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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彪死了,这厮居然在牙床上嵌着一颗毒囊,搞得跟特工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无奈,然后分头检查现场,搜索有价值的东西。
……
孟才俊在得知行动的第一时间,就给黑山打电话。
“山哥,你搞什么,不要伤害乔乔。”孟才俊一上来便是质问的语气。
黑山知道自己很难全身而退,不如再拉个垫背的,这个号码可是被警方监听了的,孟才俊,你小子跟老子一块玩完吧。
“阿俊,你说得什么屁话,是你马子想搞我懂不懂,也不知道她从哪查到我的位置,摸着黑,只身前来同我幽会。”
“山哥,别开玩笑了,你应该明白眼下的处境,只要你不伤害乔乔,我有办法让你脱身。”
“什么办法?”
“一会儿到了现场,我替乔乔做你人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伤害我,你就安全了。”
“你小子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想要舍己为人英雄救美,然后抱得美人归?哼,看情况吧。”
“山哥,乔乔没事吧。”
“阿俊,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不过,这丫头心里想的只怕不是你吧。”
“山哥,咱不说这个。”
“为什么,我记得,上次跟她同生共死的是个叫做杨枫的小子。”
“那又如何,他哪点比得上我?”孟才俊激动起来。
“这个你不该问我,应该问你亲爱的乔乔。”
“山哥,不要胡扯了,一会儿,你一定得配合我。”
这时,乔璇的眼皮微微抖了抖。
……
乔坤一声令下,市局各单位高效运转起来,包括信息科。
信息科的主任得知柴静擅自做主,惹下这等祸事,将其狠狠批了一通,但是如今人手吃紧,就让让柴静继续负责监听之前的号码。
听了刚才两个人的对话,柴静轻而易举将阿俊同孟才俊对上了号,一来,没人会这么热乎的称呼乔璇,二来,他说警方不敢伤害他。
这个发现太过震撼,柴静简直吓呆了,不过还是将这个事儿越级向乔叔叔做了汇报。
“这个情况有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坐在指挥车内,乔坤沉声问道。
“没有,就我一个人。”柴静小声说。
“好,到此为止。”
“啊?是。”
收起手机,乔坤一双虎目看向现场,各单位都很忙碌,孟才俊的位置非常靠前,给人一副身先士卒的光辉形象。
此时,轧钢厂周围五百米内,被警方拉着警戒带,民警、协警只能负责外围地带,好在附近没有什么居民,只需要驱逐个别醉鬼或者流浪汉。
超过二百全副武装的警力,将主厂区围得水泄不通,头顶,两架武直反复盘旋,灯柱将地面照的纤毫毕现,一只蚊子也休想飞出去。
现场架起探照灯,能见度完全没有问题,地面警察一个个打开车门藏在门后,如临大敌。
但是,武警和特警狙击手有问题,厂区周围没有任何制高点,他们找不到适合狙击的位置。
谈判专家拿着喇叭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
一颗子弹擦着专家的头皮飞过,专家跌坐在地,裤子跟着湿了。
“孬种!”孟才俊一脚踢开专家,捡起喇叭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不要伤害人质,凡事好商量,只要你还想活命,只有谈判一条路,有什么要求不妨提出来,我们会慎重考虑。”
黑山押着乔璇出来,一支枪顶着她的脑壳。
看到女儿的一刻,乔坤心碎了,如果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乔璇反而没什么害怕,只是觉得很糗,自己堂堂一个刑警队长居然成了歹徒的人质。
“乔乔,你没事吧!”孟才俊情不自禁向前走去,真情流露。
“停下。”黑山喊道。
“不要激动,黑山,别激动。”孟才俊喊道。
黑山冷冷一笑,“你被上百支枪指着试试?”
说着,黑山目光投向乔坤,“乔书-记,你动用这么庞大的警力,是因为你宝贝女儿,还是因为我?”
“黑山,为你也值得。”
“那真是我的荣幸。”黑山笑着点头,“我知道不少狙击手锁定了我,你们尽管开枪,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乔大小姐先死。”
“爸,不要管我,抓住黑山,他掌握着一个庞大的贩毒网络。”
乔坤如同塑像般一动不动。
“乔叔叔。”孟才俊一口气奔到车旁,“不可以开枪,在不能确保乔乔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坚决不可以开枪。”
“你有什么好的方案?”乔坤明知故问,却没看孟才俊一眼。
“乔叔叔,我愿意作为人质换出乔乔。”
“哦?”乔坤扭过头,锐利的目光直射孟才俊的眼瞳,仿佛从眼睛直接看进他的内心,孟才俊的目光几乎没有闪烁。
乔坤错开目光,微微点头:“小俊,你对乔乔的感情我很清楚,但是,我绝对不同意你这样冒险,再说了,你凭什么断定歹徒就会同意你的方案?”
