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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致远买了早点回来,孩子们刚好睡醒,后妈正一边指挥鑫鑫自己穿衣,一边给妞妞扎辫子。田致远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帮忙猴孩子穿衣,洗漱,伺候他们吃完早点,然后才回自己的房间。因为走的时候没有拿房卡,就只能按门铃叫尹真起来开门。
按了一遍尹真就来开门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因为没有外人在,尹真又特别喜欢粘着田致远,因此两个人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
尹真从背后抱着田致远的腰配合他的步调往房间里面挪动,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你不在我睡不安稳”。
田致远把手里的早点放在柜子上,回过身来捧起尹真的脸亲了他一口,“我一会儿要出去办点事,你陪我妈在大浦州再玩一天行不行?”
尹真一怔,“你在大浦州有什么事要办?”
田致远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找到那个老千了,他就躲在大浦州的三洋坝,我得去把他抓回来,不然我没法跟那些赌客交代。”
尹真松开田致远,看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田致远立刻拒绝,“陈扬已经带了人过来,我们只要找到他让他把钱吐出来就行。或者我让陈扬的马仔开车送你们先回元水镇,我办完事下午就回来了。”
尹真眉头一皱,“我才不会回去呢,莫晓天还在这里,我可不放心。”
田致远一怔,随即噗的笑起来,一手搭在尹真的肩上,拦着他,“好吧,那你也不要跟我去,我这是去追赌债,又不是玩乐,那种场面你去不合适。”
尹真被田致远按着坐到床上,狐疑地抬头,“不会有危险吗?”
田致远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只是追债而已。”
尹真还是很担心,田致远好说歹说才用照看孩子的借口将他劝服。
陈扬两个小时后到的,随行除了刘士勇、二胡、刘劲松等人,还有三个马仔。田致远留下二胡在酒店,把车也留下来,让他帮忙带着尹真和他妈去逛逛大浦州。
安排妥当后,田致远领着一帮人朝三洋坝进发。
三洋坝是大浦州边沿一个镇,开车半小时就到了。陈扬说那老千躲在镇上一个小宾馆里,前阵子伟少的赌场被抄,他倒是溜得快,没被抓进去。
这老千上次举报了田致远的赌场后,在派出所关了半个月,后来交了五千块了事,出来的时候正赶上陈扬他们也在避风头,所以让他钻到空子逃跑了。九月份开学后,派出所查得没那么严重,田致远才敢四处找他,但是这个人狡猾得很,那之后根本音讯全无,原来是躲在大浦州伟少的羽翼之下,也难怪田致远找不到他。
陈扬开着车,眯着眼说:“这臭小子还真他妈有点脑子,知道找靠山。”
陈扬在那次事件中也搭进去不少,那老千赢走的十二万当中,就有他三万整,这也他一直积极打听这人下落的重要原因。
田致远坐在副驾驶座上,两手抱在胸前,凝视前方的道路没说话。
刘士勇和刘劲松在后座,手里拿着苹果4S手机给他女人发短信,头也不抬地说:“艹,碰上要命的事儿,谁他妈不长点脑子?他是要钱又要命,不找个稳固点的靠山,他敢露面么。”
刘劲松撇了一眼刘士勇,啧了一声,恨声道:“这摊子事儿搞了他妈的两个多月,老子都烦死了,这次抓到他要再不还钱,老子一刀捅死他。”
田致远蹙眉,“行了,找到他再说,钱要回来是正经,不到万不得已别做多余的事,没看伟少都被抓了吗?风头这么紧都低调点吧。”
刘劲松讪讪地,抱起双手缩着脖子装打盹。
刘士勇收起手机,扒着前座的椅背,笑道:“诶致远,我这趟回S市认识了一个女的,特别会来事,长相身材都没的挑。怎么样?钱要回来之后跟哥去一趟S市认识一下?”
