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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还需要些时日,因此什么准备都没有。你要有耐心,我不想操之过急委屈了你。”
“我才不着急呢。”说的好像她很心急着要嫁给他一样。他都不着急。她有什么可急的。
她静静地抱着他的腰,感受到他骤然放松的腰身与语气,忍不住轻声说道:“你不介意,我也没有怪你。
明明是那心怀叵测的人将我的事情说出去,才会引来各方觊觎,就算防得了宇文复,也未必就能防得住别的人。
所以并非是你护我不力的缘故,防不胜防罢了,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
“终归是因我的缘故…”皇甫琛又怎会不自责:“你应该要怪我,应该要生气的。”
“好吧,其实我是有些怪你,有些生气的。”安然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你没保护好我就算了,回来这一路上,还欺负我变成了个傻瓜,不开心就打我出气,你自己算一算,这一路你打了我多少次?我可都给你记着了,哼,看你要怎么办吧。”
皇甫琛忍不住苦笑着扶额:“你就只记得本王如何打你了?”
他知道她当然不是胡搅蛮缠,这般说,也不过是想转移话题,不让他继续陷在自责的情绪中罢了。
她总是这样,有一颗玲珑心窍,却不想害人之事,让人跟她在一起,总觉得无比轻松又熨帖。
“当然不止。”安然哼哼两声。故作恶狠狠地模样斜睨着他:“我还记得你如何逼我学规矩,甚至还要求我对娉婷公主要以礼相待,还不许我找她麻烦呢。”
这就开始清算旧账了。皇甫琛有些头疼的看着她:“你明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哪里知道她是如此不堪,我要知道她是包藏祸心,又怎会容她活到现在?”
他的语气不自觉就变得冷厉肃杀起来。
安然忍不住追问道:“如今那娉婷公主如何了?也没个人跟我讲一讲,话说,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样一个心机诡谲的女子的?”
皇甫琛就将从前他曾救过娉婷公主的事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并不添油加醋。讲述的十分平静平淡:“我是没有想到过还会再见到她,甚至她专程为了我而来。”
“感动?”安然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他的手指:“想想看啊,那时候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救命恩人情根深种,终于长大了,可以嫁给心心念念的英雄,不惜化作丫鬟深入险境帮心爱的英雄救出他的未婚妻,又是苦肉计又是投怀送抱的,只为了心爱的英雄能多看她一眼。甚至完全不求回报——多么伟大的情操,多么令人感动的深情啊。”
她呸!明知皇甫琛已经有了未婚妻,还不要脸不要命的拼命贴上来,甚至将她这个跟她没有丝毫恩怨的人毫不留情的弄傻了,这样蛇蝎心肠算计来的什么深情。
谁消受得了啊?
看着安然愤怒的双眼都要冒出火花来,却言不由衷的说着那些话,皇甫琛只觉得好笑,倾身过去轻轻吻了吻她气呼呼的撅起来的红唇:
“我这一路对她是何态度,你还不清楚?小醋坛子,这也值得你这般生气?”
安然见他心情缓了过来,自然也就不揪着这件事闹他了,抬头温柔安静的与他接吻。这回皇甫琛也并不像之前或从前那般急切,手指眼神都温柔的不可思议。
一吻毕。安然看着他,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痴迷又缱绻,缓缓笑开,笑容温柔得几乎甜蜜。
皇甫琛仿佛上瘾一般,重又低头印上了她的嘴唇。
……
待到两人亲亲摸摸的快要失控了。
安然喘着气一把将埋在胸前的皇甫琛推开:“够了够了……还是说话吧。”
这样亲下去实在太危险了。
而且这地点,也委实太方便了些。
皇甫琛不满的抬起头来,瞧一眼安然衣衫不整气息凌乱的模样,再低头看了眼同样狼狈且十分痛苦肿胀的某一处,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又差点失控了。
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失控。
要知道回来的这一路,他与她同吃同住同睡,她又傻了,格外的热情不说,学习能力还超强,常常逼得他不得不去泡冷水澡。
也不是没有想过干脆将她正法算了,反正他要娶她的念头从来也没有动摇过。
但又怕吓坏了她得不偿失,只好一路忍了回来。
如今她不傻了,他却还要忍,唯恐因为他的猛浪而使她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来。
让她心里不痛快或者留下什么阴影就不好了。
等到名正言顺那一天吧。
皇甫琛默默地叹一口气,费力的将安然被剥开的衣衫重新拢起来。
安然脸上滚烫,她与他离得这样近,他身上的变化她自然一清二楚,觉得尴尬之余也很是心慌,眼珠子转了几转,才勉强找出话题来:“如今外头怎么样了?一切都顺利?”
