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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看到只露出个头的容箬,走过去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睡醒了,下楼吃饭。”
“靖哥哥,我要去上班。”
“再等等。”裴靖远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傅南一的事情还没处理,他这会儿,不放心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撄。
早就猜到了,但容箬还是不满的撅起了嘴:“靖哥哥,我快闷坏了。”
裴靖远想她这几天在家里呆着确实无聊,便退一步说道,“你明天跟我去公司玩会儿吧。”
容箬还是不乐意,去裴靖远的办公室和被关在家里没多大的区别。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容箬躺下来,使性子似的拉着被子将自己从上到下裹了个严严实实!
“箬箬。偿”
容箬翻了个身,不理他。
裴靖远双手撑在她身侧,隔着被子看了她一会儿,也没见她有探出头的打算,“脾气这么坏,不会又怀上了吧?”
说完,将手探到被子里去摸她的小腹。
他刚从外面进来不久,手还有些凉,也不知道碰到容箬哪儿了,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女人突然‘呀’了一声,扭动着身子避开他,“痒。”
裴靖远笑着将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捏着她的鼻子:“下周一,局长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不准再跟我使小性子。”
“嗯嗯嗯。”
容箬的脑袋点的像个拨浪鼓,眼底全是绚烂的笑意。
怕他反悔,跪坐起来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盖个章,不能反悔了。”
亲完后,就想跑,裴靖远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住她的唇,舌尖强势的撬开她的唇齿,细细的扫荡了一番。
直到她气息不稳,脸色嫣红,裴靖远才满意的松开了她。
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调侃道:“这才是盖章,下次再敢这么敷衍,拖出去打一顿。”
能出去上班了,容箬也不跟计较,他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心情好,连带着吃饭都比平时多,裴靖远在她喝下第三碗汤的时候,看的直皱眉:“不会真怀上了吧。”
容箬差点一口汤呛在喉咙里,瞪了他一眼,:“你才怀上了。”
*****
傅南一喝得烂醉,她在A市买了套公寓,就这段时间的事。
因为赶着住,买的是装修好的。
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处处都透着让她不满意的元素,这几天,越发的看着不顺心!
她撑着鞋柜换鞋,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装饰品,陶瓷的制品掉在地上,瞬间成了碎片。
傅南一看都没看一眼,绕过那些碎片往里走,这东西,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傅宁沛还没回来,玄关处没有他的鞋子。
这几天傅氏好像有意和A市的一家公司合作,傅宁沛已经在A市呆了快一个星期了。
她最近自顾不暇,也没有过多的去问。
茶几上放着一个翡翠手镯,看成色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上等品,莹莹的翠绿似乎要从里面溢出来。
傅南一拿起来,仰着头,透过灯光眯着眼睛去看那镯子。
似乎有点面熟。
她仔细想了想,酒精让她的思维变的迟钝。
藤原初......
对了,她看藤原初戴过的。
想到那个女人,她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厌恶,连带着对这个玉镯也喜欢不起来。
随后一扔......
‘啪嗒’一声脆响。
镯子磕在茶几面上,碎了!
傅南一皱眉,可惜了,这种老坑玻璃种的翡翠,世面上也不多见了。
不过,心疼也就那一两秒的时间。
刚才的一番动作下来,已经散的差不多的酒气又一次涌上来,整个脑子都晕眩的厉害。
她躺在沙发上,想等清醒一点,再回房间洗漱睡觉!
傅宁沛回来时,傅南一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他关门的声音吵醒她了,傅南一睁开眼睛,略带茫然的看着朝沙发这边走来的漂亮男人。
几秒过后,才反应过来,是她的弟弟回来了。
他过于美丽的五官上笼着淡淡的阴郁,看到醉得神志不清的傅南一,拧了拧眉,“怎么不回房间......”
他的视线落在那些碎玉上,说到一半的话就停住了。
“宁沛,我......”傅南一撑着身子站起来,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桌上的碎玉,“我,不小心摔碎了,对不起。”
休息了一会儿,她的酒意已经完全醒了。
也知道,玉镯放在这里,肯定是傅宁沛经常拿在手里的东西。
她想起来了,难怪刚才会觉得熟悉,这是傅宁沛送给藤原初的,他送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但藤原初从来没有喜欢的,这只镯子是个例外。
傅宁沛收回视线,在沙发上坐下来,“嗯。”
傅南一:“既然断了,就别再纠缠不清了,藤原初配不上你。”
傅宁沛不想多说,半晌才‘嗯’了一声。
“我先回房间了,晚安。”
“姐,”傅宁沛这才睁开眼睛,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我给你定了机票,周五晚上十一点,你出国吧。”
“你说什么?”傅南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情绪激动:“你让我出国?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出国?”
