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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去聂抗天家做客,在部队大院里。
一桌子的菜,红酒白酒啤酒可谓三-中-全-会。
聂青母亲蓝薇很热情,对杨枫照顾无微不至。
“小枫,这次要不是你,我们这个家就彻底散了,谢谢你。”
“可是……”杨枫想说已经有十几个家庭彻底散了,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不然这顿饭也不用吃了,他说,“不要光是谢我。”
“小青年纪小不懂事,被我们惯坏了,你虽然年龄不大,却成熟稳重,帮我们多带带她,她可是很崇拜你的哦。”
蓝薇说完,一个劲儿冲女儿眨眼睛。
“哪有!”聂青低头矢口否认,明净的脸上露出一抹娇羞。
杨枫笑了笑,没有回答。
聂抗天道:“小枫,我知道你的身世很苦,现在只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把叔叔阿姨当成爸妈。”
聂青看着老爸目瞪口呆,这……这也太直接了吧!
“聂局,谢谢你的好意。”
杨枫看着碗里堆满的饭菜,笑得颇有些为难。
……
这天晚上,王冰倩邀请小姑子秦雪来家里做客,尽管她不能确定,这个“家”能够存在多久。
“好羡慕哦,二人世界,温馨的小窝,我说你们早该这样,嫂子,现在不想去英国了吧!”
进门参观一圈,秦雪叽叽喳喳道。
“看看再说。”
“嫂子,你不开心?”
秦雪看到王冰倩脸上堆砌着阴云,抱怨道:“我哥也是,不回来吃饭也不打个电话。”
“或许是忙吧!”
王冰倩的声音透着落寞。
“吃饭,嫂子辛苦,吃个鸡腿。”
秦雪赶紧转移话题。
哥哥的感情世界太过丰富,身边优秀的女孩层出不穷,做他女朋友的确不容易,秦雪有时候挺佩服也挺同情王冰倩。
王冰倩笑了笑,啃着鸡腿味同嚼蜡,难道同居第二天,她就要独守空房?
一顿简单而不是精致的晚饭吃得了无滋味,两个丫头本来就是鸡一样的胃,加上没兴趣,几个盘子几乎没动。
王冰倩要秦雪留下陪她,秦雪笑着婉拒:“嫂子,我再来吧,今晚会宿舍去睡,等一下我哥回来,你们搞出什么动静,大家都会尴尬啊!”
“死丫头,男朋友都没处过,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王冰倩恶狠狠扑过去,秦雪愣了一下,两个丫头扭打在一起,她们主要的惩罚方式是挠痒痒,腋窝、下巴、大腿以及一切会痒的部位,尺度之大无法直视。
房间有暖气,温度保持在二十五摄氏度,两丫头一边打闹一边尖叫一边大笑,很快便香汗淋漓、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双双倒在木地板上。
秦雪看了眼鬓发凌乱的王冰倩,再看看自己,扑哧一笑:“跟干了什么似的。”
“不愧是兄妹,你的脑袋里也都是糟粕。”
秦雪轻叹一声,说:“嫂子,我都这么大了,再不谈恋爱,会不会很奇怪?”
“那就谈啊,大学里那多么青年才俊都对你趋之若鹜,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吧。”王冰倩笑着说,“或者从朴钟声、金字善里面选一个。”
秦雪摇摇头:“可能是跟我哥相处太久,总会下意识拿别的男生跟他比,而结果,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看到秦雪眼中的幽怨脸上的落寞,王冰倩不说话了,她知道他们并非亲生兄妹,没有血缘关系,杨枫对异性的吸引了毋庸置疑,这位小姑子始终也有非分之想吧!
