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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真的做了，你当如何？”
重门绝接着她的话问她，那声音之中，有着难以克制的微微颤抖，雨声这么大，重门欢还是清楚听到了。
她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出来，但是这一向都是冷静自持到冷酷无情的男人，竟然如同一个蛮横的公子哥一般霸道。
死死地抱紧她，让她根本不能从他的怀里出来。
这般挣扎下来，她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了，但是心里又难过得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现在这一刻，她只想要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这从内心里蹿出来的烦躁告诉她，她在乎这个男人，希望这个人在秦家的灭门案里是清清白白的。
若是他真的参与了，她该怎么办？
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控制下来，柔声道：“你放开我，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
能够慢慢说的话，就不是他沈长安的性子了。
雷厉风行的少年，现在在她的跟前脱下重门绝这层身份之后，又立刻现出来了原型来，半点都不加以掩饰。
依旧这般霸道。
他还是不放，重门欢挣扎得累极了，索性也就不动了，软软地趴在他的怀里，一时之间，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浮现上了心头。
眼眶发热，然后泪水和雨水一起混杂在脸上。
咬紧了牙关，她决然无比：“你若是当真参与了，我与你，势不两立！”
她怎么能和一个害死了她的父母兄长的人有任何的牵扯？
绝对不能！
“势不两立！”
男人的声音颤抖地在她的耳边磨过，很无力，软绵绵的沙哑得很，浸了雨水，那些悲伤如同棉花浸水了一半，无限膨胀起来。
心如刀绞！
尔后只是长久的沉默，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哑声呢喃：“七七，七七，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做不到和她势不两立，也做不到舍弃她。
进退两难，最煎熬！
她心里难受得一阵翻涌，脖颈上那滚烫滚烫的温度又再度袭来，沈长安把所有的眼泪，都双手奉上给了她。
这个男人面临了这么多的风霜和残酷，却都不曾如今日这般，哭得肝肠寸断。
很多时候，这世上的事情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命运如此喜欢捉弄人，这在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和秦璇玑，会有今日。
他以为，他们应该白头偕老。
现实却给他的是，势不两立！
男人终于放开她，然后转过了头去，不让她看他的眼睛，只留给她一个冷硬挺拔的背影，他似乎一直是这般站得笔直的。
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弯腰，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把他给摧毁。
立于天地之间，顶天立地。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苦涩难忍，开口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倒是风雨越发猛烈。
丝毫没有停下来的预兆。
“还记得那一年我走的时候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男人的声音黯哑低沉，在这风雨夜里，别有一番沉重，她的心头，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
她沉默，他知道她记得。
大雨滂沱压下来，他嗓音微微颤抖，像是压抑着某种夺眶而出的泪水，哑声道：“其实那个时候我的话没有说完整，七七，我走了啊……”
“你要等着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