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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f莞走后,裴靖远将夹出来的一只猪放在她怀里,”你的猪。“
容箬嫌弃的抱着,捏着他的手带着他去里间洗手。
裴靖远看她挤了一大团洗手液,揉出细密丰富的泡沫,摊开他手心,仔仔细细的搓揉着,连带指甲缝都洗的干干净净,才扯出纸巾来替他擦手。
完了后,还拍了拍手,像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
“好了,干净了。撄”
裴靖远失笑:“当初说帮你解决你又不要,是你自己要留下这个麻烦的,这会儿烦了?”
容箬耸肩:“是挺烦的啊,但把她送走还好,真要让她缺胳膊断腿的,估计得把我爸气死。偿”
从电玩城出来,容箬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靖哥哥,这里好打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裴靖远也抬手看了眼腕表,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我们去对面喝杯东西,顺便吃晚饭,等一下去看电影。”
容箬眨了眨眼睛,突然弯腰笑了,“你这是,要把以前欠我的,都补回来吗?”
或者说,是未来......
裴靖远牵着她的手过马路,对面就是一家咖啡厅,在二楼,临窗的位置能看到街上。
咖啡厅装修色调偏暗沉,包间就是靠窗的一排,用纱帘隔开,中间是个水池、里面有盛开的睡莲,放了个加湿器在里面,‘腾腾’的冒着白烟。
容箬选了个离钢琴最近的卡座,翻了翻餐盘,抬头看向对面法信息的男人:“靖哥哥,要不要吃点东西。”
被中午的狮子头弄得,他好像也没吃饭。
“你饿了?”
裴靖远其实早就饿了,但还能忍受,本来想再坚持一下带她去吃好吃的。
“嗯,有点。”
“那你点吧。”
容箬给裴靖远点了份海鲜焗饭、一杯飘雪,自己要了份猕猴桃汁,一份小点心!
她喝着柠檬水,“靖哥哥,阿阮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没查,阿阮这次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肯定是回老挝去了,那边很多地方,没有军方插手是进不去的。”
他现在,暂时不想这般大动干戈。
而且,阿阮经过这次,短时间内不会有精力放在他身上。
“哦,那......”
她原本想问陆冉白的事,但服务员已经开始上餐了!
刚才吃太多爆米花了,嘴里都是奶油味,这会儿看到裴靖远的海鲜焗饭直咽口水。
点心太甜,她只尝了一口就没吃了。
裴靖远舀了一勺,尝了尝,“你尝尝。”
容箬就着勺子吃了,味道不错,这种咖啡厅做出来的东西,她原本没抱什么希望的。
......
吃完饭,又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裴靖远原本要带她去吃法国菜的,但容箬已经饱了,就没去。
秋天的夜晚来的早,六点多就已经黑了。
出了咖啡厅,乍然从温暖的室内出去,被风一吹,容箬冷的颤了一下。
一件西装迎头罩下,上面,还有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很好闻。
她近乎贪婪的吸了几口气,拢紧西装,温暖沿着手指尖一点点的沁进血脉。
裴靖远打了个电话,司机将车开了过来,已经不是之前的宾利了,而是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
司机将钥匙交给裴靖远。
怕她冷,裴靖远将车顶升上来,“想看什么电影?”
容箬拿手机百度了一下最近的电影院,最后选了个昨天才上的科幻电影,看介绍,还有喜剧的成分。
这种氛围挺好。
不至于,到最后忍不住!
选了电影,她低着头用手指打连连看,车里,一时被‘咻咻,吱”的声音充斥着。
“以后,我每个月来大姨妈,还有人给我送红糖水吗?”
裴靖远对她真的好。
连告别,都是这么不同常人的方式。
裴靖抿唇:“我会让邱姨给你送。”
“还是不要了,免得我又控制不住心猿意马,以为你其实是爱我的。”
裴靖远对她是有爱情存在的,只是这份爱,还不足以让他放下心中的芥蒂!
其实,她已经隐约的,猜到了这个芥蒂是什么。
所以,她才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不顾一切也要跟他在一起。
在她心里,爱裴靖远甚过了爱自己,她怎么能让他背负那样不堪的名誉,被众人耻笑呢?
容箬环着肩,喃喃:“我舍不得的。”
舍不得你被人戳着脊梁骨指责!
她说的很直白,倒是让裴靖远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也知道她误会了。
他今天做这些,没有跟她撇清关系的意思,只是因为,可能有很长时间不能陪她!
公司最近有两起竞标,都被竞争公司事先知道了底价,就连和美国的sc公司的合作,两方公司洽谈到只剩下最后签合约的步骤了,也被其他公司给抢先了。
到了目的地,容箬才发现裴靖远带她来的是一家汽车影院。
这里离城区较远,今年中旬才完全竣工,容箬还没来过,所以,很是兴奋。
连刚才的不快都淡了!
在入口,容箬挑了刚才那部科幻片,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
他们开车进场的时候偌大的场地已经停了好多辆车,停好车,裴靖远按了个键,黑色的顶棚慢慢的收起,进了后备箱。
他调好频道等开场!