“为什么不同意?”
“人质当然是越弱越好,最好手无缚鸡之力,黑山会放掉乔乔,用孔武有力的你来替换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孟才俊着急道:“我可以告诉他我的身份,让他明白我这个人质的分量。”
“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对得起老孟?”
“这一刻,我是个警察!莫说是乔乔,就是任何一个陌生人,我也义不容辞。”孟才俊说得大义凛然,同时举手敬礼,“乔叔叔,请下命令吧!”
“贤侄啊,你的演技实在是高!”乔坤在心里给孟才俊竖了个大拇指,若非柴静一个电话,他都给骗过去。
深吸一口气,乔坤说:“也好,你先探探歹徒的口气。”
孟才俊兴冲冲地跑到最前位置,喊道:“黑山,让我换她。”
很遗憾,孟才俊没有从乔璇脸上看到应有的感动。
“孟大队长,为了喜欢的女人命都可以不要,真是感人啊!”黑山摇摇头,“乔书-记,忘了告诉你,我在厂房周围布置了十吨烈性炸药,只要我手指一动,嘭,大家全部完蛋。”
十吨炸药足以毁掉半座城市,乔坤浑身发抖,他绝对不能冒险:“说你的条件。”
“给我一架直升机,不要做任何手脚,飞机一到,我就放了你的宝贝女儿,让组织部长的儿子陪我上路。”
“好,给我十分钟。”
乔坤一个人钻进指挥车内,禁止任何人打扰。
十分钟后,乔坤下车,一架直升机落在双方中间,飞行员下了飞机,但并未关闭引擎。
黑山微微一笑,冲孟才俊勾勾手。
孟才俊老老实实卸下了所有警械,举着手走向黑山。
“乔乔别怕,我来救你了。”孟才俊深情地说,心想,今天几百双眼睛看着,以后你再不接受我,只怕天理难容。
乔璇却是闭上了眼睛。
孟才俊微感诧异,即便讨厌自己,也讨厌不到这个程度吧。
眼看着就要完成人质交换,乔坤这边,所有人都紧张万分。
若非怀疑孟才俊变节,乔坤绝不同意他前去交换人质。
既然怀疑,乔坤姑且将计就计,毕竟,不管孟才俊怀有什么企图,至少,救乔璇这件事是真实的。
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乔坤在心中默默祈祷。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就在这时,黑山的手机响了。
黑山倒没怎么着,警方的神经却再次绷紧。
黑山阻止孟才俊继续前行,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枪口顶着乔璇的下巴,黑山摸出手机,一看是胡彪来电,微皱眉头,接通了道:“大哥。”
“黑山,知道我是谁吗?”电话那头,杨枫故弄玄虚,他找到胡彪的手机,里面只有唯一的联系人——黑山。
于是,杨枫就打一个看看。
当初两人有过一面之缘,胡彪和黑山没有弄死他跟乔璇,他这次搞定了胡彪,自然不会放过这条漏网之鱼。
“你他妈到底是谁,你把我大哥怎么了!”黑山立刻陷入疯狂。
“你大哥在下面等你。”杨枫轻轻地说道。
“混蛋,你是杨枫!”
“好记性。”
“我要你填命!”
杨枫看到赵敏点头,不理黑山的叫嚣,直接结束通话。
赵敏说:“轧钢厂,距离这里不远。”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赵敏就确定了黑山的位置。
……
轧钢厂,黑山直接摔了手机,脸部因为疯狂而扭曲着,他的铁臂扼住乔璇的脖子,将她一路拖回厂房。
乔坤不明白,为什么黑山接了个电话,形势急转直下,看到女儿被扼得几乎透不过起来,乔坤的指甲都掐进大腿肉里。
“各单位注意,听我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政法一哥沉着地下令,然而,每个人都能听出他声音中微微的颤抖。
“别过来,都别过来,我的条件变了,我要一个人!”
“黑山,你要什么人?”孟才俊道。
“滚回去,你没用了。”黑山冲孟才俊吼道。
孟才俊咬牙切齿,悻悻地转身,眼中闪现过一抹恶毒,心想今天一定找个机会干掉这个黑山,永绝后患。
“姓乔的,你最好给老子听清楚,我要杨枫!”
乔璇眼眸猛然一睁:“为什么?”
“闭嘴!”黑山说着,胳膊肘再次加力。
“黑山,你要杨枫干什么?”乔坤问道。
“你不用管!”
“可是他不是系统内部的人员,我无权支配人家。”
“你给他打电话,就说他的女人在我手里,他会来的。”
虽然处在死生之地,听到这句话,乔璇脸上仍然红的滴血。
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乔坤也是恍然大悟,女儿对杨枫那小子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