田致远拧着眉没说话,倒是陈扬扭过头来瞅了刘士勇一眼,鄙视道:“我说刘士勇,你什么时候能在女人这方面收敛点?我他妈每次看见何旭都心虚得慌,在她面前说话都得小心着点,怕啥时候不注意给你说漏嘴。你自己花心也别拉致远下水啊。”
何旭是刘士勇的现任女友,在镇上开一家副食店,为人勤勤恳恳的,一米六八的个子,长相也甜美,但刘士勇偏偏不知珍惜,在外面的女人多得连田致远他们都数不过来。他在各个镇上、县城、大浦州、S市……可以说,只要他踏足过的地方,就没有不跟他有过一腿的女人,他几乎到了只要是女人就一定要上前套套近乎的地步。
田致远和陈扬都是有家有孩子的人,所以特别看不上刘士勇这点,每次看见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开房睡觉,他们都替他女友何旭感到不值。因此,平时除了正事必须聚在一起,其余消遣时间他们都不爱跟他一块儿,觉得很丢脸。但是偏偏这人还不自知,还老爱在他们面前炫耀谁谁长得漂亮,谁谁床上功夫好,每次听得田致远都想揍他一顿。
今天倒是没炫耀,却扯到要给田致远介绍女人的事儿上来。
田致远非常不爽。
一大早起来遇到莫晓天心情就够不好的,现在又赶着去抓那老千,偏偏刘士勇还触他霉头,提起他最讨厌的事,搞得他心情恶劣无比。
刘士勇推了一把陈扬的后脑勺,说:“你他妈天天晚上有女人抱你当然这么说,致远他一直单身,我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怎么了?”
田致远眉头深蹙,揉着额头说:“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对女人没兴趣。”
刘士勇一听噗的笑了,“对女人没兴趣?喂喂,致远你不是吧,难不成你对男人有兴趣?”
“我……”
陈扬一听就不高兴了,冲刘士勇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呢?致远能是那种变态吗?他不过是顾忌孩子不想找女人,你说你他妈能不能就别老给他添堵啊。”
陈扬话里的一个“变态”让田致远默默闭上嘴。
半小时后,一行人抵达三洋坝,陈扬电话联系后,把车子开到镇中心一家名叫“辉煌”的宾馆前停下。田致远下车,从宾馆正门里边迎出来一个瘦小的三十多岁男人,一边跟大家打招呼,某某哥某某哥叫的热乎,一边掏出烟盒子挨个儿敬烟。
这人田致远认识,是以前跟过余何的马仔,叫赵二,几年前在元水镇的时候见过几次,后来听说结婚自己做生意了,就没继续跟着余何。这次陈扬托他在这里帮忙盯梢,算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
陈扬从兜里拿了一千块钱给赵二,“你赶紧走吧,放心,这事儿不会连累你。”
赵二拿了钱,点头哈腰了一阵才走。
田致远走进宾馆,也没理会女服务员的询问,直接上楼。
陈扬走过来把两张一百的票子拍在服务台上,淡淡地笑着说:“这钱给你买糖吃哈!不会弄脏你们宾馆的,放心吧!不过,你要是敢报警的话,我-就-拆了这里!”
女服务员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估计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威胁,当即吓得连话都不敢说。陈扬把钱塞给她,冲她微微笑了笑,留下一个马仔看着,自己也上了楼。
在三楼一间房间门口停下,田致远双手插在外套衣袋里,盯着门牌沉默了几秒,然后后退数步,朝随行的一个马仔示意,那人就走上前,对准房门就是一脚,嘭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是他妈谁啊?”伴随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传出来。
马仔让开,田致远走进房里,冲慌忙穿衣的男人一笑,“福哥,好久不见啊!”
“田、田哥?!”只来得及穿上内裤的男人一个瘫软跪在床上,浑身开始发抖,“你、你怎么……”
陈扬和刘士勇、刘劲松陆续跟进来,看见屋内的景象都是一笑。刘士勇看了眼拥着被子躲在墙角的女人,笑道:“大福,你还真是潇洒啊,伟哥都被抓了,你还能嫖女人。啧啧,了不起哦!”
陈扬冷哼一声,抓起柜子上的空调遥控板狠狠砸中大福的脑袋,“你他妈是自己跟老子们走,还是老子们请人抬你出去?”
“田哥,田哥,您饶了我吧!”大福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田致远的脚边,“那钱我是真花光了,您既然知道伟哥被抓的事,也肯定知道我在他场子里帮忙,我在他那儿输了二十来万,现在场子被抄,我也刨不回来了,还欠了好几万,您能不能……”
田致远没说话,抬起一脚踢中大福的面门,将他踢得满脸鼻血,转过身朝外走,“给他穿衣服,带他出来。”
三个马仔麻利地将大福套上衣裤,左右架着他将他拖走。
陈扬开车,田致远打了个电话。
“喂,是七爷吗?我是田致远……对呀,您老身体还好吗……呵呵,您老还是这么了解我……是的,其实也没大事,就是想问您借一处安静的地方,处理一点小事……好的,那我直接过去。”收了电话,田致远对陈扬说:“去南山新村。”
南山新村是大浦州凤凰山上的一座高级休闲山庄,VIP会员制,一般人进去不了。经营它的老板,人称七爷,其实过去也是靠打打杀杀闯出名堂的黑社会,也是仅有的几个知道田致远是杀了渔霸的凶手的人之一。
陈扬听完田致远打电话,感到非常惊奇,“致远,你认识七爷?”
