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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关于殷家死亡调查结果出来了。”流雨说到后面,她迟疑了。
“说吧,什么情况?”殷慈墨不咸不淡地说道。
“出乎意料,谢家并没有参与其中,其中却有宁王首尾。”
殷慈墨表情不变,似乎早已料到一般。见她脸上难掩可惜遗憾之色,殷慈墨问,“谢家没有参与其中,觉得很意外吗?”
“是啊,我们查到宁王曾让人透露过那片野狼之地存。主子,你瞧,连宁王都动心了呢,谢家人却无动于衷,白白放任着对手安然离开,谢家还真沉得住气。”
“你错了,从宁王透露了那片野狼之地存时候,谢家就知道有人比他们着急了,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按兵不动。”
而且,殷慈墨想起她曾听过一个故事,一个捕蛇者将一条毒蛇打死了,那毒蛇刚死时,捕蛇者正巧滕不开手去处理那毒蛇,特意和周围人说了一句别去动那条死蛇。偏有一十来岁孩子为人比较狭隘阴险又不听劝,拿着刀去砍蛇头,那蛇没有死透,被砍成两半之后,蛇头弹跳到那孩子身上,一嘴咬住了孩子,那毒蛇毒性很强,那孩子又没得到速有效治疗,很就死了。
殷家就如同那条还没死透,仅剩下一口气毒蛇,可谢家却不是那小孩。
“如果宁王没有多此一举就好了。”流雨嘟嚷。
殷慈墨嗤笑,“流雨,你以为搜集到谢家参与此事证据,就能颁倒谢家了吗?想想吧,殷家一家子人活着时候,皇帝心中分量都比不上谢家,别提殷家已经覆灭了。死人是永远都比不上活人。”
“而且人啊,都是自私,皇帝也是不可避免。其实,殷家一干人死活皇帝眼中算不得什么。只有事关他生死以及大昌存亡事才会让他犹如芒刺背。除非谢家触及皇帝底线,皇帝需要这样‘罪证’来对付谢家,那么,我们手上证据才有一丝存价值。”
只是,可能吗?不说原来周昌帝就对谢家观感甚好,就说如今吧,周昌帝身体也是极需一批如谢家这样臣子来维持平衡。而且现谢家,又有谁敢动呢?殷家这个前车之鉴还眼前呢。
“所以想通过这样事来颁倒谢家,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得好。”
流雨听着这一席残酷话,以及看着她主子脸上冷笑,无端地打了个寒战。
殷慈墨瞥了她一眼,懂得怕就好,他们殷家之前就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
她近来回想了这些年殷家与谢家交手情况,也看明白了一些事了。
他们殷家一开始小打小闹,一直也没引起谢家注意,许多小打小闹都是有收获。只是近两年,殷家人胃口无形中被养大了很多,凡事都追求利益大化。
而就是这时,谢家回过神来了,有了防备。而且谢家不像殷家那么贪心,她发现了每回政治斗争时,谢家都会有所斩获,而且斩获并不大,不容易引起别人嫉妒与争夺。而且斩获之后,通常都会消化一阵子,并不乘胜追击,深谙贪多嚼不烂道理。极有分寸。这种蚕食般成长,谢家慢慢壮大了。
而殷家却因为太过贪心,目标太大,要不是守不住抢回来‘肉’,就是因为‘肉’太大,和别势力混战,抢得头破血流,却不得进食饿着肚子舔伤口。
此消彼长,两家实力越来越悬殊了。后,她祖父还妄图以卵击石,终却导致了殷家灭亡。
只是这些事情她明白得有些晚了。不过,总比一直没明白来得好。殷慈墨只能这般自我安慰了。
当天,君南夕主动出征消息传到殷慈墨耳中时,她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和叹息,一切皆是命啊。分析了那么多,奈何君景颐听不进去啊。
看着浑身萦绕着低气压主子,流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去,把夜哥儿给我抱过来。”她此刻非常想抱抱儿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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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还生气呢?”周翠好奇地问。
周嬷嬷瞥了女儿一眼,“活干好了?不该你好奇少给我打听那么多。”
被训了一顿,周翠撇着嘴走了。
而周嬷嬷看着紧闭大门,眼观鼻鼻观心地守着。
屋内,谢意馨抱着小十一气呼呼地说,“小十一,咱不理你皇兄了,这个先斩后奏混蛋!”
君南夕一旁看了,颇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摸摸鼻子,看来这回真是把她惹毛了,这都两刻钟了,还没消气呢。
小十一被抱得很不舒服,可没有蠕动,就这么静静让她抱着。他淡淡地看了他皇兄一眼后,嗯了一声,然后伸出手,笨拙地给她拍背,安慰地说道,“不理他,嫂嫂不要生气,以后十一做什么事前都会和嫂嫂说,才不像皇兄一样呢。”不会犯皇兄一样错误,不会惹你生气。
小家伙贴心让谢意馨很窝心,一低头,注意到小家伙怪异姿势,知道他这样坐着不舒服,立即给他调了位置。
“十一真乖。”谢意馨说完还睨了君南夕一眼,意思就是他连个孩子都比不上。
君南夕不知不觉地靠了过来,挨着谢意馨,她耳际低声说道,“孩子困了,我先抱他去休息,然后任打任罚,为夫都随你,嗯?”
