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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的天气从六月中期开始便为燥热,进入七月初,当立秋才过,则正式进入“秋剥皮”的残酷时段,连空气都炙灼的太阳烧得一片火热。
值此段时间,南方人基本上午干活,到中后的基本坚决不外出,家家户户躲起来避热,省得被太阳烤成人肉干。
而在这时刻,一则消息也在秘密传递:云泽山脉再现异宝。
提及异宝,人人自然而然会想起去年的那一桩,当时云泽突现异象,再之则是异宝出现,最终却是异象消失无痕,没有谁捕捉到蛛丝马迹,异宝也没能落入人手,一切皆无疾而终。
异象无结果,人们还是可以接受,但以于异宝的结果,人们却是心有余悸,那宝没有落入人类手中,而人类的损失却是历来最惨重的一次,不算之前探索时所殒损的人员,只其后才从四面赶去的人数达五万之多,皆有去无回,仅有为数不多的紫尊与几位靓尊侥幸得以逃过大劫。
幸存的人数,用两只手可以数过来,竟不到十人,其具体经过细节则如何,幸存者们并没有向外人一一透露,只大致提及情况,人们了解的即是异宝有厉害的守护兽,对于有多厉害,不消多说,猜也能猜到,能将一举将数万人歼灭,还能弱到哪去?
最令人遗撼的是人人皆想知那守护兽是何兽,可偏偏无人知道,幸存者只描述说是一种鱼形魔兽。
鱼形魔兽,究竟是什么魔兽?
无数人想破头,也没找到与之匹配的种族,鱼形魔兽少数也能找出几十种,但强大到令紫尊也望尘莫及的则没有任何记载,最终那也不了了之。
而今云泽再现异宝,那些被人暂时丢至角落的旧事又被翻出来,人们又一次研究讨论宝护异宝的究竟是何方怪兽,只因为异宝所现之地,不是别处,竟然还是当初那个地方。
无疑的,这是个令人兴奋又令人头痛的问题。
虽说如此,普通人跟修为低的脉修者也没胆子跑去凑热闹,异宝虽吸引人,也要有命消受是不?连靓尊阶都不敢奢望,何况他们一群小虾米儿,与其去送死,还不知坐等结果。
风云院的学生们也终于出现暂时的安定,没人四处八卦,也暂时性的不再紧盯着云院几个人的动向。
而云院为数不多的几大主人中的数人则早已离院,先是夜轩公子,他倒是光明正大的离院返国,在其离院的当天满院学生皆知,稍后几天离院的第一公子,莲皇太孙、白世子、小魔女则是秘密行动。
云院内所居者本不足十二,随着几人一走,为数不多的数量再次陡减,最后也只余下水、木、火三大神殿的圣童、圣女和圣子三个。
至于也在其间相继离院的其他学生,基本是被人忽略的存在,其人走了数天也没人发觉。
学院方则更淡定,仍然是按兵不动,那态度是告诉世人,什么异宝奇宝,他们没兴趣参入,你们谁爱去抢去夺只管请便。
院方没异动,学生也比较安心,仍如既往的该修习时就修习,该去干吗就干吗,休息学习两不误。
又是一天夜晚,星密月淡。
热气纵横的学院内,不知名的虫子在有气没力的鸣叫,修习区内的学生们安安分分的或打坐或瞌睡,今日的灵光圈内人数挺多,甚至比其他时候更多些。
当然,并非是人人都是努力向上,灵气圈内灵气充足,确是修习的好地方,可惜,有利也有弊,但修到一定时段,人体吸引灵气的速度也会自然减慢,修为增长也就再次变缓慢,想借助灵气圈来迅速提高实力的愿望基本是梦想。
虽说收益不大,但比在其他地方又略好些,而且,它的里面不冷不热,一年四季都是保持着一个温度,在这秋气难耐的时节无疑的是个很好的消暑地。
夜深人静时分,修习区内的学生们舒舒服服的或坐或躺,人人惬意,第二圈星图往内那一块地则空荡荡的,中心圆台也显得特孤寂,缩成一团的雪白小兔眯着眼睛,睡得正香。
在无声无息间,一抹白光轻飘飘的落在圆台上。
任长老?