田致远的神色变了一下,而后点头道:“有过几面之缘。”
“几面之缘?这么点交情他能让你直接去南山新村?”
田致远把手肘搁在车窗上,扭头看窗外,“我……以前算是帮过他一个小忙,他说要还我人情,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算是赶巧吧。”
陈扬半信半疑,不过为了早点解决大福的事,他便没再追问下去。
到了南山新村,一下车就有人前来询问是不是田致远,得到答案后,服务生领着一行人进入到里面,一番蜿蜒曲折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庭院里,庭院里有一座小屋,服务生帮他们开了门就走了。
陈扬等人将大福推了进去,田致远接到七爷打来的电话,七爷让他悠着点,别搞出人命就行。田致远失笑,他只不过是追债罢了。
大福一进屋就跪在地上,哆嗦着跟田致远求饶,说他真的没钱。
田致远也不恼,说:“我就问你一句,你还不还钱?”
“田哥,我、我真输光了,我也想还给你,可我现在用什么还啊?”
田致远点点头,转过头对边上一马仔说:“这屋子里有厨房,里边有刀,你给我拿来。”
马仔听了后,转身朝里边走去。
大福一听要拿刀,吓得更加面无人色,跪在地上不住地后退,“田哥,田哥,你……元水镇的人都说你人好,你、你不会真对我来狠的,是不是田哥?田哥!”
田致远慢慢走近大福,边走边说:“我人是挺好的,这我不谦虚,不过我不是对谁都好。再说了,咱俩很熟吗?你骗走我活擦擦的现金十二万,我凭什么不能对你狠点?”
说话间,马仔已经将一把明晃晃的刀拿出来了。
这刀绝对不是菜刀,倒像是砍肉用的砍刀,看起来非常锋利,还特沉。大福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牙齿都开始打颤。
田致远接过刀,掂了掂,居高临下睨着大福,“大福,你一个赌徒,不会不知道赌场的规矩,也不会不知道抽老千的下场,我今天砍你一双手,你没意见吧?”
“……田、田哥!”大福吓得汗如泉涌,尤其是当两个马仔走过来抓他的时候,他甚至哭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喊叫:“田哥,你饶我了吧!”
田致远不理他,“把他按在地上,把手给我抓好,陈扬,你们过去按他的腿。”
陈扬和刘劲松走过去,牢牢将人给制住。
大福的两只手被强行拽出来,拉长,死死按在地上,田致远面无表情,拖着明晃晃的刀走过来,慢慢蹲在他面前,“我是从是手腕的部分砍呢?还是从手肘的部分砍?”
田致远把刀在大福的手腕和手肘处来回比划,一不小心,锋利的刀刃在他的手臂上拉出一道口子,尖锐的疼痛让他失声痛哭嘶叫:“田哥我还钱!我还钱!”
田致远冷睨着崩溃的大福,问他:“钱呢?在哪儿?”
大福眼泪鼻涕横流,“在、在我女人哪儿藏着,还、还剩下七、七万……田哥,别砍我的手,没了手我就只能要饭了我,呜呜……田哥……差的那一万,我、我找我女人卖了首饰还给你。”
田致远站起来,眼神示意陈扬等人松开他,“打电话让你女人把钱送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不久在别的网站看见这篇文,然后留意了一下下面的评论,发现他们大骂主角攻是恶心的圣母攻!
作者菌不是很明白,圣母的标准在哪里?
我为此反省了好几天,一章一章点开来看,我发现我没有让主角无条件无原则的忍让啊,他有底线有原则啊,我完全不知道他哪里圣母。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就因为对养育自己几十年的后母的亲儿子忍让了一些就是圣母,现在的人得是有多冷漠,连一丝半毫的委屈都不能容忍……
艾玛,不过也可能真的是我笔力不够的问题。
说实话,在盗文网站看见这种留言真是够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