他鼻息间呼出热气喷到她耳垂及脖子处,痒得她有些不自。
想用美男计?没门!努力地忽略掉身边带着灼热气息男体,谢意馨低头看向十一,只见小家伙已经困得眼皮一搭一搭了,一眼看向沙漏,确实到了他平常午睡时辰了。
于是就让君南夕把孩子抱走。
十一被抱离谢意馨时候,努力地睁开眼,看见是他皇兄,才又闭上眼,任由他抱着出了门。
君南夕把他交给了等门外周嬷嬷,并没有把他送回他屋子。然后转过身,回屋,顺手再把门关上。
“媳妇儿,别生气了。”君南夕试探性地把手伸到谢意馨腰间,却被她一掌拍开。
被拍开了手,君南夕不气馁,转身去端了杯茶,再次腻了过来,“媳妇儿,生了那么久气,渴了吧?来,先喝杯水歇一会再继续。再气也不能拿身体不当回事啊。”
被他话逗得噗哧一笑,谢意馨也知道适可而止,过了就不好了。于是白了他一眼,谢意馨才伸手接过茶。这就意味着这一页处划翻篇了。
君南夕装出一副狠狠地松了口气样子,谢意馨睨了他一眼,“下回还敢这样吗?不是不许你去,只是你连个商量都不打,身为你妻子却是后一个知道消息,搁你身上,你高兴吗?”
“下次不敢了。”他笑眯眯地挨着谢意馨,伸出手给她揉捏起腰部穴道来,“媳妇,其实昨晚就想和你说,这不是昨晚忙得忘了吗?”屋里,他语气低沉又暧昧。
一提起昨晚,谢意馨下意识就想到他昨晚连哄带骗地让她摆几个姿势,她脸一热,不由得又瞪了他一眼,挺了挺至今仍然酸胀不已腰肢,“今晚你睡书房。”让你昨晚‘忙’得忘了正事——
“别啊,这么冷天,睡书房,孤枕难眠啊。”君南夕求饶。
“你刚才不是说任打任罚吗?”谢意馨斜睨了他一眼,眼中似笑非笑。
那一眼风情差点没让君南夕失神,只见他双手将眼前佳人圈入怀中,头磕她肩上,“求夫人饶了为夫这遭,罚小替夫人暖床吧?”
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他要到战区去事实,所以谢意馨也软了心,由着他抱着,这般相处时光,怕是越来越少了。
上一世,这场仗打了小半年,大昌付出了极大代价才打胜。这一世,纵然多做了一些准备,也不知道作用大不大。
“什么时候走?”谢意馨低低地问。
“后天一早。”感觉到她低落,君南夕心一紧,拥着她手臂加用力了。
谢意馨说道,“棉衣已经做好了,连同景王派人送过来棉花,掺杂了木棉,一共做了一万两千件棉服。”
那些棉花全制成了棉衣,没有棉被。军营,还是棉大衣实用,不止白天可以穿,晚上睡觉时候还可以裹不够暖和被子里。
只不过棉花耗棉多,他们想量做到人手一件,即使不能,也要可能做到。如果一件棉衣全用棉花,暖是暖了,但棉花不够。所以,不得已掺杂了一半木棉进去。
对于这个结果,君南夕是知道。这一万多件棉服,只能覆盖前线将士而已,还有大部分人是没有棉衣。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他们也想过买些羊绒,只是产羊之地基本都归北蛮那边管辖。从今年六七月份起,北蛮就不再对大昌出售羊绒羊皮了。用高价倒可以买到一些走私,但数目也是不多。
从头到尾,谢意馨都没说过让君南夕不去军营话。她生气也只是气他这么大事却没有提前和她说而已。因为她知道君南夕决定去做事,必是他深思熟虑过结果,不会轻易改变了。
再者,正如他对静王所说话,他姓君,该承担责任,就不会逃避。
人活于世,总有些事他们必须去面对。
这些谢意馨都明白,她不去阻止他,但他也没法阻止自己,哼!
君南夕并不知道谢意馨此刻心中想法,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暗自庆幸呢。但他很便尝到了被人先斩后奏滋味,不过这是后话了。
“今晚去见母妃,你与我一道去吗?”君南夕低头问。一想到今晚他母妃可能会流泪,他就头疼不已,却又不得不去。
谢意馨摇头,“不了。”她去了肯定是被数落,再说,离别即,她婆婆一定有很多话和她丈夫说,她就不去了。她有别事要做,她得回娘家一趟,找她祖父拿一些战场上可能用到药。
“我离开后,你常常进宫陪陪母妃吧。”
“嗯。”谢意馨含糊地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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