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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我在这里,你怎么了,是做恶梦了吗?”
君若航一夜未眠,可早起精神还算不错,只除了面有疲色,这头脑都还算是清楚的。
慕容君若松口气,一脸不好意思的喃喃道,“对不起,君哥哥,我刚刚梦到,你被那个恶女人又给抓走了。”
说着话,又想到他身上的伤,忙着又过来察看,君若航连连道,“不用了,已经好很多了……”
对于他身上的伤,是老慕容不许他治,他自然不敢自己动手,可若是小师妹动手,师父也不会怪罪他。
“君哥哥,以后,你别再这么傻了,若那女人再敢来找你麻烦,你只管出手就是,你不欠她的!”
慕容君若咬着牙说,她现在真不是在做戏,她是真的恨毒了那个名叫烟龙贞的!
该死的母老虎,她到底有什么好,怎么这天下好男人,都冲着她去了呢?
她不甘心!
她不信她慕容君若,要才有才,有貌有貌,她为什么会比不上那只母老虎?
君若航笑一笑,“好了,都过去的事情了,以后不再想就是。”顿了顿,又与慕容笑一下,“你呢?这些天陷身王府,我也没本事能救你出来……”
“我没事的,我很好。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等他说完,慕容君若起身,将自己新近换上的衣裙,在他身前漂亮的转了一圈,后来,君若航就一直在想,明明那样一个两面三万的女子,她怎么就能装得那么好呢?
不过眼下,看起来是真不错,他也不吝啬于自己的赞美,“小师妹真漂亮。没事就好,这地方到底不是能多留的,我们还是离开吧!”
想着眼下京城多风云,慕容君若留在这里,若是一个不小心真去招惹了烟龙贞,那么这一次,她大概是再也回不来了。
烟龙贞的性子,他太了解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一旦犯人,倾家荡产也要灭之!
想到那个生性倔强,又打起人来,毫不手软的女人,他唇角忍不住就扬起了暖暖的笑意,慕容君若以为他是在看着自己,于是更加欢喜的道,“君哥哥,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对不对?那我以后就这样打扮好了。”
君若航脸一抽,不动声色的笑,“好。”
依然是温润如玉的君哥哥,君公子。
“那么,我也不要离开京城,我还是回去开我的回春堂……君哥哥,我安分守己不惹事,也不会再让你操心了。”
她拉着君若航,一脸天真认真的模样保证着,君若航犹豫一下,无奈的道,“好,都依你。”
这事定下了,很快的,回春堂慕容女神医再度复出的神话就被放了出来,慕容君若再变成了整天忙忙碌碌的女神医,若君航也不会总一直留在这里,中秋过后,便告辞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八月底,秋味更浓了,烟龙贞才倏然惊觉,“如沁,我们今年过中秋,有吃过月饼吗?”
“还没有。不过你若想吃,眼下铺子里也还有,要不出去转转?”
如沁提议着,她不能出门,主子还是可以的。
“还是不去了吧!眼下重孝在身,我也不方便出去的。”
烟老头八月初二遇刺身亡,连带着带这个中秋节,都没什么心情。算算时间,到如今,也才刚刚过了三七,烟龙贞道,“要不然实在想吃的话,让下人出去买了?”
最近心情不好,吃食也都变得不怎么精致了。
碧秋身为新晋的烟府二小姐,自然也是身前缝了麻布,算是披了重孝,如沁便笑笑:“也没什么着紧的。”
顿了顿,又说起一事,“听说蛮尾国主已经获知二王子之死,好像,已经派人过来了。以后,你不管是行事出事,还是吃饭进食,都要小心一些。”
烟龙贞精神一振,“知道是谁吗?”
“应该有沐达儿吧。”
如沁别的不确定,倒是确定这个人,“她是二王子的女人,二王子为异国他乡,为别的女人而死,这事要是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如沁半开玩笑的说着,烟龙贞就瞪她一眼,“你要真成了那沐达儿,我现在就把你抓了。”
说了话,两人又哈哈的笑。
碧秋正从厨房里鼓捣了一些小点心出来,见两人笑得开怀,将点心放下,犹豫一下道,“姐,君若航求见。”
两人的笑声立时顿住,好半天,如沁才试探的道,“要不,见见?”
烟龙贞脸上的笑意早已冷下,好半天,才拒绝,“不见!”
她前脚刚从明王府领了青黛青绿回来,后脚那姓慕容的女人也跟着被放出来了。现在,才过几天时间,君若航又要来见她,她没那么多时间去与他们周旋。
“那好,不见就不见吧!”
如沁无奈,只得与下人吩咐一声,出去回了君若航,再等片刻不见人来,烟龙贞便知他已走了,可刚刚的欢笑,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再为老爷子上柱香吧!”
如沁说,“当时老爷子出事,我没来得及赶回,实为遗憾,这几天虽说都在这府中了,却又诸事缠身,如今能正正经经上柱香,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嗯,去吧!我就不陪着你了,想起来还有点别的事。”
烟龙贞点点头,如沁自己熟门熟路的过去,由碧秋陪着其实也一样。待人走了,烟龙贞一人坐在空旷的院子里,望着湛蓝的天际出神。
往日烟老头还在时,府里下人也不多,可她觉得很是热闹,如果老爹不在了,下人依然不太多,可却莫名便难受了许多。
果然是人不在了,心里便觉得难受了。
烟老头,你也一定会好好的,对不对?
轻轻叹一口气,她起身回了房间,低头整理着自己平日里用过,或者佩戴过的首饰,其中一件,是一支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手雕木簪。
她拿起来,唇色微抿,片刻,抬手就想扔掉,房间里隔间的帘子挑起来,轻轻的声音道,“贞儿,我们的过去,你真就一点不想留了吗?”
她不回头,也知道这人是谁。
手里的木簪,直接便顺着窗口扔出去,头也不回的道,“君公子这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已经说不见了,听不懂话?”
转过身,她一脸平静与他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