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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我,什么都没有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恍醒了还在床上的我,午夜的那些酒如同冲向太平洋的脏水一样,被我呕吐到了马桶里。
最后我只记得,我喝了很多酒,头很痛,张峰酒驾将我送进了老房子,然后丢垃圾一般的把我丢在了床上......
嗓子的干哑,催促着我来用水解决,伸手,床头柜上空无一物,倒是几天前的空烟盒屹立不倒。
“这孙子,不知道酒醒了之后很需要水的吗?”在心中不住的埋怨着张峰,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我喝醉的时候,白桃都会在床头放一杯加了蜂蜜的白水,让我解酒用。
我,为什么会想起她?
是了,昨夜的宿醉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白桃的误解,身为当事人的我选择无视她的感受,但就是这种无视,唆使着我难过,空虚;这才相到去找张峰,我那个善解人意愿意听我唠叨的兄弟。
依稀记得,他昨天告诉我,摆在我面前有一堵墙,那堵墙把我泡沫似的爱情隔绝在外,白桃进不来,我也出不去。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我确实对白桃不仅仅有亏欠,还有那么一抹很像爱情的情绪参杂在其中。
只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对她不能有爱,心中反复的告诫着自己,至始至终我爱的那个女人都是赵琳。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我看不透,或者说我根本不愿意去看透。
我,什么都没有,爱情对我而言最后只能是两个人互相辜负,不如一个人安心的享受孤独......
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我也不至于那么难过。
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阳光是那么耀眼,这在这座被雾霾笼罩的城市是不多见的,难得是一个好天气,难得的,能够在家里休息两天。
很想如同雪球一样,慵懒整个冬天。
可是我不能,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直到昨天晚上受困在电梯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如此的惧怕死亡——哪怕谁都有死的那一天。
我还有很多事没做,那样死了未免太窝囊,太遗憾。
做过的事如同时间一样,消失在本就不长的河流之中,回不过去,亦回不了头,只有用心去做好眼前的事,不至于到未来的某天,行将就木,倒在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医院病床上,拍手大呼“老子这辈子真他.妈亏心!”那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实在是恐怖了一些,哪怕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都说人生无悔,那是赌气的话。人这匆匆几十年,要是真无悔,那该多遗憾?只是,我身上的遗憾太多了......如果,当初赵琳心灰意冷负气而走的时候,我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如果在婚礼那天,许冠华毅然决然断绝父子关系的时候,我低下自认高傲的头颅轻声道歉;如果...昨天白桃误会我跟安默的时候,我小声解释......
一切的一切,也许不会如同现在这般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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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昨天剩下的最后一支香烟吸尽,胃里的灼热感越发的浓烈,我要吃饭,然后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
毕竟,我答应过安默要和她去智斗华尔街大牛。不仅是为了自己,还有白桃那个坚强到让人心疼的女人。
曾经,我是一个把诺言当成放屁一样的男人,现在我要做一个对得起自己名字的男人。可以错过,但不会再有过错。
也许,这次的宿醉,对我来说是一种成长,一种开始成熟的标志,我不能够事事由心走,哪怕,我一无所有。
打定主意的我,洗漱穿衣,懒得下厨房给自己做那么一顿果腹的饭菜,奢侈的选择了巷子外面那家小吃铺,走过彦笛家门口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希望雪球如同平时那样,潜伏在她的家里,调戏那只纯种的德国牧羊犬。
可惜,希望终会落空。
我开始正视雪球走失了的这个事实,那只远滚滚的白猫开始渐渐的淡出我的生活,如同它静悄悄地走进了我的生活一般。
呵,我一无所有。
摇了摇头,佝偻了几分,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老头子一样,有宿醉之后难受的原因,更多的原因,大概是我还没有从那无尽的空虚之中走出来。是啊,那种情绪总是试图将我撕裂,让我彻底沦为一个失意的孤独患者。真他.妈好笑。它,在高处嘲笑着我;它是谁?——生活;那个狗娘养的强女干了我一次又一次的生活!
饭后,我整理了所有的思绪,不顾情绪的挑拨,不顾难受的躯壳,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彻头彻尾的投入到后天的那场谈判中去。
这是眼前我必须完成的事情,想起那个令人无所适从的单子,理智告诉我,必须要找到这件事的切入口,只有这样,才能有把握试探出究竟来。
至于这个切口,可能是对方喜好女色,也可能是喜好古玩,亦或是赤果果的就喜欢金钱。
这些,都好办。投其所好就好。怕就怕对方不是一个庸俗的人。那样,将会给我增加很多难度......
可能有人会质疑我,谈单,堂堂整整就好,为什么要走那些歪门邪路?
那是歪门邪路吗?在我看来不是,生意场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只要不触及国家法律的底线,动用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哪怕为了促成合作,不择手段也不例外。
在经历了这几年的勾心斗角之后,我看待任何事物的颜色都是灰暗的,那个色彩斑斓的紫水晶那只能存活于我心中那座看不见,摸不着的城池里。如同,那座城里住着的女人一样,看不清她的脸......
将安默给我提供的资料一一罗列在纸上,大脑飞速的运转着,一个个计划出来,有一个个被我否定。
看来,这种动用心智的事情真的不适合我。
只是,不管我多么厌憎,都必须要完成,不管怎么说,我都答应过安默;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希望那个我只能亏欠的女人受到别人的欺骗。
我是没有那个资格,但那又怎样?正是因着我一无所有,我才会竭力的维护她,因为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