感觉眼前花一下的人,猛然一惊,定睛一看,刹时睡竟全无。
感觉有人靠近,小兔兔抬头瞅一眼,又有气无力的趴着不动,她认得眼前的人类,跟自家主人关系不错,所以用不着管他。
圆台之上,白袍飘飘的任老,神容淡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缩成一团的小兔子,提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
被揪着脖子皮儿,小兔兔怒了,使劲儿的蹬腿儿,她的主人都没这么对待她,这人类太不厚道了,下次见着主人,一定要让主人收拾他一顿!
对于小兔兔挣扎的小动作,任老半点也不放心上,拧着小兔子,身形化为一点白光,一下子隐没在后方的门内。
这是干什么呢?
看着任长老将小兔子拧进闭关区,学生们愕然,暗中纷纷猜测原因,而还没容大家现出个什么头绪来,一抹白光又自闭关区飘出,轻轻一划,飘出修习区。
整个过程,还不到三个呼息的时间。
星空灿烂,明月弯弯。
那个小娃娃这个时刻应该已过云泽狭谷了吧?
飘至夜色的任老,仰头一眼,心中划过一丝丝忧虑。
那个孩子,早在十数天前已秘密离院,人,还是他亲自送出城外的,犹记得那天小娃娃找到他说要外出时,他可是暗吃一惊。
若说原因,他自是知道的,试问这南方大陆有哪点事情能瞒得过他们呢?风云是鲜少掺和世事是真,但,消息之灵通绝不比商行会差,消息之准也绝不比商行会旗下任何商行慢。
那天白芍药送入他手中的东西,不用看,他也知道大约跟云泽山脉异宝再现之事有关,其早在那天之前七天,学院已收到准确消息,不过是院方无意去争夺压着没有透露。
那样东西对每个人都是一种诱惑,尤其是对药师来说,堪称至宝之物,风云也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早已谋算清,哪怕最终得到它也会得不偿失,竟然弊比利大,学院统一决定放弃。
完成嘱托,他也没心情欣赏夜色,半步没留的回住处。
当任老离开不久,修习区内的人先是沉默,稍稍便有人相继离去。
踏着夜色返回的任老,原本是不急不徐的飘,还在离得自家小院老远时忽然加速,白色一阵忽闪,划过空气,似荧火虫在闪动,接着几闪便冲进小院。
院中灯光明亮。
上屋厅门敞开,里面透出火焰的气息。
“死老鬼,你又用我的小药炉煮茶!”任老低低的咆哮着,身如闪电掠进厅堂。
厅内一边的桌椅那儿,有一位不速之客,他依着墙那边坐着,穿青色直裾长袍,头发随意的扎着一个髻,别着一枚红玛瑙簪子。
他年约花甲之岁,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扮扮普通,活像个街头村尾那些闲着无事聊天下棋打发时光的老头儿,但,他那清瘦的脸一双睛睛似太阳一样的炽亮,令人不敢正视。
那双眼睛,将他的气势完整的衬托出来,令他若山岳般稳健,又如一把正藏在鞘中只露出一小截欲出未出的宝剑,惊虹之气在无形中若隐若现。
此人,正是风云炼器院第一把手,仲忧,仲大长老。
他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只小巧的小药炉,大约有普通家的泥炉那么大,通身乌黑,肚炉里红炭炙炙而燃,上鼎内的水发出细响,兆示着很快将开滚。
炉子旁边摆着一套精致的红色茶具。
此刻,他正好整以暇的坐着,表情悠闲。
“去去去,别那么小气,这叫物尽其用,老擂着不用会生锈的哪。”被抓包,仲忧不慌不忙的斜眼,这种事他都干过不百回,驾轻就熟啦。
他的脸如木雕,没有表情,语气则轻淡无比。
“该死的,你怎么有空跑我这来蹿门?”冷睨一眼,气咻咻的任老坐一边儿,对于这老友,他还真没办法,他好似就对他的这只乌金小炉感兴趣,每回跑来都要找出来煮茶,无论他藏哪,他都能找到。
至于说藏到戒指内随身带着也不是没试过,结果就是他一怒之手跟他打了一架,外加冷战一年,当言归于好时,他也就不随身携带,藏收在自己住的地方。
