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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总教官过来看到两个排的训练后说进程太快,新生跟不上,没学到位,将两个师兄都狠狠地批评了一番,勒令重新调整安排好训练。
两个师兄只好咬牙做好自己的训练,想着在军训最后一天的汇演中打败对方。不过两个排挨得那么近,又不能训练比赛,好气啊。
然后他们又想到了一招。休息时间也不是能随便乱跑的,有原地休息,有解散休息,就算解散休息也就是上个厕所喝杯水。这个时间教官有时候要给新生们军歌,或者玩玩游戏互动一下。
两个师兄相视一笑——谷哲看到那笑容,真怀疑这两货是相爱想杀——想让两排进行才艺比赛。
两个排面对面地坐着,两个师兄惯例的互相嘲讽几句,然后背对坐下,当然不是背靠背,隔着老远呢!
蒋师兄:“今天教大家唱军歌。就唱那首《军中绿花》吧。你们初高中军训肯定也学过,不如大家一起开口唱。”说着他先开口,“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
蒋师兄声音挺有磁性,唱这歌还特意压了调,唱得很好听。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十七排开始唱。
谷哲看见对面单烺偷偷朝他挥了挥帽子。
这两三天的军训将他晒黑了一点,但还是那么帅,因为身高排到了最后一排,周围全是男生,但是前排还是有不少女生回头偷偷看他。
谷哲想起每晚上单烺给“谷灵”发的微信。
『被晒成黑炭了,在脑门上画个月牙都可以当包公了。』也没有那么夸张嘛。
『舍友说班上的女生都在偷看我,他们想毁我的容,怕怕。[图]』还说怕怕,那还发过来一张笑得那么嘚瑟的军装照。嗯,确实很帅,默默右键。
『今天教官换了个训练地,居然和你哥那个排凑到了一块!哈哈,你哥哥和女生排在一起,因为个子不高。』那是女生的队伍缺三个人师兄将我填进去的!好歹我在我们班也是中等水平!——好吧,中等偏下。还是有五六七八个比我矮的!
『两个师兄看上去关系不是很好啊,竞争心很强,训练非常严格。欸你哥哥看着挺瘦弱的,不过还蛮厉害的,站完十分钟军姿不像别人那样腰酸背痛鬼哭狼嚎的,还照样挺着笔直的腰杆,悠闲地喝水。』那当然,不就是站军姿,以前练散打的时候,教练还要求连续踢腿半小时,那才叫残酷。不对,糟了,莉莉叫我要学弱受,我这样是不是不大对?
『他们说,对面排,也就是你哥哥他们班,他们班的女生也在偷看我。你怎么看?』我怎么看?我在光明正大地看,还跟你打招呼了。
『我发现,你哥哥虽然个子不高』能别老提这茬么?!
『但是在他们排还是挺突出的。我们班不少女生也都有注意到他呢。』妹子注意到也没用……
『她们说每天拼命抹防晒霜这几天都黑了不少,就他还万黑丛中一点白。』小受我天生丽质!还是应该用“天赋异禀”?可听起来像□□里的词……呸,乱想!
『听说你们学校十月份军训,到时候记得问你哥哥要点防晒霜。』你还是注意你自己吧,都黑了一圈了。
『还是我离他近一点,我明天训练休息时问问他,然后拿给你。』我根本没有防晒霜这种玩意儿!
十七排这边唱了个开头,二十九排的师兄突然一扬嗓,铿锵有力:“咱!当兵的人!起!”
二十九排开始齐声高唱:“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蒋师兄:“……”
十七排唱不下去了。
二十九排的新生们一边大声唱,一边止不住得意地看向这边,不管两个师兄之间有没有仇,他们两排之间的竞争都是存在的。
金融二班的班长受不了激,喊了一声:“咱唱国歌!比他们还气势!都打起精神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大家一个“起来”来才唱出了半个调,蒋师兄吼了声“安静!”
“唱什么唱!唱国歌!难怪被人家压下去!唱国歌能坐地上唱的吗?!这是对国歌不敬重!”
二十九排的歌声传过来:“有啥不一样!”
蒋师兄:“……张嘴皮你能不能好了啊?!唱什么唱啊唱什么唱!”
张师兄挑着眉笑着看这边:“讲(蒋)大话,我唱我的,关你什么事?你们也可以唱这首歌,看谁唱得好,唱得响亮?”
蒋师兄一挺胸:“来呀!十七排全体都有!咱当兵的人,预备,开始唱!”