“小雪,虽然你们不是亲生兄妹,但是……”
“嫂子,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争得。”
秦雪坐起身来,整理衣服,又将头发拢了拢。
“谁爱争谁争去,”王冰倩也起身,“如果是你,我不介意。”
两人手拉手一起起身,“我保证,咱们能够成为天底下最好的姑嫂,不过,我真的该走了。”
“好,我送送你。”
……
聂将军家冗长的饭局终于结束了。
聂抗天夫妇让聂青送送杨枫,聂青当然知道父母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她的心情很复杂,有些感激,又有些可悲,自己一个如此漂亮如此杰出的将门虎女,居然要倒追一个男生,而且全家一起出力。
夜色中,两人踩着鹅卵石小径默不作声缓缓而行。
聂青不时扭头看看杨枫,她想不通,为什么短短几天,这个男生就能在自己心里深深扎根。
那一次比试,聂青对杨枫刮目相看,后来紧急奔赴科林,一件件事情中,聂青看到了杨枫对战友的爱,对敌人的恨,一身血性,还奋不顾身舍己为人。
当杨枫控制着巴卡维,毅然留到最后,那一刻决绝的神情,即便是杨枫牺牲了,聂青一辈子也不会忘却。
当大家都以为杨枫光荣了,他却冲出了烟尘,逃出生天,那一刻,聂青的感情瞬间升华。
聂青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见钟情,但是,她却坚信,爱情说来就来,跟相处时日的长短无关。
“杨枫。”
“嗯。”
“我知道我给你的第一印象不好,娇蛮任性,其实,那是你不了解我,我的性情很率直,很……啊……”
两人边走边聊,聂青光顾着表达,居然没有注意脚下,被一块突出的鹅卵石一绊,大喊着就向前倾倒。
杨枫一把捞住,聂青自然而然的翻了个身,杨枫托住她的背,聂青受惊小鹿一般的目光落在杨枫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聂青咽了口唾沫,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她闭上了眼睛,樱唇绽放,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
意思再明显不过——请君朵颐。
“聂青,这可不是你的水准。”杨枫不解风情,将聂青拉起来,不顾她难掩的失望,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还不了解我,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杨枫……”
“就送到这儿。”
杨枫挥挥手,径直离去。
“好糗,他不会以为我故意的吧!哦,还有好痛,哪来一块石头,看本姑娘不把你铲平了。”
……
杨枫回到枫景苑,时间刚过晚上十点。
餐厅里黑灯瞎火,借着卧室床头灯微弱的红光,杨枫看到餐桌上扣着几个盘子,一一打开来看,是凉透的红烧排骨、白灼虾、蒜蓉西兰花、西红柿鸡蛋。
杨枫一阵感动,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床上的王冰倩侧身面对墙壁。
杨枫爬上去,从后面抱住王冰倩,双手覆住娇软,王冰倩是裸睡。
“倩倩,对不起,谢谢你给我留饭。”
杨枫咬着王冰倩的耳朵,说道。
王冰倩翻过身来,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三个字。吃了吗?”
“嗯。”
听罢,王冰倩翻身骑在杨枫身上,一阵风摆杨柳,很快便如泣如诉。
涛声依旧。
欢好已毕,杨枫身心舒畅,他很在乎王冰倩,不想跟她热战冷战,现在和好如初,他高兴的下床洗澡。
洗到一半,杨枫忘了拿浴巾,打开门刚要叫王冰倩,却看到王冰倩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拿着他的外套中翻找什么,并且做出了嗅闻的动作,只是一扭头,四目相对,两人就僵住了。
“怎么了?”王冰倩率先开口,“哦,我准备给你洗衣服。”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杨枫也不想揭穿,“那个,帮我拿条浴巾。”
“稍等,就来。”
杨枫靠在墙上,情绪有些激动,两人不过刚刚同居,王冰倩就像无数庸俗的家庭妇女,又是查手机,又是检查衣服,防贼一样防着自己,要是婚后,要是若干年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敢想。
她不是说两人之间应该坦诚,这就是她说的坦诚?杨枫摇了摇头。
洗漱间门被推开,一截皓腕送进一条浴巾,王冰倩没事人一样:“给。”
出来后,杨枫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机,屏幕上果然多了几个指印,明显不是自己的。
这一夜,两人是背对背睡的。
翌日,杨枫手机六点半准时响起,不是闹铃,是聂青打来的。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杨枫开了免提,“喂,又是这么早,干什么。”
“大院的起床号响了,我就负责叫你起床。”
听筒里传出聂青俏皮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没事挂了。”
“等等。”
“说。”
“今天天气依然很好,我们去骑马,放风筝。”
“不去,大冷天骑马,有病。”
“那咱们开车兜风,我有辆法拉利,敞篷的。”
“大小姐,这天开敞篷车,那不是兜风,那是速冻。”
“噗嗤,你可真幽默,那咱们去开战斗机去。”
杨枫看了眼王冰倩一动不动的裸背,轻飘飘道:“好啊。”
听到杨枫悉悉索索穿衣,又听到进户门“嘭”的一声闭合,王冰倩方才翻过身子,眼中有点点泪光,唇上有深深齿痕。
这天依旧很晚回来,桌上依然有饭,王冰倩依旧是侧卧背对他。
杨枫讨厌这种冷战,可是,他只是洗洗上了床,两人依旧背对背,甚至小心的没有触碰道。
第二天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来电,同样的人。
聂青再次约他,他欣然接受。
开战斗机、骑马、飙车,连续三天,聂青同杨枫出了吃饭时间,几乎都在一起。
杨枫在玩的时候很嗨,可是一旦停下了面对她时,又是一副酷哥的模样。
尽管如此,聂青也觉得两个人的情感已经有了一定基础,否则,陌生男女能这么玩?
第三天下午,聂青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