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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钥匙的季滨回来,和另外三人绝口不提卖人的事,只是说一句明天要赶快找银子才行。
四人走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饿,匆匆吃了晚饭后很快睡去。
等到第二天,季滨就和季海出去找活了。而季夏和仲秋则被留在了屋里,还被人看了起来,季夏瞬间明白:自己成人质了。
季夏和仲秋就在房间里这么相对而坐,两个女子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季夏没有参加过星族与云族的战争,仲秋也没有,两人看对方,更多的是同行者的友谊。
季夏感觉到自己衣袖里的白龙醒了,也不怕仲秋发现地将白龙放了出来。只有小蛇大小的白龙,刚一放出来就先开始进食。
另一边仲秋看着那条从季夏衣袖里跑出来的白龙,再看一下季夏,有些意外。巧的是,仲秋衣袖里的那只黑凤也醒了。
仲秋也不见外地将黑凤放了出来,让黑凤与白龙一同进食。
黑凤刚出来,季夏的小眼珠就盯着那只黑凤,乍一看很像一只乌鸦,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只黑凤。黑凤已经只有寻常鸟儿的大小,可作为顶级生物的威势与白龙不相上下,一龙一凤相互盯着对方,白龙龇牙咧嘴,黑凤全身上下的羽毛也竖了起来,双方相互威胁,杀气弥漫得满屋都是。
片刻后,这一龙一凤因为自家主人的制止而共同进食,但都没有靠得太近,始终保持着互不相犯的距离。
季夏和仲秋不因宠物而惊,季夏先说:“这只黑凤很漂亮。”
“嗯。”仲秋点头,没有心机地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它陪我好多年了,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一个人吗?”季夏问。
“没错,仲元界三十万里,我一个长大,除了它外无人陪我。”仲秋回答,看着黑凤眼睛里写满爱意。
“哦,是吗?我有两个哥哥,但他们几乎都不管我,和我一个人长大差不多。”季夏道,其实差多了,有个人在远方与根本没有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你几岁了?”仲秋问。
“十六,你呢?”季夏反问。
“也是十六。”仲秋答。
季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对方尽管也是十六,但却比她高出半个头。而且,季夏的脸黑,仲秋脸白,季夏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被人称道的地方,而仲秋却是那种一眼就足以迷倒万千的人物,举手投足间处处弥漫着说不出来的气息,让季夏都不禁着迷。
双方对比一番,季夏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以前在天上的时候还没注意那么多,如今和被人一对比,季夏才发现自己的样子真是难入别人的眼。
季夏沉默了,仲秋见季夏的眼神,大体猜到了什么。
“你的那只叫什么?”仲秋打破尴尬。
“小白。”季夏说,“白色的白。你那只呢?”
“小黑。”仲秋答,“黑色的黑。”
两个女子同时笑了:都是喜欢简单的人。
另一边,季海和季滨在凉城里转悠了两圈,最后季海在城南找到一铁匠铺。
铁匠铺不大,里面五个伙计正在抡锤打铁,铛铛地响着,在闹市街头算是一种象征。最铁匠铺休息的位置上有条板凳,上面坐着一个抽旱烟的老汉。
季海看见老汉知道是管事的无疑,于是跑过去问:“师傅,你们这儿还要人吗?”
砸吧着旱烟的老汉看了季海一眼,浑身上下的肌肉,就是白了些,不像是会打铁的料,估计是新手来这里学艺来的。
“不要,现在的伙计我都嫌多。”老汉将头偏过去,不准备理季海。
“那师傅,我能帮你打几锤吗?”季海笑嘻嘻地问。
“打几锤?”老汉转过身来看着季海,将旱烟放下,问:“打几锤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给你好好打几锤,不要银子,送你几锤。”季海道。
“那要是你打坏了怎么办?”老汉问。
“我赔。”季海直接说。
这时的老汉才好好打量这个年轻人,脸确实白了些,但身子骨却是常年累月打铁打出来的,就是看上去有些傻。但,铁匠的活向来不需要多聪明的人,需要老老实实抡锤的人。
“好。”老汉答应了,“且看看你打得如何,打坏了也不要你赔了。”
“好。”季海也是一口答应,走到一伙计面前示意他让开,那伙计闪开。季海拿起那伙计四十斤的大锤抡了抡,竟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这锤,太轻了。”季海摇头,一副从来没有用过这么轻的锤的表情。