“小磨人精不在,这日子有些无趣,我这不来寻你喝喝茶来了。”仲忧耸耸肩,露出一副“我寂莫”的表情。
咳……
任老差点被口水呛到,表情古怪:“你还没被斗家小丫头烦透?稀奇啊。”
人称小魔女的斗家小丫头,正是在仲忧那儿苦修火技,那丫头可是个磨人精,精力好得惊人,无事便缠着仲大长老,找他试验火威。
被小丫头折腾着的仲忧,那日子过得可是相当的“热情奔放”。
“这你就不知道了,小丫头天生火体,正好供我研究嘛,不过,你可知磨人精来此的目的?”悠悠的瞟一眼,仲忧露出一个“我的快乐你不懂”的眼神。
“不知。”他诚实的摇头。
“为着你头痛的那个娃娃,”仲忧大方的解疑:“小娃娃纯水属性,听闻对水的掌握已到无人能及之境,一年余前可借水成冰,能完全的克制住九心焰火,小丫头吃了败仗,至今耿耿于怀,要将火技提升,准备讨还公道。”
“哦,”任老漫不经心的应一句,随之老眼圆睁,激动异常:“你说什么?化水成冰,真的假的?”
哎哟,如若是真的,那简直是了不得的事。
他激动得不能自己。
历代以来,从来没有出过一个纯水属性成为药师,小娃娃偏偏是另类,若能化水成冰,那就意味着,将来极有可能成就非然,听怕成为药神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存在的梦想。
如果是那样,大陆众多失传的药剂迟早能再次重现大陆,一展雄威。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当时忘记过来,今天记起这不就过来了,你可要看中小娃娃,他珍贵着呢。”仲忧对老友的夸张表情有视无睹,风云任老一向没谱儿,什么状况有曾出过,这模样没啥好惊讶的。
“死鬼,你怎么不早说,小娃娃早已去云泽,糟,不妙不妙,这回可大大的不妙,那些老家伙大约也是探到风声才有所行动,他们只怕要出手了……”一个忽跳弹起,任老急得一个劲儿的转圈。
“得,你别转,传讯呗,花烬不是在那儿么,让他急去。”仲忧瞅着团团转的老友,帮着出主意。
任老刹步,又一弹身立即飘向小屋。
仲忧一点不忧,慢腾腾的取烧滚的水,泡茶。
而当天夜里,属于风云最秘密的讯息于黑夜中被送走,片刻不停的飞向遥远的地方。
夜,很快过去。
当白昼来临,芙蓉城中的一处小四合院内响起匆匆玉块相击身,随着声响,一条人影急冲冲的冲向正院。
正院上房内,一抹人影自屋内一闪而现,其人普通麻布衣袍,戴着面具,露出在外的眼睛深隧得似寒潭,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急冲冲冲向上房的中年男子,飞快的戴面具的人面前,低低传话:“那边一切没异样,但昨夜任长老忽然将小药师放在修习区的兔子送进闭关区。”
“小药师呢?”男人的声音平平的。
“自那日之后无人见过。”禀报的人飞快的看一眼,又垂目:“其他几处大约也收到消息,我们的人很快会回话。”
面具男微微抬眸,随之示意男子退下。
中年男子转眼消失。
“兰少主有何消息?”面具男望着耳房那边。
“哼,现在相信吾家少主先前之语了吧?”随着冷冷的声音,一点灰色光芒一闪,一个也戴着面具,穿灰袍的男人出现在屋檐廊道内。
“马有失蹄,纯属意外。”面具男子自嘲一句。
“少主早已尾去另一边,你可约与你合伙之二人速去那边汇合,”灰衣人淡定的望着天空,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你……”面具男子语气一变,眼神阴森。
“你跟谁合伙,那是你的事,我们少主可是无偿助你,你爱听不听,爱信不信,随你便。”灰衣随手丢出一物,灰色一划,似风儿飘忽着就此不见。
面具男子挥袖将巴掌大的一只小盒子兜于袖子中,静静的立一刻,身形一忽闪,荡悠悠的划过空气,化为一个小小的黑团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