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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儿回家去吧,到时候我要是听到啥消息了给你打电话。”冯寡妇说完从柴垛后边走出来,快步走进了食杂店。
秦俊鸟站在柴垛后边看着冯寡妇的背影,直到她进了食杂店,把食杂店的门关上了,他才转身回家去。
秦俊鸟进了家门,他看到廖大珠正抱着孩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最近廖大珠迷上了一部港台电视剧,每天晚上都要看,一集都不愿错过。
就在这时秦俊鸟房间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冯寡妇打来的,也没顾得上跟廖大珠说话,急忙进了房间里去接电话。
“喂,是冯婶吗?”秦俊鸟拿起听筒问对方。
“是我,俊鸟。”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
秦俊鸟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秦俊鸟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因为这个声音是苏秋月。是他想忘忘不掉,让他又爱又恨的那个苏秋月。
听到这个久违了的声音,秦俊鸟的胸口好像被啥东西堵住了一样,憋闷得都快要炸开了,他拿电话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身子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秋月,是你。”秦俊鸟极力地控制着有些激动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淡然。
秦俊鸟没想到苏秋月会给他打电话,这还是苏秋月离开家之后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苏秋月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俊鸟,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吧?”
秦俊鸟笑了笑,说:“家里一切都好,你在外边过得咋样?”
苏秋月说:“我在外边挺好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秦俊鸟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要是他再见到苏秋月的话,一定要狠狠地骂她一顿,然后跟她彻底一刀两断,可是如今听着苏秋月那清脆而又轻柔的声音,他心中所有的怒气忽然间都烟消云散了。
秦俊鸟说:“秋月,你啥时候回家来?”
秦俊鸟对苏秋月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她能回家来跟他像从前一样过日子,尽管这种希望很渺茫。
苏秋月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将来我会回家去的。”
“那好,我等着你。”听到苏秋月话,秦俊鸟激动的要死。
苏秋月说:“俊鸟,你心里边一定非常恨我吧。”
秦俊鸟说:“看你说的,咱们是一家人,我咋会恨你呢。”
苏秋月说:“俊鸟,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心里话,咱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我对你还是比较了解的,你骗不了我。”
秦俊鸟说:“秋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你能回家来就好,以前的事情咱们把它都忘了吧。”
苏秋月说:“俊鸟,我当初离开家也是迫不得已,我是苦衷的。”
秦俊鸟说:“秋月,你有啥苦衷非得离开家不可,你快告诉我。”
苏秋月说:“俊鸟,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
秦俊鸟说:“秋月,你还是别折磨我了,你现在就告诉我吧,当初你给我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啥要离开这个家,只有你才能解开我这里的这个疙瘩。”
苏秋月说:“俊鸟,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对你,可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秦俊鸟说:“秋月,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还是把实情都告诉我吧。”
苏秋月说:“俊鸟,这件事情在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楚,等咱们以后见了面,我会原原本本把事情都告诉你的。”
秦俊鸟见苏秋月不愿说她离开家的原因,也不好再追问下去,说:“秋月,你现在住在啥地方啊?”
苏秋月说:“我现在已经回到棋盘乡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前几天回去看过我爸和我妈了。”
秦俊鸟说:“这件事情我听说了。”
苏秋月说:“俊鸟,我不跟你说了,不久以后咱们就会见面的,有啥话到时候咱们再说。”
苏秋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喂,秋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无论秦俊鸟再说啥,听筒里再也没有苏秋月的声音了,只有一阵“嘟”“嘟”的忙音。
秦俊鸟无奈地把听筒放好,然后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来,看着电话发起了呆。
秦俊鸟的脑子里现在全都是苏秋月,苏秋月在这个时候给他电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听苏秋月话里的意思,她离开家好像是有啥难言之隐,可她又不肯告诉秦俊鸟,弄得秦俊鸟干着急没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秦俊鸟以为电话又是苏秋月打来了,他急忙抓起电话说:“喂,秋月吗?”
“喂,俊鸟,是我。”电话那端传来了冯寡妇的声音。
秦俊鸟有些失落地说:“是你啊,冯婶。”
冯寡妇笑着说:“俊鸟,我刚才听到你喊秋月的名字,你是不是想秋月都想出毛病来了啊,也不问是谁打来的电话,就叫秋月。”
秦俊鸟这个时候根本没心情跟冯寡妇说笑,他说:“冯婶,你是不是听到啥消息了?”
冯寡妇说:“俊鸟,那个蒋新龙比狐狸还狡猾,他跟王雨来一说重要的事情就放低了声音,好像是在提防我,我没听到啥有用的消息,不过蒋新龙带着王雨来去乡里了,说是要给王雨来介绍认识一个叫周建涛的人。”
秦俊鸟说:“冯婶,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很有用。”
冯寡妇说:“俊鸟,我也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自己可要小心啊。”
秦俊鸟说:“冯婶,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挂了。”
冯寡妇说:“我没别的事情了。”
秦俊鸟把电话挂了,然后仰面在床上躺了下来。
秦俊鸟在心里想着苏秋月的事情,苏秋月说她现在已经回到棋盘乡了,也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啥地方,秦俊鸟想去找苏秋月,可是棋盘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苏秋月要是想躲起来的话,他就是挖地三尺,也未必能找得到她。不过秦俊鸟知道苏秋月很快就会露面的,想到这里,秦俊鸟高兴得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