皇甫琛深呼吸了几下,又默了默,方才轻笑道:“虽然厉帝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烂。不过还好,并不是不能补救。
如今朝堂上最缺的就是人,鼓励他们举贤不避亲,倒也有些可用之才。幸而领兵的将领都在驻地,并未在京中。
不然如今这个局势,真要打起来了,大梁连个领兵打仗的将领都找不出来,可就真的难看死了。”
“真的会打起来吗?”安然难掩担心的抬头去看皇甫琛,战争有多残酷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纵观历史,她也知道一旦开战这片大陆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宇文复不是在你手里,拿捏着他,云国皇帝只怕也要忌惮一二的。想来云国那边威胁不是很大才是,那就是燕国那边了——”
安然微沉吟,不期然的想到了当初对她施以援手的林先生:“当日在澜城,有位自称姓林的男子曾救过我,他原本是要带我去燕国的。我曾问过他,可是燕国的皇帝让他带我去。他否认了,只说是一位故人。”
皇甫琛心头一动:“他说要带你去见什么人?”
“是这个意思。”安然点头:“不过后来追我们的人实在太多,他不得不让我下船躲到荷叶池里。
原是说了个地头让我去那里找他的,结果我才上岸,就被燕国那位娉婷公主拦下来了——”
说到这里,安然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皇甫琛的眼睛:“为着讨好她的那位琛哥哥,她把我弄傻了,然后趁机接近你,你说她这么大费周章的,除了想嫁给你。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皇甫琛只当听不出她语气里的调侃与酸意,只皱了眉头道:“果然是她对你下的毒手?”
安然点头:“陛下要如何处置她才好?哟哦,说起那娉婷公主,真是人美心善又长袖善舞。那段时间池小侯爷的眼珠子黏在人家身上几乎拔都拔不下来吧。还劝说你干脆娶了人家,好处一大堆呢,也不知道陛下当时动心没动心?”
皇甫琛不悦的挑眉瞪她,手上也毫不客气的往她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见异思迁的不成?”
若谁都可以,他府里当初那么多女人,虽说有别有用心碰不得的,但如玉玲兰那般的,也不是不能碰。他怎么就没有碰过她们,非要等到她来了才有了碰触女人的欲望?
他早就知道,不是谁都可以的。
“我已经让人去带她回上京城了,到时候想要怎么处置她,都听你的。”皇甫琛淡淡道:
“池皓有眼无珠,如今正为他的有眼无珠而深感懊悔,甚至希望能当着你的面跟你道歉。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让人将他赶走。”
安然很满意:“肯定要见呀,我还想问问他,既然娉婷公主又美又善良,刚好他还没有成亲,不如我就做一回媒人,成全他的爱美怜惜之心,多好呀。”
皇甫琛只瞧着她眼睛里那不怀好意的狡黠光芒,就忍不住为池皓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当然他面上一点都不显,还点头附和道:
“他是该得个教训了。都是一家人,你也用不着客气,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他要是不服,还有我呢。”
安然愈发满意了,眯着眼睛笑的仿佛偷油吃的小老鼠一般,贼兮兮的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两人又絮絮说了一会话,安然本来还想问皇甫琛燕国的事,结果身边很快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就着昏暗的灯火打量着他,见他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淤青色,便知他这几日只怕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
怜惜的轻轻抚摸了一阵他的脸颊,方才拉高被子,靠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安然还未睁开眼便伸手往身旁的位置摸了摸,意料之中的摸了个空。
不但摸空了,身旁那个早已经凉了的位置告诉她,他昨晚根本没睡多久就离开了。
可想如今他忙成了什么模样。
她趴在床上痴痴傻笑,幸好昨晚将一切都说开了,要不然他这样忙还要分心想些有的没的,那该多累呀。
安然一动,外头值守的欢颜便听到了动静,领着丫鬟婆子进来服侍她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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