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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张晨曦是不是别有目的,向筱楌决定就按秦炜晟说的,暂时先把她当普通朋友,至于其它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瑞卓收到了什么风,在张晨曦来访后的当天晚上,“失联”多日的徐瑞卓终于露脸了。
“秦炜晟,楌儿,”他以茶代酒,态度诚恳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一对璧人,“我真诚地代我母亲,向你们道歉,特别是要郑重地跟楌儿陪个不是,那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哎哎哎,事情都过去了,还提这事儿干什么?主要跟林阿姨把误会解开了就行,”
说实话吧,那天就那样放过林珍娜,向筱楌这心里还是挺憋屈的,但看在徐瑞卓的面子上,而且人家今天还这么郑重地摆宴跟她道歉,她也不能太过不讲情面吧?所以,即使再憋屈,她也只能忍了,将手里的茶杯递过去,“叮……”和他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笑着调侃道,“关键是没有影响到你和晨曦的感情就好。”
听到“晨曦”这个名字从向筱楌的嘴里吐出,徐瑞卓的心里莫名涌起一丝儿苦涩,眸色悄无声息地暗了些,隼冷削薄的双唇淡淡扯了个苦涩的微笑,并没有接她的话。
秦炜晟伸手过来,跟徐瑞卓碰了下杯子,神色淡淡,同样也没有说话,如此平静冷然的样子,倒让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接受了徐瑞卓的道歉?还是不同意?
既然肯和自己碰杯,就代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了的道歉了吧?
徐瑞卓心里是这么想的。
三人就这样静默地轻啜了一口各自手中的热茶。
向筱楌很想帮张晨曦多美言几句,(虽然张晨曦并没有拜托她这么做,只是她自己想当娘而已。)但想到刚才话题明显已经扯到张晨曦的身上去了,徐瑞卓却愣是不肯接下话题,她便打怵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徐瑞卓和张晨曦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万一她好死不死的帮了倒忙,弄巧成拙,那可真是罪过了。
为此,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然而,因为她的不敢多说,餐桌上又显得异常寂静尴尬。
俩男人都不是多话型的人,而她,在经历了林珍娜的“败坏名声”之后,感情上对徐瑞卓好像没什么改变,但素,见面之后,却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对他说笑调侃,谈天说地的。
谁知道在哪个偏僻的角落,是不是又有林珍娜的爪牙拿着远焦高反在拍照呢。
三人仿佛真是为了吃饭而来的一样,都低头默默地吃着饭,除了秦炜晟时不时给小家伙夹一些过来,并温声叮嘱她,要多吃些之外,餐桌上便安静得只有他们咀嚼东西时的窸窣声了。
徐瑞卓的眼神黯然而受伤,他知道,尽管向筱楌在面前表现得很洒脱,很大方,但那天的事情,终究还是给她造成心理阴影了。
他的心,比那天做下决定,当她的哥哥时,还要痛上好多倍,总希望,自己能把她护得好好的,帮她挡掉尖锐的伤害,却不曾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他有多自责,就有多黯然;有多心痛,就有多沉默。
可今天是他作东,这样的用餐氛围,实属待客不周。
“今年过年,打算回海市么?”终于,他主动挑起了话题。
向筱楌边吃边想,等到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后,才开口应道,“应该会回去一趟吧?”说到“吧”字时,她扭头朝秦炜晟看去,“海市有个风俗,过年和清明都要去上坟,前些年,我一直没有回来,今年人在国内,我想回去看看爷爷和爸爸妈妈。”
虽说年底近在眼前了,但这个事情,她还真是给忘了,所以从未秦炜晟讨论过,这会儿,她的语气里,含有七八分商量的意思,看着秦炜晟说。
从未在秦家过过年,也不知道港城过年有什么风俗,是以,她也得看看秦炜晟的意思。
“嗯,好。”男人又给她夹了香酱焖黄鳝,轻轻说道。
看到向筱楌越来越自然地对秦炜晟产生依赖感,徐瑞卓的眸色不由又暗淡几分,但那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他很快就将情绪调整好,“这么说,你还是回趟海市?”
“嗯,但具体哪天回去,能住几天,现在还不能确定,到时你也会回海市吗?”
徐瑞卓的祖籍是海市的,但在他爷爷时,就举家移迁到帝都去定居了,对于海市,他说,有谜之一般的亲切感,所以,这一次向筱楌回国,他也跟着一起回海市了。
“还不一定,到时候再看看。”徐瑞卓有些寡淡地应道。
由于某一次无意中瞥到徐瑞卓看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愧疚和懊悔,向筱楌猜想,他的情绪应该跟他妈的那个事情有关吧?
为了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对那件事释然了,让他不必再怀有愧疚感,于是,接下来的用餐时间,她也比较主动地和他说说这儿,聊聊那儿,用餐的后半部分时间,氛围仿佛回到了以前,倒是挺融洽的。
秦炜晟虽不多话,偶尔也会插话聊上几句,不过,这个家伙和徐瑞卓简直就像八字不合一样,每一次他俩一直接对话,不是一语双关,就是明嘲暗讽的,真是让人伤脑筋呢。
明明知道看彼此不顺眼,一个在约她时却总要提醒一句,带上秦炜晟;另一个在她准备赴约时,即使再忙,也要作陪……
向筱楌时常在想,这俩货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相杀相爱吧?
拿她当幌子,实际是他俩想见面?
不过,好在俩人都比较让着她,当氛围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只要她站出来调节一下,他俩也都愿意听她的话。
所以,整个用餐的过程,他们倒也没有掐起来。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是,如果有适合的机会,我还是会适当地‘为难’一下你母亲的。”趁着向筱楌到边儿上去接电话了,秦炜晟沉沉地看着徐瑞卓,冷冷地说。
后者顿时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跟自己碰杯,却又一言不发了。
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即使母亲真的做错了,做儿子的哪忍心让人欺负于她?
“如果你觉得我的诚意还不够,那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