“那你就在这里跟他耗着?”傅宁沛有些火了,从沙发上站起来了,见傅南一没有说话,不太耐烦的说道:“你自己考虑吧,你今天也去找过他了,他要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傅南一的身子绷得很紧。
脸色极度难看。
他要的,无非是自己不能对容箬起到任何威胁。
“我不出国。”
“那就坐牢吧。”
傅南一不想出国,但法院的传票却也真真实实的摆在那里,明知道容莞说了慌,她却拿她没办法。
裴靖远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上庭。
一旦上了庭,她就百口莫辩了。
出国,似乎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但是,就这么出国,她怎么甘心?
傅南一咬牙,看了眼傅宁沛紧闭的房门。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
出国容易,如果再想回来,估计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容莞那边她肯定是没机会下手了,裴靖远既然让她作伪证,就肯定会安排的天衣无缝,她只能从徐昀笺那里着手。
只要徐昀笺咬定了是容莞找他拿的钥匙,律师就会有切入口质疑容莞的证词有问题。
对。
只要有了缺口,就有机会推翻!
傅南一已经魔怔了,神色中透着些疯狂,想通了这一点,立刻翻出徐昀笺的电话拨过去。
那头接的很快,似乎不太方便,男人压低声音飞快的问了句:“什么事?”
言语中很是不耐烦。
仿佛只要傅南一说句没事,他就要立刻挂电话。
“上次容箬在你的心理诊所门口出事,裴靖远居然教唆了当初那个来问你拿钥匙的女人说谎,要将我送到监狱里去。”
徐昀笺皱着眉,看了眼病床上安静沉睡的女人,转身去了走道上。
关上门,才继续说:“那是你跟他之间的事。”
傅南一气急败坏的走了两圈,“徐昀笺,只有你知道事情真相不是那样,那不是......”
“事实真相是,”徐昀笺打断她的话,“你让我将钥匙给那个小姑娘,傅南一,你以为裴靖远会想不到我这里?他为什么没来找我?因为你让我说的,根本经不起推敲。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给她车库
的钥匙,你当我有病啊?”
傅南一:“......”
她刚才情绪太激动,以至于忘了想细节。
见她没再说话,徐昀笺也没说什么,傅南一是个聪明的女人,只需要稍微一点,自己就能想通了。
***
周五。
早上十点,公司每个月一次的例行会议。
会议室的气氛紧绷凝滞,部门主管正在有条不紊的汇报工作。
主位上的男人双腿交叠侧坐着,搁在桌上的手转动着钢笔,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的LED屏。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劝阻声。
“对不起傅小姐,总裁在开会,您不能进去。”
裴靖远放下笔,扫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今天先到这里,散会。”
刚说完,傅南一就已经闯进来了,双手握成拳撑在裴靖远身前的桌子上,微微俯身,“我出国,裴靖远,我出国。”
等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鱼贯而出后,裴靖远才将视线投到她身上,“出国?”
“对,出国,今天晚上的飞机。”
她这两天,情绪早已经崩溃了,此刻面对裴靖远,隐隐的已经开始有些错乱。
裴靖远垂眸思索了片刻,身子后仰,撑着椅子与傅南一拉开了距离:“好,到国外重新开始。”
“你是想让我,在国外呆一辈子?”
裴靖远起身走到窗边,点了烟,语气冷淡,“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南一挥手,将桌上的文件洒落了一地。
她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丢下自己在国内的一切。
“那就不用跟我谈了,有什么事,找律师吧。”
“裴靖远。”
而裴靖远仅存的那点耐心也耗尽了,转身朝外面走,赵秘书守在门口,见他出来,急忙跟上:“裴总。”
“叫保全。”
会议室僵站着的傅南一身子一颤,抱着头大叫,“我走,裴靖远,我走。”
裴靖远脚步未停,只是吩咐一旁的赵秘书:“送她出国,派个人,亲自押她出国。”
“不需要,我已经订好机票了,我不需要你送。”
但是,傅南一的话对裴靖远的决定造成不了丝毫的影响,等她歇斯底里的吼完后,走道上已经没有人了。
几分钟后,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上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傅小姐,走吧。”
“我自己定了机票,我会走,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你们送。”
她捂着脸,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傅小姐,这是裴总的决定,请您别为难我们。”
傅南一的哭声渐渐小了,却还是站着没动。
“傅小姐,总裁让我跟你说,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要听从他的安排,这也是您最后一次机会。”
傅南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挺直了背脊朝外面走。
过安检、登机,一切都很顺利。
是裴靖远早就安排好了的!
傅南一回头,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却没有一个人是来送她的。
和一旁相拥告别、依依不舍的那些人相比,她越发的显得形单影只。
这让傅南一想起了回国的时候,也是这般形单影只,只是那时,她牵挂着父亲的病情,所以,没有心思去体验这些情绪!
