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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展柜,在生活单调乏味的古代,居然能够搜罗数千件来自大宋各州的奇珍异宝,何余庆这回终于明白,半年前被派出去的李府仆人,是去干什么了。
泉州的瓷窑、苏杭的刺绣,就连徽州的墨砚都摆在了上头。甚至还有些东西,他连名儿都叫不出来。
既然潘太公抛砖引玉,李伯言也就不藏着了,说道:“这便是贵宾的赠值项目之一。这边上好的琉璃器皿,按货价,皆可选购。”
“大郎,做工如此上等的琉璃盏,要价一贯,倒也不贵,只是这要是买一对,该如何?”
“放心,店里所有的东西都仅仅是样品。譬如这件苏绣,若是哪位想要,可在本店登记。银卡者,三十日内便送到您府上,金卡者二十日即可。”
“嚯,大郎,难道为了一件苏绣,亲自派人去苏州购置?那价钱呢?”
李伯言微笑道:“价钱不标注在上边了吗?”
“五百文?在苏州,这价格倒是中规中矩,但是大郎要知晓,来回的费用,可是笔不小的数目,难道大郎承担?”
李伯言微微一笑,道:“没错,我承担。”
一位经营苏绣的商户,顿时脸色大变,倘若一件苏绣按照在苏州的价格贩卖,他几乎是毫无赚头可言,李伯言的话,顿时让他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李家公子,这件苏绣,在永州少说可卖七百文,你只卖五百文,这样子做,你会血本无归的。”
李伯言笑道:“是否血本无归,是李某的事,不劳烦您操心的。若是您觉得中间有利可图,大可办张贵宾卡,从我这里进货,在放到您店里卖就是。”
“你……你这么做,谁还会上我店里买?”
这件苏绣,李伯言托人从苏州带来,成本其实仅仅四百文,之所以在永州可以买到七百文的高价,一来就是像这位布商说的那样,路费昂贵。在交通闭塞的大宋,走水路,长江天险,时常有船只倾翻,血本无归的可能,走陆路,耗时过长,又有山匪等不稳定因素,所以,上好的苏绣,到了永州,价格陡然涨了两百文。
再者,便是中间商户层层剥利。从布商到刺绣,再到成品收购,苏商跟货商等等中间关系,让这件苏绣的价值,可能从最开始的三百文,涨到五百文。
这位永州的布商,经营多年,自然有经营之道,不然也难有今日这般家财万贯。一件苏绣单单从苏州拿货过来,可能真的要血本无归,但是十件一百件一千件一起呢?所以真要让他从李伯言这里,以五百文的价格拿货,估计成本还可能比自己从苏杭进货来得高。
个中利益,只有他自己明白。
“诸位慢慢瞧,好好看,潘公、韩副将,还有你们二位,请随我上三楼。”
已经被琉璃柜的商品看得眼花缭乱的潘超“虎躯”一震,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道:“还有?”
“自然。”李伯言微笑道,“至于诸位,想在二楼逛的便在二楼呆着,若是觉得饿了,便去楼下的刘记用膳,如果觉得天上人间是黑店的,也可以径直离去,韩副将,现在心安了吧?”
韩启山笑道:“心安了……心……额,这个嘛,先上楼看看,看看再说。”
“那个李公子,咱们就不能上去吗?”
李伯言笑道:“抱歉,各位。二楼已经是破例带诸位上来参观,至于这三楼,天上人间,唯有金卡贵宾才能上得去。”
几人跟着李伯言上了三楼,楼下一群富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朝楼下跑去。
楚明哲看着这些人猴急的样子,脑筋还没转过弯来,不解地问道:“他们这是做甚?”
“还用说?当然是去办卡了!走吧,赶紧的!那套琉璃杯真是太美了,我得赶紧办卡去。”边上的周宁也不等楚明哲,跟着跑下楼去。
“草,等等我,我也要办卡!”楚家经略官盐生意,自然有钱,楚明哲的月钱,办张金卡,那简直就是洒洒水。
……
……
三楼的房间,在刚刚上来的四位眼中,显得更加古怪了,且不说房子一件接一件紧挨着,看上去空间也不是很大。
四位,之前承诺的十贯超值回馈,当中的五贯,可以在二楼的琉璃器皿之中任意选购,剩下的五贯,是足疗月卡。
“月卡?又要办卡?”
如今潘家太公一听到卡卡卡的就头疼,他是实在人,一日三餐,吃饱即可,至于什么风月场所,他一辈子都不曾去过,不管李伯言说得再天花乱坠,听在他耳朵里,就像是子孙后辈再向他伸手要钱。
潘超扯了扯自家太公的衣袖,道:“太公,大郎都说免费赠送的,不花钱。”
“不花钱是吧,那就好说。”
至于何为足疗,何为月卡,等会儿我会给四位解释。
潘超扶着耄耋之年的潘老太公坐在了那柔软的躺椅上。
“潘公,坐反了!”看着潘太公背朝外边的样子,李伯言强忍着自己不笑,免得肚子笑抽筋。潘超幽怨地瞅了一眼李伯言,心说,你小子就使坏吧,折腾坏了我这个太公,看老潘家怎么找你算账!
一边端着木盆,服饰整洁的侍女,麻利地走了过来。
“哎哟,脱我鞋做甚?你这女娃子,怎这样无礼!大郎,大郎,这是干什么?”
李伯言被这淳朴的潘老太公给逗乐了,这还是正经的足疗,若是放在后世某些足疗店,这还不成了“逼良为娼”,失足老年人了……
“太公莫慌,这是要给您洗脚,之后才能给您足疗按摩。”
潘老太公犹豫了一下,嘀咕道:“大白天的,洗什么脚啊。”
“这不是新店开业,带您体验体验。”
李伯言朝侍女使了个眼色,便转过身看其余几人。
然而还没走两步,便被一股脚臭给熏到了。
我的天,这股老坛酸菜……他真是服了!在韩启山边上的何余庆,脸上更是生无可恋之色,仿佛已经被这股味道熏得麻木了。
就连韩启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一笑,道:“几位见笑了。常在军伍之中,这脚……”
这脚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