容箬靠在座位上舒服地盘着双腿吃爆米花。
车里很安静,就听到她咬的哗擦哗擦的!
裴靖远皱了皱眉,“这东西不健康,以后不准吃了?”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桶了。
容箬将爆米花递过去,两个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看电影和爆米花、可乐是绝配啊,你有瞧见看电影啃烧鸡的?”
她肩上披着裴靖远的衣服,吹着风,温度正好合适。
“那爆米花跟鬼屋也是绝配?”
容箬指了指饮料:“喝可乐。”
“杀精。”
“......”
电影开始了,容箬专心致志的看电影,随着画面变动,灯光忽明忽暗的打在她脸上,光影重重。
她捧着可乐瓶,看的一脸认真。
眼角的余光扫到旁边的一辆车动了动,然后,再动了动。
一声嘤咛,溢了出来!
看来,汽车影院的车震比例,果然高过任何一个地方。
好在,电影进入高**部分了,压过了旁边的动静。
裴靖远:“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开门下车,朝着洗手间标识指的方向走去。
容箬听到有似有似无的音乐声传来,刚开始还以为是电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手机的铃声。
看了一圈,是裴靖远的。
他的手机搁在前方的仪表盘上,屏幕幽幽的光照在玻璃上,有些反光。
手机一直在响,像是有急事,她就伸手拿了过来。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像一枚炸弹,将她眼前照得雪白一片,手里的杯子坠在地上,可乐溅了她一身,又咕嘟嘟的滚到了脚下。
踏垫上也溅的到处都是。
黑皮!
道上的人才取这种绰号,一个地区,重名的不多。
能和裴靖远直接通话的,更是少之又少。
接。
这个念头,从心里升起的那一刹那,就迅速膨胀,容箬看着自己的手的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她控制不了自己。
容箬不喜欢这种侵犯别人*的行为,在她的理解中,即便是夫妻,都该有自己的世界,而手机,就是彼此秘密的入口。
不要接!
心里有个念头在拼命的叫嚣!
就像某个惊天的大秘密,一旦揭开,就会万劫不复。
她按下接听键,不小心触到外放,男人暗沉透着点点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大哥,事情办妥了。”
像一记闷棍,直敲得她眼前发白。
这个声音——
是他。
肯定不会错的!
即使时隔这么多年,再听到这个声音,当年不寒而栗的和恐惧也是丝毫不减。
大哥?
他和裴靖远......
容箬的手指像被烫到一般,飞快的缩了回来,手机掉在驾驶室的踏垫上,滚了两圈。
“喂,大哥?”
那头,声音还在继续。
一声一声,都和过去重叠在一起。
他当时,就站在门口,也是这个声音:上头吩咐,那丫头,不能留。
他叫裴靖远大哥?
那他当时说的的上头?
裴靖远已经过来了,单手插在裤包里,朦胧的光线下,依旧是那般芝兰玉树的优雅。
“大哥,你在不在?”
听筒里再一次传来询问的声音。
容箬急忙够着身子将电话捡回来,挂断,删了来电显示,重新放回了仪表盘!
搁得有些慌乱,位置放倒置了。
裴靖远坐上车,就看见容箬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手搁在腿上,还维持着握杯子的动作。
车里,全是可乐的味道!
他皱眉,弯腰将杯子捡起来。
不小心触到她的衣服,湿了一片!
“箬箬?”
裴靖远沉着脸摇她,穿着湿衣服睡,会感冒的。
容箬整个人都紧绷了一下,她不擅长在裴靖远面前做戏,所以,瞧着他过来,几乎是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触不及防的想起那件事,心里被无数种负面情绪充斥着,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怕裴靖远发现她的异常,容箬皱着眉不舒服的嘤咛了一声,转过身,额头贴着车窗继续睡:“我困。”
“换了衣服再睡,后备箱里......”
说到一半停下了,他才想起换了车,这会儿后备箱里只有车顶。
启动,升起车顶,去看仪表盘的时候,眉心微微一拧......
他拿过手机,点开来电显示,没有异常。
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扫过副驾驶,睡得似乎很香的容箬,单手熟练的将车从停车位里开出来,将手机扔到了旁边的置物盒里。
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因为太用力了,指节有些微微的泛白!
他可以肯定,容箬没有睡着。
从他触到她身子时,那一瞬间的僵硬就可以感觉到。
车子一直到容箬的小区楼下,她才幽幽的转醒,打了个哈欠,边开门,边飞快的说道:“靖哥哥,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对不起,把你的车弄脏了。”
说完,已经飞快的逃进了小区!
裴靖远握着手机,降下一半的车窗,掏了支烟点上,仰着头静静的抽了片刻。
熟练的拨出了一个号码。
那头很快就接了,急脾气的道:“大哥,刚才你怎么不说话啊?”
裴靖远抿唇,将手中的烟掐灭了扔在对面的垃圾桶里:“黑皮,下次给我打电话,我没说话之前,你别说话。”
那头愣了一下,“刚才不是大哥?”