“傅小姐,走吧。”
傅南一收回视线......
走了。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想来想去,却不知道跟谁告别!
廊柱后面,傅宁沛灭了烟,看了眼安检口——姐,再见。
***
容箬接到陈井然的电话,是在意料之外的。
今天周末。
约好了和裴靖远去逛街,明天要到警局上班,需要几套休闲舒适的衣服!
结果,裴靖远临时接了个电话放了她鸽子,容箬这会儿正生气呢。
邱姨给她做了栗子糕,容箬刚吃了一个,就接到陈井然的电话了。
容箬看到来电显示时吃了一惊,她完全没想到,陈井然居然还会给她打电话:“喂?”
“容箬。”
“井然,有事吗?”
对陈井然,她是亏欠的紧,说话也轻言细语了些。
“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我晚上......”
她想拒绝,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卡住了。
那头,陈井然已经替她决定了,“吃中餐吧,荷叶居,我去尝过了,味道很好。”
“可是我晚上......”
“就这么定了,我等你,大厅吧,你都......”他笑了笑,“就大厅吧,靖哥醋意浓。”
“靖哥?”
容箬敏锐的察觉到他对裴靖远的称呼变了。
以前,他每次说起裴靖远,那语气,都恨不得将他给杀了。
“嗯。”
陈井然应了一声,容箬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头就挂了电话。
“喂,井然,喂......”
容箬看眼挂断的电话,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
荷叶居。
她还是第一次来。
这会儿正是饭点,吃饭的人很多,大厅都没有空位了!
容箬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很轻易的就看到了靠窗位置上坐着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
“井然。”
容箬在他对面坐下。
陈井然比之以前,成熟了不少,俊脸上有淡淡的沧桑感,那是岁月磨砺出的气质。
他似乎在走神,听到声音,身子微微一缩,转头着面前已经坐下的容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菜。”
容箬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便点了几样招牌菜。
“井然,你找我有事吗?”
“嗯。”
他‘嗯’了一声,却直到吃完饭都没说话。
“我送你回去。”
陈井然结了账,拿过搭在椅背后的羽绒服搭在手腕上。
容箬:“你和靖哥哥?”
“以前是我太偏激了,我二叔的死......只是......”
他深深的看了眼容箬,当初二叔跟着裴靖远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了。
他知道,裴家的生意不是表面上看着的干净。
所以,他恨裴靖远。
恨的,迫切的逼迫自己成长,想将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暴露出来!
后来他知道,二叔,是去救被绑架的容箬,被那群穷途末路的人捅伤了,又是在山里,缺乏治疗,就没撑过来。
但这些,他不打算让容箬知道。
有些负担,他一个人背着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我听说,你当年被人绑架过,知道是谁做的吗?”
“是......”容箬半张着嘴巴看着他,见陈井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已经不重要了,那么久的事了,也不重要了。”
陈井然有些失望。
他将容箬送回去,看着她进了别墅,才开车离开。
......
裴靖远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脸色沉冷的看着她。
“靖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去哪里了?”
察觉出他语气里的冷漠阴沉,容箬愣了愣,“跟井然去吃饭了。”
裴靖远绷着脸,半晌没说话,直到容箬换好鞋子,他才像招小狗一样朝她招了招,“过来。”
容箬走到他面前,“干嘛?”
“下次不准跟他单独出去吃饭。”
他还记得,上次若不是他拉了容箬去民政局,他和陈井然就要结婚了。
“......”
“陆冉白也不可以。”
容箬低下头,脸这么臭,原来是吃醋了啊。
难怪陈井然说要约在大厅!
她揶揄的凑近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左右晃动了两下,“靖哥哥,要不你修个皇宫,当皇帝吧。三宫六院,就你一个男人,别说跟男人单独去吃饭,就是握个手,那也得抄家灭族。”
“三宫六院,嗯?”裴靖远的声音哑了几个度,唇角微弯,捏着她的鼻尖凑过去吻她:“听着还不错,一天换一个,能好几个月不重样。”
容箬鼓着腮帮子,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你居然还想着三宫六院,应的这么迅速,是不是早有心思了?”
“你把我喂得饱饱的,就不用担心我动其他歪心思了。”
邱姨正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了,听了一半的话,“少爷饿了码,是不是刚才没吃够,我再去给您弄点吃的。”
容箬一张脸红的厉害,狠狠的瞪了眼笑的欢愉的裴靖远,起身上楼了。
仔细检查了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想到明天就要上班了,情绪都飞扬起来了!
她趴在床上,跟王露发微信:“告诉你,我明天要回刑警队了。”
“真的啊,快来快来,自从头儿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能让我衷心跟随的人了。”
容箬看着她发过来的夸张的言辞:“你难不成还想跟随我不成?”