“给他重锤。”抽旱烟的老汉道,话落两伙计从后面抬出一把八十斤的大锤来,放到季海手里。季海单手抡了抡,感觉还行,老汉暗笑着看季海,想着到几十锤过后你抡不动的时候再说。
谁料,季海说了一句让整个铁匠铺都哑口无言的话:“还能不能再来一把这样的锤。”
老汉嘴大得能塞下鸡蛋,连忙旱烟也不抽了,让伙计再抬出一把八十斤重的大锤来给季海。双手一手一把八十斤重大锤,季海没感到有多吃力,只是掂量了一下,虽然还是有些轻了,但也足够打铁了。
季海点头,示意伙计把烧红的铁块拿出来。
这时,集市边上的不少人都在此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手持双锤的季海,不知他要干什么。
烧红的铁刚一拿出来,众人只见季海开始抡锤,八十斤重的大锤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落到烧红的铁块上。
铛!一声浑响。
“呵!”抽旱烟的老汉倒吸一口凉气,这一锤竟然砸出那么大一个窝来。
铛铛铛铛铛铛……
季海双手如车轮一样止不住地旋转,两把八十斤重的大锤在季海强壮有力的双臂和腰部肌肉的配合下,如风车一样打在铁块上。
打铁里有个成语叫做千锤百炼,寓意要打好一把剑,需要千次击打百次淬炼才能成型。可是现在的季海却完全不理这道理,八十斤重的铁锤铛铛地打在烧红的铁块上,几个呼吸就打了数十锤,而铁块还是红的。
铛铛的敲击声还在继续,抽烟老汉看得旱烟掉了都不知道——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人这么打铁的。
周围伙计和赶集的人也是个个目瞪口呆,如此打铁谁不是平生第一次见。
只见季海铛铛地敲了数千下之后,铁块也暗了,这时季海拿起钳子把铁块往水里一放,再拿起来时已可见一把剑的基本样子了。这把一天才能打好的剑算是基本好了。
“师傅你看行吗?”季海问。
抽旱烟老汉这时才反应过来,赶忙说:“行,你可以留下来。”
“但是先说,我不是伙计,我打的每一块铁你都得分我一半。”季海坐地起价。
抽旱烟的老汉一怔,咬咬牙,最后还是一口道:“行!”
见到季海成功留在了铁匠铺的季滨不屑一顾,像他这样的文人怎么都要做点诗情画意的事。
这时,季滨见周围不少女子在买胭脂,忽然灵光一闪,有主意了。
季滨先去借来一副文房四宝,而后铺开纸来,在集市边上开始大声嚷:“卖画卖画了,谁来买画?一两银子一幅,即画即拿。”
谁料边上的人都看疯子一样地看着季滨,让季滨好不尴尬,季滨略思片刻,知道是自己价格高了。于是再喊:“十文钱一幅,十文钱一幅。”
谁知喊了半天还是没人理,惹得在一旁打铁正欢的季海哈哈大笑。
季滨彻底怒了,一声大喊:“卖画了,第一个不要钱!”
此声才喊出不到片刻,周围到处是人。季滨看着周围的人,一声冷笑,凡人真是比自己还喜欢占别人便宜。
一般这个时候画家作画往往会找一标致的姑娘,然后慢慢作画,若做得好了自然是好,若做得不好那也不怕,可以说姑娘的美貌难以画出。
这样,一幅画下去可引来不少人。
只是季滨今日偏不,季滨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在周围的一圈女子中,季滨故意选了个长得不怎样的在自己前面。惹得周围人指指点点,觉得这画师疯了,这样的画画得越像不是就越丑吗?
季滨不理众人,开始作画,看着那个脸盘嫌大,满脸雀斑,头发也未怎么梳理,有几根还飘在外面的女子,季滨信手作画,笔下如飞。
一盏茶的时间后,当季滨的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画上的女子是那个女子无疑,只是脸上雀斑没了,脸盘也笑了,飘在外面的头发也整整齐齐地被一根玉钗锁着,身上那件有些皱了的衣服也平平整整,色泽鲜艳。一时之间,竟给人一种倾国倾城的感觉。
“天啊,这是我吗?”被季滨选中的女子惊讶地问。
季滨满脸堆笑,心里说这怎么可能是你呢,但嘴上却是无比地甜:“是你啊,当然是你,姑娘下一次说媒,不妨让媒人带着这幅画去相吧。”
“好好好。”女子高兴地接过画,千恩万谢,欢欢喜喜地去了。
这边几个女子赶紧给季滨十文钱,让季滨帮自己也画一幅刚才的画,自己日后好嫁一好郎君。
“涨价了,一两银子一位。”季滨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说完揉了揉自己那一点不酸的手,“好累呀,画这么一幅。”
另一边几个女子一咬牙,一跺脚:“行!有你的画还买什么胭脂啊。”
季滨赶忙笑脸相迎,收钱作画。
季海和季滨两人忙到晚上方才得已回家,且还是答应了凉城百姓明天还会开工才让走。
两人这一天下来,百两银子是挣到了,回到住处季滨细心地给季夏带了一盒胭脂,而季海倒是给仲秋带了不少好吃的,季夏自然也有份。
四人在屋里高兴了一晚上后睡去。几个神仙今晚过得格外高兴,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沉睡时,一座远方的城池传来了一个令世人震惊的消息,这消息明天就到凉城,到季夏的耳朵里。