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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舒泰一路跑来,气还没喘顺就感到一股邪气娘气兼具的黑影正往自己扑来,急急往后一躲,眼前正是庄邪那张俊得妩媚的俏脸,心中又惊又惧,一句“你怎么在这”正要脱口而出,转念一想,改口问:“你也进决赛了??”
庄邪嘴角挑起,也不知那弧度是得意还是自信,笑说:“侥幸过关,还指望你的靠山马家小姐今晚高抬贵手呢。”
闻言,莫舒泰眉头一皱,冷言道:“你可别乱打马小玲什么主意,她怎么说也是马家的嫡系。”
见莫舒泰的反应显然是没抓住自己话语中的重点,庄邪略感无趣地耸了耸肩,抬手要拍莫舒泰肩膀,后者下意识便要闪开,庄邪却不依不挠,硬是腆着脸往前凑了凑,右手便按到了莫舒泰的左肩,一连拍了三下,灿烂地“嘿嘿”笑了几声,回头问自己身后一身黑西装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好朋友,我能带他进去吗?”
西装男子略一躬身,抱歉道:“很对不起庄先生,除了工作人员和决赛选手,所有人都不被允许进入酒店,实际上,今晚九点一过,酒店四周都要进行封禁——所以原则上,一到九点这位先生就连在酒店周边逗留也是不被允许的。”
“啊,这也太不人性化了,进来的时候你们附近的几条干道也被封禁起来了吧?那我这朋友不就要走个几公里去坐车?”
“庄先生请放心,我们会安排人手专车将这位先生送回他的住处。现在还是请你尽快完成登记吧。”
“唉,那就没办法了。”庄邪向莫舒泰眨了眨眼,满是歉意地说:“本来还想跟你多叙叙旧的小泰,可惜了~那你就跟他们安排的车走吧,太晚回学校小心遇上什么恶人。”
莫舒泰白眼一翻,不接庄邪的话茬,见那名西装男子真的开始用蓝牙耳机联系自己的同事安排送走他的事宜,心中急躁,总不能自己风风火火地赶来就马上被人赶跑了,连声推托打断了那人的通话,说要自行离去不必麻烦,说毕也不给对方挽留的机会,拔腿便走,心想这些人九点封禁之后肯定会巡查监视,自己就是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不容易,打定主意要先去到外围观望,尽力找到六大世家来看场子的人抱个佛脚才是正经。
目送莫舒泰远去,庄邪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啧”出一声,便要随着引领他的黑衣男子进场,谁想走不出几步,黑衣男子便往前一站拦住了他,连声抱歉,说道:“对不起庄先生,场内现在发生了一些状况,你还不便进去。现在请你随我到酒店侧面的咖啡厅稍事休息,对你造成了滋扰、耽搁了你的时间,我们很抱歉。主办方将会为你发放一笔礼金,稍表歉意。”
庄邪无言冷笑,想眼前不就是酒店大堂么,里面就是亮着多少瓦的灯,隔着玻璃幕墙和自动拉门都能分辨得清清楚楚,哪有什么事况发生,刚要出言婉拒直闯进去,却察觉到眼前的景象有一丝异样,再细心一看——眼前的“实况”竟然是录像!这酒店对外的这一片玻璃物事,原来通通都被换成了高清屏幕,晃神之下,还真分辨不出这是真是假,看破了这点,庄邪才反应过来这酒店异常的安静,不是今天特别,而是隔音效果已经达到了连他这个精修六觉的术者都能瞒过的地步,想来除了科技,还有术的作用,布局至此,就为了隔绝酒店内外的信息传播,庄邪越想越感到惊讶,连连暗怪自己光顾着莫舒泰而一时眼拙,又转念一想,部署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能有他们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要么是真的来了什么硬茬,要么。。
所念及此,庄邪不禁连声冷笑,察觉到身边西装男子的目光正穿过眼前的墨镜死死盯着自己,转瞬又换回了往常那副笑看云淡风轻的儒雅神情,向西装男子摆了摆手,说声“理解”,便爽快地尾随他离去,走出几步,又扭头看了看被一边玻璃假象隔绝开来的酒店大堂,“啧啧”两声,大步流星地继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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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们******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是吧?!!!初赛说我的数据有异常硬是把我刷掉,那欠日的老头还卸了我一根胳膊!我草!现在老子拿着你们决赛的手环来了,你们竟然又他妈跟我说没‘只认手环不认人’那回事?!把那个老头叫出来!!!把他叫出来!!!******!!!这回我绝对不留手了!!!”
“这位先生,让你造成了误解,我很抱歉,但我们决赛规则所特别注明的那句‘只认手环不认人’的意思,旨在叮嘱决赛选手好生保管手环,因为它对将要进行的赛程来说至关重要,而非你所理解的,只要拿到手环,无论谁都能参加决赛——这件事我们应该要负一定的责任,但你夺取正式参赛选手的手环,要负上更严重的责任。但为了比赛的秩序和主办方的声誉,我们决定暂不予以追究,请回吧。”
迎接庄邪的西装男口中的事况、连声破口大骂的来者,正巧,偏偏是10月9日那场小风波的主角彩头男子,此时他的断臂已经被接上,只是接合处有一圈显眼的赤色疤痕,突兀得狰狞。彩头男本身自认理直气壮,再加上是带着满腹仇恨而来,一连用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右臂,死命地戳着眼前一名管事模样的银色短发西装男子的胸膛,气势汹汹好似涨潮的钱塘江,没想到那名管事面色冰冷,不卑不亢地对他的粗鄙言语逐一驳斥,还给他反扣上“不予以追究”的“恩惠”,当即大怒,前脚一蹬和那西装男子拉开一丈距离,手探到腰间,喝道:
“******!!你真他妈真是不拿我们铁家当世家是吧?!我铁无蚀今日就要一雪那日的耻辱!!!”
“吞了他们!!!饕餮!!!”
彩头男探到腰间的手往外一带,一个缠着黄色丝带的瓷质瓶塞便被向心力带着在空中拉出一道弧线,一股巨大慑人的恐怖魄力随之喷薄而出,在不到万分一秒的瞬间,便染指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宽阔大堂的所有角落,几名实力较弱的西装男子当即跪倒在地面,双手扼喉,痛苦得连零星的呻吟声都无法发出,眼鼻嘴角流出的各种体液正是内心溢满的恐惧,彩头男见场面在弹指一挥间便被自己掌控,心中得意正要笑出声,却感到自己执着瓶塞的右手被一股巨力捏住,尔后咽喉便被巨蟒的血口咬住了一般,紧得如同被拧紧了的湿毛巾,在意识模糊之前,听见自己耳边一把与周遭恐怖气氛相得益彰的冰冷嗓音,如同黄泉葬曲一般,绵长悠然地扎入自己的耳膜,一字一句,清晰得能在心房心室刻下永久的烙印:
“只拿点饕餮的气息来献世,保得住一次的手臂,可未必保得住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