“有个伴啊。”
裴靖远从楼下上来,就瞧着她趴在床上,捧着手机笑个不停。
“再看什么?”
“跟朋友发信息呢。”
容箬点了点屏幕,裴靖远凑过去,正好看到对方发来一长串: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见他脸色不好,容箬急忙护着手机道:“你不会连女人的醋都吃吧。”
她还真怕裴靖远一个不高兴,将她的手机给摔了。
容箬撑着身子,伸出手指去戳他的喉结,声音压的很低,更显得闷闷的,“靖哥哥,你是不是还欠着我什么啊?”
裴靖远被她弄得心绪不宁,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什么?”
容箬咬着唇,模样看着有些委屈,想了想,“我有个朋友今天去定了酒店、婚庆和婚纱照,过段时间要结婚了。”
“要随礼?”
容箬鼓着腮帮子,半天才从喉咙里冒出一句:“嗯。”
随礼是肯定的,但那不是重点好不好。
而且,根本没人结婚。
她就想说,婚礼,婚纱照......
他们一样都还没有呢。
就一个九块九领的本子,悄无声息的,万一哪天离婚了,指不定别人还都不知道他们结过婚呢。
裴靖远将钱包掏出来,从里面抽了张卡放到容箬的掌心:“看随多少,自己去取,时间告诉我就行了,到时候陪你一同去。”
容箬:“......”
她握着卡,气鼓鼓的看着他。
翻身滚到一旁,“我要睡了。”
“这才三点。”裴靖远好笑的点了点腕表上时针指的方向。
“午觉,”她气恼的捂着耳朵往旁边滚了几圈。
自己都说的那么明白了,难不成,还真让她一脸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她想要一个婚礼。
虽然现在男女平等。
但这种事,女方提出来,总觉得有点......廉价。
结婚这么久以来,他也没提过,之前是工作太忙,而且有裴伯母的原因在,不办婚礼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现在——
平时心细如尘、一点暗示就能生出十曲八弯的无数念头的男人,这会儿怎么就这么懵懂了。
越想越委屈,容箬的脑袋几乎都快跟鸵鸟似的缩到枕头里了。
裴靖远无奈:“怎么脾气越来越不可捉摸了,还真是,说生气就生气了。”
容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生你的气了。
呆子,木头!
“好了,别闹了,早上不是还想着去逛街吗?现在时间还早,我陪你出去逛逛,明天就上班了,东西准备齐了吗?”
男人温声软语的哄了几句。
容箬心里就没那么委屈了,她最近一个人呆在家里太无聊了,便容易胡思乱想发脾气。
算了。
不办婚礼就不办吧,两个人过得好就行了,说不定,靖哥哥真的有什么苦衷呢。
想明白了,心里堆积的阴霾一下就散开了。
裴靖远看着刚才还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女人又重新滚回来他怀里,心情一漾,伸手将她搂过来,“换衣服,去逛街?”
“好。”
裴家的别墅在郊区,以环境好和高科技为主要,购物并不是特别方便,离的最近的商场开车也要将近半个小时。
到了,停好车已经快四点了。
容箬挽着裴靖远直接上了卖户外和运动用品的六楼!
“你要买运动装?”
容箬正拿着一件粉红色的卫衣在身上比划,“嗯,穿着方便些。”
在警局上班,又是刑警队那种随时需要体力的部门,不能穿勾显身材的职业套装。
导购小姐在一旁热情的介绍:“这款是我们店里刚回来的新款,昨天才到,小姐皮肤白,年纪又小,很适合穿这款。”
容箬也觉得满意,问身旁的裴靖远:“怎么样?”
裴靖远淡淡的一瞥,“不好。”
容箬拧眉,照了照镜子,低声喃喃:“我觉得挺好的啊,颜色款式都还不错,哪里不好了。”
“颜色。”他顺手从旁边取了件黑色的,“这件。”
“......”
这都什么大叔级别的眼神。
黑色。
运动装穿黑色!
还是一点装饰色都没有的纯黑色。
她嫌弃的看着他:“不要,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她更喜欢浅色系便亮一点的颜色!
导购小姐很机灵:“要不两件都试试吧,都是昨天刚回来的新款,穿上身对比一下,再决定选哪件。”
“不用了,”裴靖远拿过蓉若手里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将自己手中的黑色运动装递给导购,又从钱包里抽了卡一并递过去:“这件包起来。”
“好的,先生。”
导购小跑着去前台结账。
容箬的眉皱得紧紧的,压低声音:“裴靖远,我买个衣服你也这么霸道,我不喜欢黑色的。”
裴靖远将一脸不乐意,打算跟着导购去结账的容箬拽回来,从后面抱住她,下颚抵着她的肩膀:“箬箬,我比你大七岁。”
容箬的视线落在镜子里,两个相拥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