裴靖远吩咐了几句,挂了电话,看着楼上属于容箬那层的灯光亮起,他才驱车离开!
容箬站在窗帘后,看着他的车走远,才去洗澡换衣服,拿着钥匙又出去了。
***
陆冉白从警局回来,一脸的倦怠和不耐烦,因为阿阮的事,局长这几天火气大,直接撤了他的职。
不过,这其中,大部分原因是陆家的施压。
想着自己不当这个刑警队队长了,就能如他们的愿乖乖的回北京!
刚出电梯,就瞧见自家门口站了个二十四五的小姑娘。
漂亮。
是他初次见到姚槿,脑子里闪过的,唯一的评论。
微卷的头发自然的披散在肩上,没化妆,穿的很休闲,黑色吊带配白色棉麻风衣,下面是条浅色的牛仔裤!
她的身边,放了个黑色的行李箱。
陆冉白走过去,低头开门。
那姑娘开口了,“陆冉白?”
见她清晰准确的喊出他的名字,陆冉白开了门回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我们认识?”
姚槿弯腰拧起行李箱的拉杆,“在此之前是不认识的,不过,之后就认识了,我叫姚槿,是你母亲给你安排的未婚妻......”
“等等,”见她还准备说话,陆冉白急忙阻止她:“什么妖?”
“女字旁的姚。”姚槿虽然不是很满意被他打断了话,但也只是皱了皱眉。
“还有男子旁的妖?”
他没好气,也不能怪他没绅士风度,这姑娘,怎么就这么随便?
人没见着,就答应做人家的未婚妻,还千里迢迢的拧包跑来了。
相亲这种事,家里没少催过,但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就给定了,人没瞧见,至少照片得发一张吧。
这是他结婚,还是家里那档子人结婚呢?
姚槿没说话,默默的打量着他,t恤配牛仔裤,短款马丁靴,头顶昏暗的灯光衬得他身材修身、脸部轮廓干净利落。
五官很俊朗,棱角分明,很有男人味。
不是姚槿喜欢的类型,她喜欢,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陆冉白从衣服掏出烟,摸了摸身上,没寻到打火机。
就打开一旁的消防栓,从角落里摸出了一盒火柴,是上次下面连着传单一起发的,他随手就搁里面了。
他不太擅长用这类东西,划了两三根,总算是点着了。
火焰“哧”地在他双手之间燃起,照得那一双手有几分通透!
姚槿又皱了皱眉,她还不喜欢男人抽烟。
陆冉白抽了一口,慵懒的倚着门,也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不是叫妖精吗,什么妖?花妖、树妖?总不可能是狐狸......妖吧。”
这种话,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早就气得转身走人了。
但姚槿只是淡淡道:“姓姚的姚,槿是木槿花的槿。”
一支烟抽完了,陆冉白掐灭了扔在地上,“打哪来回哪去?我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瞧她这样,是打算住自己这里?
“我们不结婚,你母亲说了,只需要我给你生个孩子,就给我一大笔钱。”
陆冉白一张脸青白不定,阴沉的瞧着她,“你把自己多少钱卖给我了?我出双份。”
特么的。
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女人说是因为钱,才勉为其难的跟他在一起!
而且瞧瞧,这都找的什么人啊,全程没见露出过表情。
面瘫。
还是个将鄙夷写在脸上的面瘫。
“你给不起,你母亲说了,你目前为止除了工资,所有的不动产和钱都是陆家给的,其他事上都可以,这件事她绝对不会给你钱。”
陆冉白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听听,这都什么语气,张口闭口‘你母亲’,压根就是挑明心思,生了孩子拿钱走人的!
......
容箬打车去了陆冉白的小区,她想让他帮忙查件事,在电话里三言两语的又说不清楚,就决定亲自去一趟。
但又不想让裴靖远知道,所以,就等他走了才打车过来。
刚出电梯,就听到陆冉白几乎气急败坏的道:“不是要生孩子吗?床上躺着去,老子整不死你,跟你姓。”
她反应了几秒,默默的退回电梯,走了!
看不出来,小白在那种事上都那么火爆。
看来,也只有明天再问了。
反正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在乎这么一晚上。
容箬站在路边上等出租,一边埋头刷微博。
‘嘀嘀’的两声喇叭响吓了她一跳,抬头就瞧见陆冉白的路虎车停在她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侧脸紧绷,声音还很冻人!
“我......”容箬想他估计是出来买东西,没好说是专门过来找他的,怕打扰他的好事,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我刚跟朋友喝完咖啡,准备回去了。”
“上车,我送你回去。”
容箬窘:“啊,不用了,这里很好打车。”
陆冉白刚憋了一大团火没法发泄,抬高声音吼道:“让你上车就上车,这个点,我能放心你去坐出租车。”
“哦,”见他这么坚持,容箬只好上车了,“你......”
这种话,还真不大好意思问出口。
难不成直接问:人家衣服都脱光了,你这样中途去了两个小时,好吗?
于是,她组织了一下措辞:“你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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