,我进屋里看电视去。”
“爷爷,今天有西游记重播。”张文豪说,“就我们北津电视台。昨天预报上说的。”
果然,张爷爷的眼睛亮了,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许多。
“那一会儿要看看。”
“爷爷,你有要带的东西吗?”张瑾询问。
张爷爷已经再次低头退鸡毛了,闻言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就等着过年了。衣服鞋子你们都买好了,前几天你们外爷给了我不少好烟叶,这过年的烟也有了。我没什么要用的了。”
“那,我们走了。”张瑾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若是真在这边看着张爷爷,估计老人家心情也不好。最好只能跟张老三去街上了。索性这个时候,有些赶集早的已经回来了,照大伯母的性格,不会这种人多时候上他家来。
泥巴石子路,在刚刚大雪后,被压出了更深的车辙,自行车根本不好走。幸好张瑾现在修为高,才好几次在即将要滑到的时候,用身体撑住。
不过,别人就没那本事了。从村子出来没多久,张瑾俩兄弟就看到两辆因为错车,而滑到翻车的三轮车。
前文就说了,卧牛村这边山多,虽然路修的还算宽整,可是土质松软,容易出车辙不说,还时不时的塌一些。两边的地沟也很深,一不小心滑下去,单个的人可能问题不大,但是车就不好说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因为路滑,两边的车在交错的时候,同时让车,然后两边的路都塌了下去,然后两辆车都翻了。
“卧槽,幸好不是在卧牛塘那边啊。”张文豪看的惊叫不已。
张瑾无语,这小子太没眼色了,没看到那边有人受伤吗?还有几个小孩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你把车扶着,我过去看看。”张瑾想了想,将自行车丢给弟弟。
张文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接接过了车子,可是等张瑾走过去了,才意识过来,他哥要是在这边救人,那他不就去不了街上了。
不过,到底从小被张外爷呼喝长大的,在这种时候张文豪也不会真的白痴将直接的想法说出来。只是表现的满脸幽怨而已。
“哎,这不是张小神医吗?”张瑾刚一走过去,就有人认出了他。然后立马就有熟悉的人把吓哭的孩子抱了过来,“小神医,你来了,你赶紧给我家囡囡看看啊,这孩子一直哭一直哭,是不是摔到哪里了。”
张瑾没有接孩子,只是凑近看了看,然后在孩子母亲拉扯出来的小手上摸了摸。
“没事,吓到了。你们谁带清凉油了,给孩子的太阳穴上擦点。”说着把孩子的两只手拉出来,握在手心里揉了揉。
等孩子母亲自己拿出随身的清凉油给孩子擦过后,孩子也不哭了!
“哎呀,真的不哭了。”有人惊奇道。
认识张瑾的人则是与有荣焉的说:“那是,你一位小神医是胡乱叫的。我们小神医只是看着年纪小,不爱说话而已。那本事比市里医院的医生都大。”那人说着,就冲张瑾招手道,“小神医,你也帮我看看,我得腿刚刚压了,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车子已经翻了有一会儿了,幸好两边地沟里的雪都没化完,昨天又下了一些,虽然有人头上,手上有伤口,却是问题都不大。伤势最重的也就是肌肉扭伤和轻微骨折。
开三轮车的两个司机是心有余悸:“幸好开的慢啊,真是吓死我了。你说这路怎么会忽然都垮了?”
“我们这路每年都修啊,主要是土质太松了。”本地的村民自己说,对于三轮车翻车这事儿,他们心情并没有后世那种非要找司机算账的想法,最多就是运气不好。
张瑾帮几个人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告诉了他们注意事项,就和弟弟离开了。至于翻在沟里的三轮车,在他帮忙处理伤者的时候,就已经在路过的牛车的帮助下被拉了回去。
不过,显然今天这样的事儿还不少。两兄弟刚刚到街上,就听到街口的人在大喊,说是老街那边出事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房子忽然塌了,压了不少在那边卖东西的和买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