张师兄笑着随意一指:“二十九排你们跟着就行。”
于是两个排的新生唱歌唱得脸红脖子粗,都在吼,歌声把总教官引了过来,说大家精神头足是好的,就是扰民——小点声!
一次两次被领导批评,蒋师兄有点蔫了,张师兄在身后问:“喂,还比不比?我们换一个比啊?”他也懒得再搭理张师兄,在十七排前头坐下,摘下帽子,拍了拍,眯了眯眼,说:“歇一歇,歇一歇,来,你们谁来给师兄唱个小曲听听。大家都只开过一次班会做了一次自我介绍吧?班干选出来了,没竞选班干的同学,快出列来展示一番自己的才艺,班上同学才能更好地记住你。没什么特别才艺的,打个军拳也好啊。”
谷哲旁边的女生推了推他:“谷哲,你上啊。”
谷哲“啊?”地一声,问她:“我上去干嘛?”吴莉莉可叮嘱过不能出风头!再说了,他又没什么才艺。
“我看你打军拳很好看!可是每次师兄都是叫我们分解动作,我都没看见过你连贯地打,好想看!”女生有点小激动地说。
后一排的男生有人听见女生和谷哲说的话,谷哲的名字好记,大家都记得他。师兄说完那话后没什么人敢放开胆出列表演,这有个人提到了谷哲,于是他们就开始起哄,喊谷哲:“谷哲,打军拳!打军拳!谷哲!打军拳!”
蒋师兄听到了就说:“你们学打军拳就记住动作,尽量做到位就好了,打骨折我麻烦就大了。”
整个十七排哄堂大笑,全都看向谷哲,还叫他出列。谷哲躲不下去了,站出来,没有自我介绍,直接就说:“教官,我来打套军拳。”
蒋师兄点了点头,赞赏道:“好,这个师弟人瘦小了点,但人家胆够大就比你们那些五大三粗的厉害,你说你们害什么羞,大胆地展示自己有什么好怯场的。师弟站到前面来。对了,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你们都是同班同学,要尽快互相认识。”
谷哲:“……”
有同学也不知道是给谷哲解围还是调侃他,说:“师兄,我们都认识他,不用自我介绍了哈哈哈。”
蒋师兄虎了虎脸吓唬人:“叫教官。你们认识我不认识。”转头问谷哲,“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谷哲:“……我叫谷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十七排又是一阵大笑。
蒋师兄:“??我好像没听清楚。”
谷哲站到适当位置开始打军拳,蒋师兄被前排的师妹“科普”了一番“骨折”的名字。蒋师兄绷了几天的脸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前排的师妹还没来得及赞叹师兄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就被一阵阵的“哇”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谷哲动作流畅自然地认真打着军拳,出拳迅速,踢腿有力,身板虽小但是直挺精神,动作标准,收放自如,半套军拳打下来行云流水般,自带风采,真真的表现出了飒爽风姿,加上在一群连妹子都晒黑了一度中突出的白皮肤,尤衬得谷哲一张渐渐脱离婴儿肥的脸耀眼夺目。
谷哲打完半套军拳后弯腰致敬,腰板还没挺直,十七排一阵掌声加喝彩,就连在边上唱歌唱到一半的二十九排也鼓了掌。
蒋师兄拍了拍谷哲的肩膀:“师弟,你这军拳打得比我打的还要好看!”又对二十九排的张教官师兄说,“张嘴皮,你们排没有这样的人才吧?你看我这师弟,军拳打得好,脸也长得好,哪像你们那一整排的糙汉子。”
商学院的学生习惯打扮得人模狗样,而生科院的学生男生多,天天要穿着实验袍待在实验室里,对外表并没有多少收拾的心情,尤其穿在实验袍里的衣服。两个院素来不合,这一点也就经常被商学院用来抨击生科院。
张教官师兄还没吭声,二十九排的新生就先不服了。
只听有人喊道:“打军拳的水平怎样还不清楚,但是要比脸的话你们还真的比不过我们!”
有人接过说:“就是!要比脸的话尽管来呀,我们放出一个单烺就能把你们比成渣渣!”
“单烺出去露个脸!让他们知道自卑怎么写!”
“单烺上啊!”
“单烨上去压过那个小白脸!”
谷哲:“……”喂喂喂,好好的打军拳被你们搞成比脸就算了,什么叫做“压过那个小白脸”,有歧义的好伐?
单烺:“……”刚刚看着大舅哥打拳看得入迷了,这会儿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叫我的名字?
大家虽然这样叫单烺出去露脸,但是单烺平时的形象是比较高傲难接近的,他不作回应,没人敢真的推他站出来,也就都是跟着大众乱糟糟地喊一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